是,那孩他妈呢,你老婆不啊?
乔卫东绞着手指,她,呃,那个,和我分居了,分了好几年了……
医生说,这孩不会好好说话,可能和你有很大关系,我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说得也不怎么样嘛,就不要苛求孩了。既然家环境已经不咋地了,我建议你多让他和比较能说会、格活泼的人相,会有益小孩成的。
乔卫东连连称是。
追忆结束,回到现在,大门锁咔哒一声响,乔卫东看向大门,乔瑞珠推门来了。
他俩视线刚一对上,上又会错。乔卫东问一声,回来了?乔瑞珠答一句,昂。这很有可能是他俩全天唯一的对话。
奇了怪了,乔卫东总想。他一直觉得自己商,又会玩艺术,又擅社,怎会生这么一个孩呢?
乔瑞珠一回家便溜房间,乔卫东想守着他,却又觉得尴尬,要说辅导他作业吧,那些题自个儿也不会——假设有一个游泳池,注速度是每小时十立方米,放速度是每小时四立方米,如果注放同时行,请问多久以后能注满这个池?
小学一年级的题,乔卫东第一次见就傻了,他讪讪骂,要注就注,要放就放,边注边放纯属有病嘛这不是?
骂完还得接着。除了池问题,还有开车问题,两辆车对着开,倒着开,追着开,乔卫东完全被开昏了,最后他发火了,直接把题发给自己带的研究生叫他们。乔卫东是真想不明白,现在的小孩怎么学得这么难?既然说到这儿,他不得不又想到一年前,由于他不是北京,乔瑞珠办不了学,乔卫东只好求爷爷告,把孩的转到了大哥名,又东挪西攒买了学区房,这才算基本有了学资格。
而申请学后,乔卫东才知,因为乔瑞珠读的幼儿园不好,他要想学的话,得有四位社会各界知名人士为其写推荐信。这对乔卫东来说倒是不难,他找了杜一兵、钟卫红、占士·柏飞、沈卫国,大伙儿说这是为了孩,一答应,乔卫东顺利拿到四封推荐信。谁知推荐信提上去后,教务说杜一兵乃是三级片导演,其作品毒甚广,对学校声誉有极坏影响,因此他的推荐信作废。
乔卫东实在没了办法,他总不能去找王丽军吧?那段时间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天天在学校里瞎转悠,动不动就盯着某个老师看,心里还总评判人家影响力够不够大,能不能给乔瑞珠写推荐信。这些个举动把学生都吓坏了,都说乔老师是不是拍纪录片走火了。
当然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推荐信这事儿最后还是解决了。这还是亏了沈卫国,他看乔卫东整天魂不守舍,心有不忍,于是找了张学军帮忙写信。张学军是平民影帝,形象健康,堪称是「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走央」,他的推荐信当然有效,还不是一般的有效——有了这封信,乔瑞珠直接被保了面试。
面试才是最费劲,因为考的不是孩,是家。乔卫东至今记得,面试老师对他说,最后一题,请乔瑞珠同学的家说三语言,如包括方言的话,则说五。
这题表面上是考验语言能力,其实是考验家的智力低、教育程度、工作能力乃至于社会地位。为了儿,乔卫东着也得说,他说了普通话、粤语、闽南话、英语,最后还冒了几句俄语。那是他唯一记得的家乡话了:你好、谢谢、再见……上一次说还是在香港的时候呢。数十载过往历历在目,乔卫东说时险些哭来,也不知是追忆过去闹的,还是被这破考试吓的。
乔卫东想到这里,心觉时间浪费太多,赶又坐回了电脑前,有几张图他得今天就赶工来。他正修着图,屏幕上一个新闻,“张晓波COS超级英雄为宣传,称‘非常珍惜参演的机会’”。乔卫东臊得简直没看,他故意虚着睛,着鼠标了红叉。
那次宣传乔卫东也在。那国超级英雄电影想在国市场捞钱,自然要迎合国观众,于是在策略上动了脑。他们请了国最火量小生张晓波客串,这是为了疯狂金;又在宣传时叫来乔卫东嘉宾,想要往“大导演看了都说好”的目标上靠靠,实在是又当又立,走位风。
在那次宣传会上,张晓波万众瞩目,满场银光只对着他闪,就连外国男主演也被晾到了一边。在场记者都拼了命地提问,小波儿对首演超英电影有什么看法、今后会不会大力打好莱坞市场云云。
等到他们终于拷问完张晓波,旁人终于才得到一丁注意。有记者问乔卫东,如果有机会的话,您愿意执导一超级英雄电影吗?
乔卫东拿起话筒,不愿意。
记者又问,为什么呢?要知超级英雄电影现在是全球最火的题材。
乔卫东正襟危坐,因为拍的时候没有特效,演员那些动作,我觉得像个傻|。
接去是无尽冷场。
乔卫东一向是不懂何为与会气氛的,但那次,就连他也到了不妥。全场绪持续低迷,尴尬的尴尬,汗的汗,最后还是张晓波解了围。他走到外国男主演旁边去,又说,来,大家给我俩拍个照。
男主演听不懂国话,自然是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此时看到有人要来合照,他连忙八颗牙齿,和对方靠在一起。就这样,他们一人比大拇指,另一人摆V字手,两个从没过一句话的人,此刻双双灿烂笑着,演了好兄弟一辈的觉。
思绪回到现实。乔卫东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只顾埋哐哐修图,而与此同时,在隔着一面墙的另一间房里,乔瑞珠正与作业战斗。也不知遗传谁,他生来就不聪明,这一题也能得呲牙咧嘴,焦烂额。
第五十二章 知否兴风狂啸者
赶慢赶,乔卫东还是赶在七前了图。这时候保姆也刚好到,她给他俩烧了顿饭,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三人坐香吃了一顿,也算把这七八糟的一天收了尾。吃完了饭,保姆麻利地桌洗碗,扫地拖地,她好卫生后也便告辞,这就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了。
乔卫东坐在沙发上问:“你作业完了没有?”
乔瑞珠老实回答:“完了。”
乔卫东说:“拿来吧,我给你签字。”他着实不好意思说这是检查,他也没那能耐。乔瑞珠把作业拿来了,乔卫东龙飞凤舞地签了名,他签的还是英文名,乔治·乔。这是因为他写国字儿实在难看,怕在老师面前怯,给孩丢脸就不好了。
签完了名,他们俩就一起看起了电视,屏幕上正放,两人静静看着,照旧是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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