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围成个圆,圆里包裹着两个光膀的人,两人之前仿佛在比武。而金如霖盘踞在上座,他的大已用纱布厚厚包裹起来,搁在一条丝绸凳上。
金如霖正评价什么,他望着圈外人,怒气冲冲,甚至拖着一条伤走神台,伸手拍打其一个比武者的脑袋,一边打一边骂:“看看你们这都什么玩意,龙形是吧?虎形是吧?跟我玩儿国功夫?卧似一颗松?站似一张弓?”
一西装客悄声:“老板,是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
金如霖厉声指:“我他妈要你提醒?甭什么南拳什么北,遇见枪儿全歇了,先前那些个得多么神,什么少林武当功,这回还没来,命先丢了,所以我说你们都是些假把式,还不如、还不如——”
金如霖的神突然锁定到他们,于是瘸着冲向两人,一手一个,钳住胳膊不放:“还不如这俩小,人枪林弹雨里给我抢救来,比你们都靠谱!当初都是哪个缺心儿的告诉我,挑保镖要挑得又凶又恶的?”
一圈西装客埋去,他们相当难堪,却又无话可说。
金如霖不理他们,拉起两人往座上走,一路自言自语:“看看我雇的这群,又不看又不用,光他妈看着吓人,”不知奋力走路妨到了哪伤,金如霖又痛呼一声:“嗐,我这纯属他妈钱买罪受。”
乔卫东逃不开,只好贴心状:“您别动作太大,小心伤崩开了。”
王丽军在一旁倒扶不扶,其实两人的心早就飞了,只想快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而一圈西装客又各自望起天来,不愿听金如霖瞎扯。
金如霖被乔卫东搀上座,他仍在对乔卫东喋喋不休:“所以我说,这些武界来卖命的,从上就烂掉了,以丑为,简直就是禽兽哇——哪儿像我似的,我就喜好看的人,你看红红跟了我好几个月,小半年了,我对她可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对好看的人,那是相当宽容啊。”
乔卫东:“是是是,我们知。”
钟卫红抄起手来,在一旁嘀咕:“我看你是见了新人,就不拿我当回事儿了。”
金如霖说:“净瞎扯,我是要捧你当女主角的,他俩能当女主角吗?”话音未落,他又不慎动到伤,好一阵痛苦。等到好不容易平静来,他说:“小王,早上耽误了拍戏,但钱会结给你俩,你俩救了我的命,我向来是有恩必报,还想要什么尽说。”
王丽军和乔卫东客气地同他周旋,他们不像钟卫红似的,能把自己放心待在这里。他们明白这人不是好惹的,救了他,功劳不可为外人知,自然也不敢受那份报酬。
报酬一事,金如霖也不去追问,他只是又问王丽军:“小王,你是在剧组混的,工钱怎么样?”他也没回,仿佛只是随打听,并不放在心上。
王丽军说:“朋友介绍的,钱没多少,够活。”
金如霖又问:“小乔吶?”
乔卫东说:“我是当特约的,不容易有活儿,都是丽军哥接济我。”
金如霖绪终于平静来,他思量一阵,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柏飞那儿,不是要拍新电影吗,看看需不需要男演员,让我们小王也去演一个,总不能亏待自家人吧。”这话也不知冲谁说的,但一定有人接收到了这信息。
钟卫红挑拨:“老金你偏心吶,怎么冷落人家乔东东?”
金如霖对她总是笑脸相迎:“诶,我投资电影虽然是半路家,有些规则还是明白的,我们小乔这得有一米——九吧?和人家女演员站一起,脑袋估计都得画面了,没法戏呀。”
乔卫东只说:“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金如霖拍拍他肩:“一家人麻烦什么,要是柏飞那边有其他空,也让你赚儿——”
王丽军愣在一旁,他知这是多大的恩赐。他跟武师们混时,就知自己和正经演员的区别。能在电影最终成品里上几脸,那都是演员们各显神通的结果,没有背景儿,旁人费劲心机,终日摔打,也是万万杀不那个圈的。金如霖两句话就定了他空降兵,那语气举重若轻,他真是揣不清对方动机了。
王丽军说:“金老板,您就不怕我演得太差劲,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吗?”
金如霖招招手,接过西装客递来一支烟,燃后一:“有柏飞看着,坏不到哪儿去!”,他又一线烟来:“再者说,真坏了也不怕,反正我也不那玩意好不好看,有Christian和他姘撑着,票房差不了,能赚钱就行。”
钟卫红忽然扑到他肩:“你不是跟我说,Mimi的票房号召力已经变差了,所以要培养我嘛,怎么还在用她?”
金如霖拍拍她脸颊,说:“瘦死的骆驼比大,那破船还有三斤钉呢?Mimi是不如原来了,但现在青黄不接的,我哥那边还得再拿她,所以你要争气,赶去给她替来——”
钟卫红满足地笑了,那笑充满一饱后的得意,她害怕金如霖幸别人,只好通过不停表现,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远远超过他人。但她不由得忌惮王丽军,金如霖似乎很喜他,因此,她越看王丽军那橘红发越不,而这份不,王丽军似乎也有回应。从这日起,两人暗暗较上了劲,可这一切,更无一个旁人知晓。
第十五章 孽海无边
虽一心要离开,但王丽军二人到底没能走得掉。他们在病房里一连住了几天,到了开机那日,才坐上金如霖钦的车。前有三车开路,后有四车断后,组起一串车队将两人送去剧组。
乔卫东在小车厢里翻来覆去,试图把伸直,但屡次失败。他只好把蜷着,委屈望王丽军一,问:“这个新电影又是Christian和Mimi演的?他俩怎么一直都在演戏,一接一,好像就没停过。”
王丽军说:“你也不想想,人家大明星,肯定很多戏请人演啊。”
这司机也自大陆来,听到二人拿普通话聊天,心里亲切,不由得一嘴:“还真不是,你们不明白,在香港拍电影儿,演员一旦火了,就得不停接戏,公司就得把你挂起来,使劲往刮油哇,非把人剥削得一二净不可。”
王丽军问:“这不是杀取卵吗?把演员累坏了,谁来给他们赚钱?”
司机叹:“演员本来赚钱的日就不多,谁有那个功夫等你休养生息的。再者说,要真是累坏了,还有备用演员替上吶,备用一号儿备用二号儿,你不愿意演,有的是人愿意演!”
乔卫东不听这话,他低声:“可去你的吧。”他讨厌这说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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