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腾空的小金鱼傻了,正准备伸手抱娃的骆令声也怔了半秒,眸底晃过一丝无奈,“施二少爷,哪有你这么拎孩的?”
不知的,还以为是在揪小猫的后颈。
施允南耸了耸肩,“抱歉,没经验,顺手而已。”
小金鱼爬上后排的儿童安全座椅,微微红了脸,“舅舅,他是你的朋友吗?”
施允南闻言,挑眉暗忖——
何止是朋友?
接来还得扮演‘男朋友’,甚至‘另一半’呢。
他刚准备再逗逗这小孩,结果就见骆令声回过,一字一句地叮嘱,“是家人,以后他要和我们住一起。”
……家人?
施允南听见这个久违又有些陌生的称呼,笑意猝不及防地凝在了嘴角。他垂掩饰,藏在袋里的手不自觉成一团。
“怎么不上车?”骆令声的询问传来。
施允南迅速抬,嘴角又往上翘了些,“没想到骆先生戏比我还快。”
这才认识第一天,就能称为‘家人’了。
骆令声沉默着,就一瞬不瞬地望着施允南——
对方就这么站在车门边上冲着他笑,即便掩藏得再好,笑里还是夹了一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落寞和错愕。
骆令声假装没有察觉地移开,第一次喊了他全名,“施允南。”
“嗯?”
“上车吧,回家了。”
六个字,像有咒似的。
施允南忍不住笑声,突然觉得有滋味极了。
天上偶尔是会掉馅饼的,这不,他白捡了一个会说话的结婚对象。
……
骆令声在施家应的‘订婚晚宴’没能实行,原因很简单——
虽然两人协定了闪婚,但还没真走到这一步,另外时间上太仓促了,在外人看来容易显得‘假’。
一来二去,两人在无形就达成了共识,暂且将这事往后挪挪。
晚餐安排在家。
小金鱼一边胡舀着自己的鱼羹,一边又止不住地瞥向施允南。
施允南由着他的小神打量了好一会儿,戳破,“小金鱼,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看?所以特别喜我?”
最后五个字,咬得又重又慢,显然是在故意逗小孩儿。
“我才没有。”小金鱼莫名其妙地羞红了脸,赶埋扒拉着碗里的鱼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施允南盯着他鼓鼓的小膘,极力忍住不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金鱼是在装成熟小孩,这心就是好奇宝宝一个。
秦伯忽然声关切,“施二少爷,是不是饭菜不合胃?我看你没怎么动筷。”
施允南摇,“没有,我胃本来就小。”
坐在主位的骆令声突然问话,“秦伯,厨房还有鱼羹吗?”
秦伯回答,“有的,小少爷吃鱼,我特意让佣人多备了一些。”
骆令声颔首,“给施二少爷上一碗。”
施允南意识一亮,嘴上不承认,“不用,小孩吃的东西,给我什么?”
骆令声看向他,藏在镜片的双眸多了一丝兴味,“是吗?我看你盯着今煜的鱼羹都快馋火了。”
“……”
施允南难得有被人看穿的窘迫,心虚地咳了一声。
秦伯了然笑笑,连忙转准备去了。
很快地,一碗香的鱼羹就摆在了施允南的前。
蒸熟的鱼拨除了鱼刺,捣碎后再搅加里二次蒸熟,最后淋上麻油,香得不像话。
小时候的施允南吃鱼,又时常不小心卡着刺,这菜也是施母经常给他的。
后来母亲去世,没人的施允南两次三番在饭桌上吃鱼时卡了刺。久而久之,他就把最的封存在了记忆里。
施允南忍着绪胡了一额前的碎发,没急着动筷。
“吃吧,不能浪费。”骆令声忽然对着自家外甥发了话。
小金鱼飞速将自己的碗扒了个底朝天,有样学样对施允南说,“你也不能浪费。”
“谁说我要浪费了?不吃白不吃。”施允南哼笑回应,只是底的满足,活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一顿饭,吃得安静又格外和谐。
餐后的时间一晃而过。
晚上十,施允南躺在相对陌生的卧室环境里翻来覆去。
颠倒时差还没调整回来,这一天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实在没有悠闲心思见周公。
施允南随便找了件外披上,打算趁着夜外散散步、消耗力,结果他刚房间没几步,就在拐角撞见了一抹影——
本该乖乖睡觉的骆今煜哭红了一双,无措又委屈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
孩总归是孩,白天装得再像大人,遇到难事还是会显本心。
施允南靠近他蹲,“怎么哭鼻了?”
小金鱼抹掉泪,一个劲地摇不说话。
施允南实在没什么带孩的经验,“为什么哭?我带你去找舅舅?还是找秦爷爷?”
“不找舅舅,他不喜我哭。”小金鱼憋了几秒,还是没能忍住心里话,“我梦见妈妈了。”
“……”
施允南的心因为这句话发,他脆抱着小金鱼回房间,试探着问,“你记得她的样?”
“照片上有,梦里也有。”小金鱼委屈地泣着,“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爸爸,只有我一个人没有?”
施允南将他放稳在床上,“谁说的?我也没有妈妈。”
小金鱼眨了一泪,“你和我一样?”
施允南替他拢好被,语气不自觉低,“嗯,我们一样,不过我知她们在哪里。”
“在哪里?”
施允南学着记忆里的母亲,轻抚着小金鱼的额。
眸的眷恋一一升了起来,他像是在哄小孩,又像是在回忆曾经的自己。
“她们在天上,是星星,抬就能看得见。”
“舅舅也这么说。”小金鱼闷闷嘟囔,小手拢住施允南的衣角,“你以后真的要和我还有舅舅住一起吗?像家人一样?”
“嗯,天天抢你的鱼羹吃。”
“不用抢,我和你分。”
小孩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没聊几句,小金鱼就又睡了过去。施允南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一门对上了守在门的骆令声。
男人自从晚餐后就了书房,直到现在才重新见了影。
施允南看着前人,霎时换了一副揶揄的表,“这不到一天,骆先生在门堵了我两回了?怎么不屋?”
“看你哄得好。”骆令声怕吵醒屋的人,声音放得很低,“今煜还小,偶尔睡醒难免会哭,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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