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就艰难,尤其是当苏苏的娘也倒,病患在床的时候,寻找东西填饱肚的重任,也就落在了苏苏上。
这年冬天还好,苏苏遇到了安安。
庄偏僻,周围荒无人烟。所以这山上的冬笋,才能得以保留着等到这两个小不儿过来。
山并不陡峭,但是由于积雪以及寒冷,两个小孩儿前的速度不快。
苏苏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地蹦蹦,拉着安安的手唱着歌儿。可爬了一个时辰之后,苏苏就不行了。大大地着气,吐来的气全都成了白,遮住了视线。
“安安,你慢儿走嘛。”苏苏噘着嘴,背着小竹筐在后面。
苏苏背上的是小竹筐,安安背的是大竹筐。原本那个大竹筐是娘背的。往常苏苏和娘一起挖竹笋的时候,娘总会迁就苏苏的步。等到苏苏实在走不动的时候,还会背着苏苏。
现在两个都是小孩儿,当然不可能让一个背着另外一个。
嘟囔归嘟囔,苏苏还是咬牙往上爬,心里也憋着一劲儿,想要追上安安。
闷往上爬,也就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盯着前面的人。等到苏苏再次抬时,却发现找不见安安了。
苏苏大声地喊安安的名字,四都跑遍了,还是没找到安安。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背着一个小竹筐,一副要掉金豆豆的样。
“安安,你在哪儿,你快来好不好。”苏苏哭得很伤心,他抱着他的小竹筐,看起来很无助。
苏苏哭得噎起来了,他说不有意义的话来,嘴里只念着安安、安安。
正在苏苏哭得泪都快冻住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哭鬼。”
是安安!
苏苏睁大了,他看见了找了好久的安安!
安安脸上现了几鲜红的血痕,仔细看上去,衣服上也破了好几个地方,脏了许多,看起来很是狼狈。
“安安你怎么了?”苏苏也不伤心了,他看着灰扑扑的受伤了的小伙伴,满是着急。
由于之前哭得太狠了,苏苏现在说话还断断续续的。
“笨。”安安不理会苏苏的问题,走向苏苏,重重地刮了一他的鼻。然后板着小脸,轻轻地去苏苏脸上的泪。
“我们回家吧。”
“诶?可是我们还没有开始挖笋?”
“笨。”
“诶诶诶?安安你太了!”苏苏这才注意到不远装了一大筐的冬笋,在竹筐外,竟然还有一只被绑住的野兔。苏苏激动地拉住了安安的手,一脸崇拜。
手被另外一只柔的手握住,小季景安悄悄地勾起了角,“……笨。”
第10章 邪王的小妻10
【现实世界】
对季景安不理不睬,不是因为决明针对他、讨厌他。相反,正是因为决明对季景安没有什么绪,才这样。
苏谷是苏谷,他自己是他自己。
关于这一,决明绝对不会混淆,也不可能允许自己混淆。
不论之前他所扮演的苏谷经历了什么,又和季景安有怎样的纠缠。当因果了断的那一刻,之前所有属于苏谷的恨仇全都烟消云散,在决明这里留不半儿痕迹。
季景安于他,不过是陌生人。
决明是一个以自我为心,冷漠又自私的人。他只在乎自己,最多再加上他的本命灵剑——回南。
因此,季景安跟着他的时候,他不会特意驱逐。季景安找不到他的时候,他也不会理睬或是安。
换言之,季景安,或者说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只要和他所追求的的没有牵扯,那就都与他无关。
决明的修炼法门和其他修炼者有所不同,或者说比他们多了一些东西。在玄蒙大陆的时候,决明既需要像他们一样纳灵气,还需要更多的事以巩固,或者说修补神魂。
没错,是修补。
几乎没人知,玄蒙大陆第一人,神魂不全。
决明神魂大不假,神魂不全也是真。
两者并不矛盾冲突。
在消除因果世界里修炼得来的灵气,无法带走。决明基本不无用功,因此,他的修炼只是针对于神魂。
修炼方式很简单,找一个有灵之地,打坐、冥想。
有灵气的地方很多,有灵之地却少,而云碧山算是一个。这也是决明来到这里的原因所在。
决明和往常一般正要打坐,当他准备就绪将要开始时,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季景安叫住了他。
苏谷不会武功,那么这里便不会有半分力。决明没有纳灵气,那么修真手段也不能使用。
即便如此,决明大的神魂还是会自发地反哺。再加上决明经验丰富,他知怎样走,怎样能够以最小的耗费达到最好的效果。
于是这险峻山路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太困难。
然而季景安不一样,他空有一个不错的魄和力,然而神智却停留在幼时。他不懂得如何巧妙地运用他所拥有的,只能凭着本能来。不巧,季景安的本能里不包括爬山。
因此,季景安登时着实耗费不少力气,显得非常狼狈。
“明明,你为什么不理我?”
季景安漆黑的眸直视着决明。现在是夜里,四里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少得可怜。今天是满月,天上繁星甚多。在星月光辉的照应,这里也不是特别昏暗。
固然不是漆黑一片,可终究是夜晚。在暗沉沉的夜里,季景安的睛闪着别样的光芒。他依旧是没有表,但他也不需要太多的表。因为他的千言万语,全都装在了明亮的睛里。
在那样的睛的注视,决明依旧毫无动。他没有睁开,他甚至没有为季景安停顿一分一毫,他的声音冷漠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的回答和昨日一模一样。
他说:“吾乃决明,而非苏谷。”
你认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那双亮晶晶的睛黯淡了去。
曾经有人把满的星光借给了小季景安。他太喜了,于是,他把这份星光偷偷藏起来,谁也不让看。
这一借就是十几年。
借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所以,十几年后,当季景安忘记了隐藏,把星光展示来的时候,这些本就不属于他的光,终于彻底地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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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
冬天太冷了,庄里也没有多的被褥,所以苏苏和安安睡在一起。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照来,给两个小人儿铺上一层温和。冬天黑得早,娘不允许他们天黑之后在外面,说是有熊瞎要吃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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