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说的话霎时如同被浇灭的火堆。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醒来就跟对方划清界限,确实说不太过去。
宋知夏略疼,轻了气:“那你说要怎么办?”
楚景想也没想:“继续让我追你,这是我的权力。”
宋知夏了:“好吧,我难追。”
“没关系,”楚景淡淡,“我一向只有挑战的事。”
宋知夏没话说了。
*
宋知夏伤得并不严重,住院两三天后就能院。
院第一件事他去了墓园。
每年他都会定期来扫墓,风雨无阻。
整个墓园都很安静,微风扫落叶,太穿透云层,整片天空宛如镜般澄澈。
宋知夏轻微骨折,走时间了会有疲累,一步步阶梯走上去,刚好走到林怡墓前,他停脚步,然后在她墓前坐了来。
他手握捧洁白栀,放到她墓前。
墓碑上的林怡温婉大方,浑有岁月沉淀后的柔气质,她冲镜笑,鲜活神采从黑白照片上满溢来。
“妈,我来看你了。”宋知夏背靠墓碑,宛如之前数次他蹲在她椅前。
天气是真的很好,而他终于卸那沉甸甸的仇恨,整个人松快了些。
过去三年,说活得不累并不现实,但总有劲撑着他走到最后一步。
没想到途失忆,连报仇都忘了。
翁失,焉知非福,如果没有失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卸包袱,面对更加真实的自己。
“我过得很好,希望你在天上也过得一样好。”宋知夏微微笑,“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楚柔自杀,得知消息的楚青荣一朝仿佛老了几十岁。
他可能永远都不知,在宋知夏移给警方的证据里,除了林怡死前写的日记本外,楚淮那天过来蹭饺送他的钢笔里,藏了二十多年前林怡被栽赃陷害的资料。
墙推众人倒,多行不义必自毙,楚家早就已然分崩离析,不过是宋知夏加快了这个程而已。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冲他微笑,温和淑婉,永远都定格在这一幕。
宋知夏指腹轻轻过照片,轻声:“外婆不敢来看你,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妈,如果……”
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
宋知夏在墓园里待了很久,离开时已是日暮时分。
打算打回府时,他一转便瞥见有人影立在台阶,衬衣,衣冠楚楚,脸上照例没什么表,也不知站了多久。
宋知夏见怪不怪:“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景视线在他边墓碑上一晃而过:“刚刚。”
宋知夏抬脚朝走,刚走一步,男人迈开,两三步走到他面前:“医生说,就算康复了,这段时间也尽量别走动。”
宋知夏微微蹙眉:“我没那么贵,走一怎么了。”
他绕开楚景,为了表示自己恢复得很好,走得又快又稳,然而在一台阶时脚底小石一,他往前倾,手臂及时被人拉住往后扯。
然后整个人跌落一个满是松木气息的怀里。
“不会怎样,”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我会担心而已。”
微气息拂过耳垂,宛如细密电,宋知夏站直,忍住耳垂的冲动:“我还没答应你,楚先生,你自重。”
不要故意勾他,段位太低。
楚景挑眉,瞥了拉住宋知夏胳膊的手:“这就叫不自重?”
宋知夏不理他,快步往前。
楚景追上去,低笑了声:“宋先生,你防火墙是不是需要升级。”
回去的路上楚景开车,宋知夏坐在副驾上。
楚景边转动方向盘边:“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宋知夏从手机上抬眸:“去哪儿?”
“去看一个项目,今天差不多完工。”
或许是今天心不错,宋知夏没有拒绝:“随便。”
车开到家商场门停,楚景带宋知夏上楼。
这是家新开的商场,还没正式营业,所有大门全都用锁锁住,楚景刷了卡,门在他们面前打开。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在电梯开门前,楚景提醒:“等会儿可能会有些黑。”
电梯门打开,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近三千平米的大空间,没有开灯,所有光线都被黑暗吞噬。
乍一看有些吓人,宋知夏问:“这是什么项目?”
楚景没答话,随手递给他副无框镜:“把这个上试试。”
宋知夏接过镜,刚上,楚景随意拍了两手。
宛如变术般,黑沉空间亮起微弱的光。
上镜的宋知夏看见的是另外一幅场景。
四皆是全息等比的人,他看见一个少年穿白袍,抬手舞剑,端的是英姿飒,一曲舞完,他朝台一笑,雀跃快地往面跑。
而全息投影里的楚景朝他伸手,里带笑。
宋知夏轻轻一怔,那是他大学时的元旦舞会,在记忆里只剩很淡很模糊的影。
他往前走,雨后闷沉的午,少年蹲在楚景门前,斯文清隽,在他门时伸手拉住他手腕,轻声:“楚先生,不知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楚景:“算数,但我要光明正大追求你。”
全息投影将一切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宋知夏恍然间有错觉,仿佛时空穿越,他再度回到四年前,把这个故事从开始到结束重新经历了遍。
以截然不同的开始,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再往前走,沙发上,红齿白的青年安静坐在一边看书,时不时往沙发上的人瞥一。
男人醒来后,懒声让他坐到自己怀里来,抱着他,搁在他肩上,问他看的什么书。
两人一起共度恬静的午时光。
厨房里,宋知夏教楚景学菜:“这么简单你都学不会啊,楚先生,再这样去我要收学费了。”
正在拌面粉的楚景淡定低,亲了他,声哄:“再多教一次,我肯定学会。”
宋知夏无奈地笑。
……
一桩桩,一幕幕,相似的场景,一样的人,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着全息镜的宋知夏一路往后走,路过他们这漫的三年时光,无数画面吉光片羽似的闪烁在他周。
他所经之,脚底开大朵栀形状。
不知走了多久,宋知夏莫名眶发。
三千平米的全息投影场地呈环形,他从电梯发,绕过一圈,慢慢再度回到电梯。
最后一幕是樱树,坐着椅的女人上盖毯,一边织衣,不住抬往外张望。
她脚边蹲了只橘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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