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看了已经开始署队形的日军,咬了咬牙,再不迟疑,令:“撤!”伪军这样一暴,他们就连偷袭的先手优势都失去了,再撑去,就真的只是送死了。
假如他再不令,郭武已经忍不住想敲了他直接扛走了。
顾修戈的命令传达去,国军士兵们立刻齐整地慢慢撤阵地。他们毕竟是打过仗的士兵,跟那些躁躁的伪军不同,他们撤离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尽量让日军的注意力被伪军引,以争取离开的时间。
一开始还是顺利的,那些伪军已经起来直地逃走,就如同抓人球的活靶一般,几乎将日军的炮火尽数引了过去,为国军逃走争取了不少的时间。然而日军很快就发现峡两翼都有埋伏,而且埋伏的似乎是两支不同的队伍,东边的这一支人虽然看起来声势大,闹的动静也大,但显然是些不会打仗的,方才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先了阵脚,也不会把自己暴来;但西面的那一支人动静虽然小,却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看来是会打仗的。
于是日军的官立刻令,分两只轻装队去追击两翼撤退的国军人。
黑狗落在队伍的后面,他在撤离时跟叶荣秋跑散了。有弹着他的脸颊飞过,是后方的日军已经追了上来。他回过,来不及瞄准,余光扫到有日本鬼的地方抬手就是两枪,他的枪法已经练得很准,当即就有一个鬼倒了去。
“砰!”他边枪声响起,又一个日本鬼倒了去,是刘文开的枪。刘文在撤退时没有跟着顾修戈,落到了黑狗边。
黑狗拉他:“快走!”
刘文面沉静,又开了几枪,这几枪打空了,没有打到人,但是几名鬼为了躲枪趴倒在地,暂时拖延了追击的速度。
刘文转过跟着黑狗一起跑,黑狗余光看着他,发现他跑动时的姿势有些奇怪,枪托着自己的腹。
黑狗没有多心,焦急地在前方的人群寻找着叶荣秋的影,然后他看到了一边跑一边不断四张望的叶荣秋,便加快了脚步向叶荣秋跑去。
“告诉团座……”他突然听见刘文在后面喊。但他不知刘文在对谁喊,因此没有回,一心朝着叶荣秋跑去。
叶荣秋终于找到黑狗,立刻松了气,那神倒有些像是已经摆脱了在后面追赶的日军,不是在逃跑了。
黑狗抓着枪,让他跑在自己前面:“别落。”
叶荣秋只答了一个字:“好。”
国军的残兵败将们互相搀扶,一路且战且退,用几颗手榴弹争取了一段时间,暂时将后方咬的日军甩开了一段距离。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清自己还剩多少人,只知他们跑着跑着,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有些人是在枪火声倒了,有些是惊惶之朝其他方向逃窜脱离了队伍,顾修戈也没有心思再去把他们抓回来。到了这份上,已经没有纪律可言了,军早已不成军,最后能够保住自己的命或许已是万幸。这一路跑来,从西到东,从北到南,每一次的溃逃,都会将越来越多的同伴丢,跑到最后,谁也不知还会剩多少人。
顾修戈跑在队伍的后方,一路跑一路不断地回,朝着后方的日军击。他手里的枪打空了,没有时间装弹,他直接抢过另一名士兵的枪继续击。
郭武突然跑了过来,满脸惶恐:“团座,刘文呢?!”
顾修戈一愣,大喊:“刘文?!刘文?!”
没有人回应他。
顾修戈问郭武:“前面呢?他是不是在前面?!”
郭武咬牙:“没有,我已经找过一圈了!他一直跟在你边,除非是跟不上了!”
顾修戈怔了怔,神一时有些恍惚。刘文……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郭武没有再多的话,提起枪直接回向日军追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顾修戈一把拽住他,不可思议:“你疯了?!”
郭武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是奇的冷静:“你知我为什么会留在这支队伍里!”他的话不是问句,而是再定无比的陈述。
顾修戈哑然,伸手捞了捞,却只捞了个空。郭武已经跑了去。没错,他的确知郭武留在他边的理由,甚至这是他费劲了心机把郭武留在他边的手段。但是现在,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右臂也即将断掉。
顾修戈跑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杀啊!”
跑在前方的士兵们突然听见他们的团座撕心裂肺的叫声。黑狗回过去,他只看到了顾修戈最后的一个侧脸。他从来没有见过顾修戈哭,但是那时候,他依稀觉得顾修戈是哭了。
顾修戈的那句喊杀声并不是命令,他没有令让任何人跟随他,他只是自己停了脚步,朝着自己扑来的方向反咬了过去。正在撤离的士兵们看见他们的官竟然开始反攻,一时间茫然极了,有的人想也不想就调转脚步跟了上去,有的人继续跑自己的路,也有人将破烂军装一丢田野里藏了起来。
叶荣秋看见黑狗停脚步,也跟着停,茫然无措地看着黑狗。
黑狗犹豫了两秒钟,抓起叶荣秋的手:“我们跑!”
叶荣秋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他继续向前跑去。
后方的枪声和喊杀声让黑狗觉自己的正在往外血,但他不知伤究竟在哪里,只是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顾修戈等人的境如何了,他们并不知,但是日军追击的脚步似乎并没有被拖延太久,很快他们又听见了后方日军的喊杀声。
也不知跑了多久,黑狗看见了不远的山崖。山崖的面,就是河,这一段正是急段,浪向东涌去。黑狗突然转了个方向,拉着叶荣秋向山崖跑去,叶荣秋不解地看着他,又回看看远方黄军装的日军。
到了山崖上,方就是湍急的河了。叶荣秋已经明白了黑狗的心思:他要带着他河逃走!
就在这时候,黑狗松开了叶荣秋的手,将叶荣秋腰间唯一一个手榴弹取了过来:“别等我了。”
叶荣秋一怔。没有等他想明白黑狗这句话的意思,突然背上一大力将他一推,他不可自已地先前倒去,掉了湍急的河!
河瞬间将他淹没,迎面而来的撞击几乎要将叶荣秋撞,他挣扎着浮上来,浑浊的河了,让他看不清前的东西,他隐隐约约看见黑狗的影,似乎还站在山崖之上。他张开嘴想要喊,河直接涌了他的腔,他一声也没喊来又坠了的漩涡。
的浪将他推远了,沉在河,枪火声和喊杀声都听不见了,仿佛了另一个世界。他突然想起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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