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剪掉黑狗伤周围的腐,第一刀去黑狗就哆嗦了一,叶荣秋连忙担心地摁住他的手,黑狗反握住他:“没事。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重得多。”
叶荣秋可以想象。黑狗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啊,自己已经二十二了,他却比自己成熟果敢的多。当年他只有十二岁就生无分文地从家里跑了来,一个少爷落市井街,最后成了个亡命的氓,该是吃了多少的苦?叶荣秋心疼黑狗,他多希望如果自己早几年遇到黑狗,在黑狗还没有被染得那么黑的时候就认识他该多好?不过也许那个时候的黑狗也不是如今这个他心动并且依赖的人了。
剪完腐,军医拿酒给黑狗的伤消毒。酒直接浇在黑狗新鲜的伤上,让他倒了一冷气,每一个孔都颤栗了,死咬着牙关不吭声。
消毒完毕,军医拿起针线就像衣服一样给黑狗起了伤。针线在黑狗背上,黑狗果然忍着连动都没动,反倒是叶荣秋受不了,脸苍白地趴在黑狗膝上。
黑狗说:“咋了?我还没叫疼呢。”
叶荣秋虚弱地说:“我。”虽然伤不在他上,但是想象黑狗背上的景象实在让他有够呛。
黑狗好笑地了他的脑袋:“你娃……”
叶荣秋仰起看黑狗。黑狗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着眉,但嘴角还是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那真的只是什么不要的小伤,就只是蹭破了一块而已。那一瞬间,叶荣秋觉得黑狗的形象非常大。他突然想到那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句话用在黑狗上很合适,他觉得黑狗以后必能成就救国救民的大事,成为了不起的英雄,可是这样的想法让他自己到有些惶恐:到时候他该怎么办?他得跟得上黑狗的脚步,他不甘心被扔的太远。
黑狗针的时候,田就在旁边,另一名军医正在理他肩上的枪伤。当军医拿棉球他伤的时候,他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胡好事地拿着麻绳在他前晃悠:“东北佬,你行不行,我还是把你绑起来吧!”
田恶狠狠地剜了他一:“河南佬死远!老是东北老爷们,我也是在开嗓呢!一觉都没!”
胡揶揄:“你可千万别逞呀!”
田又嚎了两嗓,就唱起了带着二人转风味的东北民谣。不过也不知是他天生五音不全,还是伤太疼,唱来的调就跟泛滥的黄河似的一泻千里。这几嗓倒把周围的伤员都逗笑了,也就没那么疼了。
田的伤一理完,他从椅上来,突然蹲到地上哭了。胡抬脚踹他的:“咋的,东北佬,你咋那么没用,这就哭了?”
田掉泪,恶狠狠地说:“老才不是疼哭的,一都不疼!”
胡又踹了他一脚:“别装!你就是疼的!”田一想开,他就抬脚踹他。他不能让田说什么来,他怕把他自己也给招哭了。
黑狗的伤一完,军医立刻去给一个伤员治疗。黑狗了一虚汗,叶荣秋扶着他到旁边休息。胡和田等人也来了,他们已经从刚才的绪缓过来了,又是嬉笑怒骂不断。
田看见叶荣秋和黑狗靠在一起,问:“咋,你俩又和好了?前阵不是闹翻了吗!”
黑狗笑着说:“和好啦。”
田好奇地问:“你俩为啥闹翻?以前在军呆着的时候,你俩如胶似漆的,寸步都不离,咋突然就闹翻了?咋突然又和好了?你俩到底啥关系啊?”
黑狗转问叶荣秋:“我俩啥关系啊?”
叶荣秋瞪了他一,气鼓鼓地说:“你说是啥关系?”
黑狗笑着对田和胡说:“他是个狗日的,甭他。”
田和胡以为他俩在互相埋汰,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叶荣秋却想多了,骤然闹了个红脸,甚至没有还嘴。
就在这时候,丁宏磊带着一名副官从院前经过。他在院停了几秒钟,扫了满院的伤员,轻蔑地哼了一声,便走了。
田一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突然起来向他冲了过去。胡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摁了来:“啥去?你冷静!”
田被他扯得正是伤臂,伤一疼,就被拽了回来。
黑狗问田:“咋了?你跟丁团有仇?”
田不屑地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那王八犊,我真恨不得毙了他。要不是这人渣,广东佬……他妈的国就不能打成这样!”
第五十六章
田不屑地对着丁宏磊的背影啐了一:“那王八犊,我真恨不得毙了他。要不是这人渣,广东佬就不会……他妈的国就不能打成这样!”
黑狗问田:“为啥这么说呢?”
田说:“上峰派团座去守江岸的防线,说至少拖住小鬼半个月的时间,可粮和弹药给的本就不够。上峰让咱先去,粮草随后就运到。”
叶荣秋摇了摇:“兵未动,粮草先行。”
田说:“是啊,谁都知这个理,没粮草没弹药咱打个啊,那不是送上去给小鬼练手吗?可是江岸一定得有人守,那可是个重要的地方,其实并不难守,隔着一条望江呢!就算守不住也得把小鬼拖一阵,一旦过了江,仗可就更难打了。团座估计早就知会是这么回事,却还是带着咱去了。”
黑狗问:“跟丁宏磊有关系?”
田啐了一:“老那是没证据,有证据早他妈把他死了。肯定就是他在后面捣的鬼,故意扣我们的军需,不让人给咱送来。”
黑狗和叶荣秋都很吃惊。他们毕竟才刚刚当兵,对很多事都还不清楚。叶荣秋诧异地问:“怎么会?难他被日本人收买了?”
胡在一旁嗤了一声:“被日本人买了倒好,最怕的是这不是细,却比细更可怕的混。”
黑狗问:“为啥呢?”
田哼哼:“红咱团座厉害呗。范师座年纪大了,不好,这两年就该了,了就得换新人上去。那混有个军衔是二级上将的舅舅,他仗着他舅舅厉害就在军嚣张跋扈,连范师座也不放在里。范师座一直喜咱团座的,咱团座打得那些绝仗,早八百年该升团了,就因为那混压着,一直是个营,直到日本人打到安庆那会儿打死了一个姓张的团,师里实在没人了,才把团座提上来。姓丁的那混球除了个厉害的舅舅,啥啥都不行,本就不会打仗,给他最好的装备最厉害的兵,都让他给报销在日本人手里了。咱团座论行军打仗论为人都比他了八百倍,他就把咱团座当成钉刺,怕到时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