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秋可怜,为他送来甘霖,饭桌上宋校居然主动开问:“茂实啊,我记得你家里是布料生意的?”
叶荣秋:“是。先生新年要不要给家里的女眷几新衣服?我挑两匹好布给您送去。”
宋校摆摆手:“我家里倒不用,夫人前阵刚给姑娘都置办了新衣服,绿绿都有了。不过年后倒是要一批新校服发给新生,秋的和夏装,后勤说裁选好了,但是挑了几家布庄对料都不满意。给学生的,不能随便了事。”
叶荣秋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碰了一天都招不到生意,生意居然会自动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个大家伙。他小心翼翼地问:“先生的意思是?”
宋校笑:“我夫人以前买过你家的布,赞不绝说料好,穿着舒服又结实。我想要不就从你这定了这批布吧,你家的东西我是放心的,万一有什么问题,我直接找你也方便。”
叶荣秋惊喜的说不话来。
宋校问他:“这生意你能接吗?要是想接,我改日就带一起来看看你家的布。”
叶荣秋连连:“当然!当然!先生真是解决了茂实的燃眉之急!”
叶荣秋想不到自己的运气竟这样好,虽然黄三爷派人断了他的生意,让原本专从他家布的几家大商家都不与他家往来了,可居然又撞上来一个刘校,刘校应当并不知黄三爷的事,而且他是给学校的学生订校服,是个大手笔,一张就要一百来匹布。
叶荣秋到底不敢太得意,回去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华,叶华立刻与刘校联系,第二天刘校果真带着后勤来看货,看了以后都说好,当即拍板决定这个生意给叶家的布庄,并且大方地留了十五个大洋的订金。
这笔生意一成,叶家布庄的生意起码还能多撑三个月。叶华兴坏了,连连夸奖弟弟能,叶荣秋也得意起来。
这两天叶荣秋都是大清早就将黑狗请门,然后自己溜去,免了黑狗在他后跟着,盯着他事。他每晚上回来的时候黑狗都还在客房里睡大觉,似乎一都没怀疑他是否过门。而今叶荣秋办成了事,在黑狗面前又扬眉吐气了。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里,一脱大衣就径直去了客房。黑狗正拿着一签逗叶家养的鹦鹉玩,余光瞥见叶荣秋来,放手里的签上打量他一番,歪着嘴痞笑:“哟,二少爷看起来心很不错。”
叶荣秋无法克制嘴角的微微上扬。工厂的工人们已经开始连夜赶工,年前就能完成刘校的订单,到时候拿到钱,叶家就能度过这次危机。黄三爷说两个月,又说不会迫他,只要他撑过去,黄三爷就得信守他的承诺不再纠缠自己!到时候,黑狗也就有多远多远了。
黑狗笑了笑,又拿起签,边逗那只鹦鹉边说:“二少爷,我听你家人说,这只鹦鹉是国外来的,刚来的时候土不服,啥也不肯吃,差就死了。”
叶荣秋微微蹙眉,不明所以:“是。”
黑狗说:“现在也养的油光,得都飞不起来喽。他以前肯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能飞很远,现在也就被人绑着,也习惯了。所以说,还是要认命,改不了别的,就改自己。”
叶荣秋听得很不舒服,冷冷地看了黑狗一,哼了一声,便傲慢地转离开了。
第十章
国的局势一天比一天差,日军占领了南京,在整个南京对国的战俘和百姓展开了大规模的屠杀,每天都有无数人在日军的刀死去。政府无法再控制舆论,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文章都在指责日军的凶残和政府的无能,整个国人心惶惶;叶家的日也一天比一天难过了,每一顿的菜量都在减少,原本一顿饭至少有三个荤菜三个素菜和一锅汤给一大家人吃,如今减了一荤一素,除了妇苏樱还有加餐之外,其余人连午的心也减了。百余匹布料的成本不少,叶家把动的资金都拿去工厂了,要早把布赶工来。
虽说日是有苦了,可事有了转机,说比前些时日该好,可是这一天,叶荣秋发现整个叶公馆的气氛都不太对劲。
一家人正吃着饭,苏樱突然将碗筷往桌上一搁,拿手绢搭搭地哭了起来。众人都是一愣,坐在她边的苏梨忙放碗筷拍她的背:“妈妈,你怎么了?”苏梨是叶华和苏樱的女,如今已有十三岁了。
苏樱抓起大女儿的手,发狠:“小梨,过了年,你就不要去读书了,学学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儿,在家学习女工,还能填补家用!”
苏梨一愣,叶华大声打断:“你胡说什么!”
叶荣秋一惊:“嫂,这是怎么回事?”
苏樱绞着帕泪:“我胡说?照这样去,明年的学费还的吗?”
叶华一脸焦急:“好嘛好嘛!大家在吃饭,你说个锤哟!”
苏樱不甘示弱,指着桌上的菜:“吃饭的时候不让说,啥时候说?连饭都要吃不饱了,等老三来,还有喝吗?”
坐在首位上的叶向民沉声对一旁伺候的佣人:“告诉厨房,等吃完了饭,炖一盅汤,送到二房里。”
苏樱幽怨地瞪了叶向民,大家闺秀的仪态也不要了,怨带嗔:“你给我煮汤有个啥用嘛!还能吃好多顿?我晓得,我晓得,你们都不想让二爷晓得,他每天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啥都不用,外天塌了也跟他么得关系!可事到底是他招来的,他不,你们也不到!”
叶华急得不停对老婆使,可他是个耙耳朵,外面还能事,家里却不住老婆。苏樱搂住自己的两个女儿,许是被母亲的绪染,又或是被吓到了,两个小女孩也呜呜哭了起来。苏樱抹着泪:“我说这些话,我晓得你们要
怪我,可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为我三个娃。一大家人,那么多张要吃饭,咋得去嘛!”她捧住自己凸起的大肚,殷殷切切地看向叶荣秋:“二弟,算我求你,你想想法,你大哥是真的没法了,他不过黄三爷,谁都不过他。黄三爷是冲着你来的,你肯定有法!”
叶荣秋茫然地看向叶华:“二哥,是不是……又了什么事?”
叶华愁眉苦脸地叹气:“唉!”
叶荣秋的目光又转向自己的父亲,叶向民低着没吭声。
男人们都不发话,苏樱又叫了起来:“好嘛!他们不说,我说!二爷,你不是找人来定了一批布吗?咱家全的钱都投去了,就为了快把布赶来货。现在布好了,人家说不要了!”
叶荣秋手一松,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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