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想惊动李阿姨,却惊动了江小黄。
它大叫起来,吵醒了李阿姨。
大晚上的,好一通折腾。
胡姝躺在客房的大床上,决定给唐瑶发个微信。
她不敢打电话,怕被骂死。
她编辑了的一段,写完后又删改了好几次,才忐忑地了发送键。
唐瑶没回复,估计是睡了。
她只好也睡了,心惊胆战地握着手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凌晨,不所料地被电话声惊醒。
她战战兢兢地接起来:“……妈?”
乎意料,唐瑶没骂她。
她叹了气,只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和江泓在一起?”
胡姝惊讶极了,一骨碌从床上翻坐起来。
唐瑶说:“昨天,我看见这孩了。在咱家后面走来走去,徘徊了一小时。”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坏事来踩的。
唐瑶说:“囡囡,你也大了,我不住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挂断了。
胡姝发了一会儿怔,心里堵得慌。
江泓工作忙,又怕老屋曝光,半个月都没有回来。
这一天,胡姝难以眠。
来到老屋后,她失眠的病好了很多,但仍时不时发作;有时睡着,也是一夜噩梦,梦见自己站在大街央,人涌动,对她指指戳戳。
她折腾到半夜,终于认命地爬起来,到院里去拿酒。
这些日,她为对抗失眠,想了很多办法。
安眠药有效,但有副作用,江泓不让她多吃。
她喝了一段时间的药,收效甚微。
最终她发现:喝酒是最有用的!
一开始她量浅,两杯啤酒去就转向;持了一段时日,两瓶啤酒去也面不改心不。
酒量这东西,果然是靠练的。
啤酒被她换成红酒,红酒又被她换成白酒。
李阿姨看不去,天天劝她:“胡小,传言太荒唐了,没几个正常人会相信,你不需要折磨自己。”
胡姝苦笑。
已经过去了。
但她午夜梦回,时时回到过去。
俗谚有云:苦难是人生的财富。
经历过的人才知,这完全是瞎扯。
苦难可以磨炼一个人,也可以摧毁一个人。
阮玲玉说:人言可畏。张国荣从楼一跃而。
他们是她的前辈,正是被这污浊的世间摧毁了的人。
好在此刻,胡姝格执拗的那一分彻底抬了。
一辈那么,那么艰难,人或多或少会想到死。
但她偏不。
她就要活去,漂亮地活去,打一场漂亮的翻仗。
胡姝了床,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拉开门——
“啊!”
她叫到一半,急忙伸手掩住。
他抬,凝视着她。
他坐在房门,两条蜷缩着。
“愣着嘛?拉我一把。”
他在她的搀扶慢慢站了起来。
他躯冰凉,发上沾着,看模样已经坐了很久了。
她心疼得不行:“你傻吗?为什么不到隔去睡觉?”
“好久没见你了,我想看看你。”他说。
她一时词穷,很快接上:“那你可以敲门啊!坐在门嘛?”
他凝视她,慢慢地说:“我知你难得睡一觉,怕吵醒你,结果你还是没睡着。”
她怒不可遏:“你给我去!”
他笑了。
“你还笑?”她瞪他,“快去!”
他说:“你门是要嘛?”
“我……”她声调立刻弱了一截,“我半夜想喝酒,不行吗?”
他:“拿酒来吧,我也想喝。”
十分钟后,两人隔着桌,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数瓶白酒。
胡姝很懵。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打了个嚏,着凉了。
她忍不住又开始唠叨:“怎么样,冒了吧?你这人真是……喝一杯吧,和一。”
他看了一:“白酒?”
她很得意:“叫你小看我,我现在酒量大着呢。”
他笑了笑,抬手斟满两杯。
“喝没意思,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她很奇怪:“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大冒险啊?”
他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剪刀石布,谁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赢了就喝一杯酒。”
她:“就这么办,要是不肯答……”
“不能不答,否则罚酒三杯。”
“好啊。”
“剪刀石布!”
第一,江泓败北。
胡姝痛快地了一杯,问:“遇见我之前,你有没有喜过别的姑娘?”
她早就想问了,终于有机会了。
他笑了:“我不是说过吗,你是我唯一心动的人。”
“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罚酒罚酒!”
“是真的。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收到很多书,特别多。学的时候,一拉屉,书一沓一沓往外掉。她们太主动,害得我一儿合的兴致都没有了。”
这满满的炫耀。
她撇了撇嘴,依然不信:“怎么可能没初恋?你肯定是骗我的!”
“你有初恋?”他很会抓重。
她得意洋洋:“不好意思,你输了,我可以拒绝回答。”
他:“再来。”
这一次,胡姝输了。
他不依不饶:“你有初恋?”
“我有,怎么样?”
他凑近了一儿:“什么时候的事?什么人?”
“不好意思,这是一个问题。”
他好气又好笑。
“好吧,再来。”
他输了。
胡姝问:“你印象最的搭讪是什么?”
他想了一阵:“学不是要穿校服吗?那时候校服是蓝白,没有帽。学校开运动会,老师说可以穿常服,于是我穿了一件衫……”
他忽然不说了。
“然后呢?”她很心急。
他摇:“太不公平了。你一个问题,我回答这么多,我先说一半。”
“不行,你违反游戏规则!罚酒!”
他二话不说,斟了三杯,一气了去。
她目瞪呆:“不行,你耍赖!”
他向她招了招手。
她莫名其妙地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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