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梦回（四）摸完后摸前

    怎么？别动。

    卫琅在她背上指指，蘸着药膏摸来去。要说是专心给她涂药，那是假的，贪她肌肤手柔才是真。

    您记不记得我早前求过您。我的妹妹和师父，您到底找到没？

    那日邙山上卫蓁蓁模模糊糊听到那大汉说将观烧了，杀了个碎嘴的婆娘。

    她只求他们烧得不是玄都观，杀的···不是师父。

    可朝仓县的观，便只有玄都观。

    数月她心里惊惶，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早先就跟卫琅求过一次。

    可那个时候他瞧着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多说几句话，他便一副沉不耐的怪模样。

    朕派人去问过你说的玄都观。那地方着了火。烧都烧没了。探查到的原因是天燥，灯火燎了床帐。

    卫琅着她脊背的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

    那观里的人呢？

    模模糊糊早有猜测，可真听他说起来，卫蓁蓁的心还是忍不住往一沉。

    师父···和沈灼究竟如何了。还有那个周羌······

    卫琅满不在乎，随：观里没人，亦未曾找到什么尸。说不准你说的那两个人早就跑了去。

    那你派人找了吗？都已经知晓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他那副淡漠的气让卫蓁蓁气极。

    她拽过锦被遮住前，起便瞪视卫琅。

    卫琅只是冷笑。

    他收手皱眉，：你这是什么气，敢这么跟朕说话？是觉得朕真的不想杀你？朕什么时候想说什么时候要说，无需旁人置喙。何况你哪儿来的什么妹妹？难不成朕去游猎一次，还要捡两个妹妹回来？

    卫蓁蓁瞪着卫琅，卫琅也冷冷回望。

    男即便是坐着也她一个。

    他生来便不曾居于人，行事都有人捧着畏着。

    行事再荒唐，可天之威帝王之怒，也不是她一个乡野的小姑能捱得住的。

    于是卫蓁蓁默默缩锦被之，将自己卷了起来。

    她看不见听不见，当然也就不会害怕。

    可她还是会伤心。

    早知卫琅不靠谱，就不该将期望寄托在他上。

    但除了他，她还能靠谁呢？

    来。

    锦被之外男冷冷呵斥，卫蓁蓁权当没听见。

    朕派人找了。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卫蓁蓁钻来看他。

    只是没有找到。

    卫琅说完半句，见卫蓁蓁又要缩回去，便又幽幽接上一句。

    没找着才是好事。朕派去的探都查不人的落，必是有心人仔细遮掩过，你且等着，你那妹妹不会有命之忧。你要是听话，朕便多派些人追查。

    卫蓁蓁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

    朕什么时候哄···

    瞧着榻上少女怀疑带着鄙夷的神，卫琅吞了自己本来要说的那句话。

    他斩钉截铁：当然是真的。

    卫琅确实派人问了，也命人找了，只是后来只惦记着瞧她吃心，便把这事抛在脑后。

    他坐在榻边淡淡望着她，眉沉沉，卫蓁蓁却分明瞧了几分骄矜之他在等她夸他。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

    卫蓁蓁只能怏怏：多谢皇兄。您可真好。

    毫不羞愧的卫琅又装模作样蘸了药膏，扬眉：这才对，现在你来，背上摸···抹完了，该抹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