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的光笼罩着小院。
路招弟屋看,找了张椅在床侧坐,打开手机音乐,调小音量,然后上耳机,边听歌边写日记。
“妈妈总是说,女孩读再多书,都比不上将来嫁个好老公,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打算等我毕业就让我去打工,帮忙赚钱贴补家里,钱钱钱!她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妈呢?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陈年,她妈妈多么她。”
写到这里,路招弟停了来,不由得想到陈年笑起来的样,五官明媚又动人,她的肤好像晒不黑,总是那么白皙,就像刚刚吃过的荔枝果,还有她提着木篮门时,影俏又玲珑……
学校里的男生以能和她说上话为荣,暗暗喜她的也不在少数,老师们虽然疼她语文英语成绩差得不行,可提起她的名字总是满满的自豪。
羡慕的地方不是只有一两。
“我和陈年的差距是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呢?”路招弟继续写,“在学校我都不敢和她走在一起……我的成绩虽然还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可那是我背后付多少努力才得来的?陈年小时候也笨笨的,两岁了还不会说话,是不是她生的那场重病让她变聪明了?”
耳机里有声音在唱:“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路招弟心想,也不一定全都骗人的,至少她亲见证一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作者有话要说: 用换来的便宜荔枝。
随机掉落红包和一本特签书。
凉风值班室:值班员鱼儿,翘班打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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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缕凉风
第五章
陈年提着荔枝和绿豆糖来到卫生院,熟门熟路找到了106病房,门大开着,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她快走到门时,听到了一句:“事是我和她哥一起去办的……”
她脚步一顿。
他们好像在聊私事,她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陈年犹豫着,没想到这时程立学刚好侧,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她,“陈……小姑娘,你怎么来了?”
程遇风的视线也落到她上。
逆着光的缘故,陈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神格外,她怔了一瞬,才说:“我过来送荔枝。”
程立学赶招呼她去坐。
程遇风接过她手里的木篮,里面除了荔枝,还有两碗绿豆糖,熬得糯沙,看着就知了不少心思。
陈年在椅上端正坐着,向程立学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又把送荔枝的渊源解释一遍,余光悄悄扫了旁边的程遇风一,唔,他正在剥荔枝。
程立学很是和蔼地笑着问她:“今年多大了?”
陈年乖乖回答:“个月就满18了。”
“上了吧?”
“嗯嗯,在桃源学读二。”
陈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景,好奇地问:“您以前也是桃源镇的人吗?”
程立学愣了愣:“不是,我是从A市过来的。”
……
一老一小聊着天,程遇风已经剥好一盘荔枝,用巾净手,把盘端过去,放在陈年前面的小桌上,“尝尝。”
陈年原本想说“不用,我已经吃过了”,可想到荔枝是他亲手剥的,于是伸手拿了一颗,“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程立学也拿起一颗荔枝。
丰满柔的果,清甜,还带着恰到好的凉意,他没忍住多吃了两颗,还想再去拿时,被程遇风阻止了。
“荔枝吃多了上火。”
程遇风从桌上拿了一碗绿豆糖给他:“喝这个吧。”
“陈年,”程立学转问,“这也是你带过来的?”
“是啊,”陈年笑了笑,“绿豆糖可以消暑败火,所以顺便一起带过来了。”
真是个贴微的小姑娘,这么乖巧又懂事……
程立学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异样绪,很快又被笑意覆盖过去:“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陈年见他喝了一就停来,有些忐忑地问:“不好喝吗?”
“没有没有,很不错。”
程立学很快把剩的绿豆糖喝完了。
陈年暗暗松一气,目光落到盘的荔枝上,他剥得真细致啊,果净净的,不像她每次吃荔枝都心急,白薄总不净,吃嘴里就会有淡淡的苦涩。
视野里忽然多了一只白皙修的手。
是程遇风的手。
他两指拈起一颗荔枝,指腹还能觉到微微的凉意,这是他第一次吃在井里取凉的荔枝,味极好,是一个小姑娘纯澈朴素的心意。
“我没骗你吧,这样是不是更好吃?”
“嗯,”程遇风扬起嘴角,“确实是。”
陈年得意地笑弯了睛。
不知不觉,窗外暮渐起。
隔床手臂骨折的男病人完检查,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女人,看样应该是他老婆,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似的。
男人一屋嘴就没停过,也不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先狠狠咒骂了害他受伤又置之不理的包工,又骂医生、骂护士,骂得燥,脆坐在床上,双脚往椅上一靠,张嘴等着老婆给他喂喂饭。
女人抱歉地朝大家看了一,转去拿瓶倒了。
看到这一幕,陈年悄悄握了手,又缓缓松开。
她担心路招弟回家晚也会被舅妈骂,于是打算回去了。
程遇风送她来。
两人走到卫生院门,陈年停脚步:“就到这儿吧。”
程遇风把木篮还给她,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明天要走了。”
这么快?
“这里的医疗条件确实没有A市好。”
程遇风知她误会了,他打算明天带老爷去S市心医院再个检查,可能会在S市待两天,等老爷的脚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A市。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陈年又问,“你们是上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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