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太殿每次在朝会上“战群雄”难免会有胡搅蛮缠的味,那他们这位太妃可就真的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了,现场应答起来竟像是对许多质疑都早有准备似的,但凡她开了,就可以驳得对方哑无言!
侍郎在后听着,很快熄了列说话的想法。
无怪乎太傅看过姜若皎的策论后便认了这个学生,这样的才思生为女着实可惜了。
姜若皎把对话从单方面的质疑变成双方探讨,并没有步步,而是见好就收地结束了对话。
这些人并不全是坏心,也有真正在担忧开泰帝任人唯亲闹事来的,她没有必要非要挨个把人挤兑到不来台。
开泰帝见众人面虽不太好看,却没有人在攻讦太和太妃,心还算不错,笑着与人讨论起朝政来。
傍晚衙后,姜若皎与柳先生她们说起此事,不免有些慨:此前她并没有想过真正站在朝堂之上与文武百官讨论朝堂大事,大多时候都是怀着旁听学习的心思去上朝的,这回倒是让她觉得也许她和太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大胆地提来。
她们只是提议而已,成不成还得经过百官讨论再说。
既然如此,她们也不必缩手缩脚。
别人怎么样她不知,至少开泰帝是个开明的君王。
要是能让更多女堂堂正正地立在朝堂上说话,也许将来女未必就不如男,她也不必遗憾自己没有生为男人。
如果开泰帝没有传递并不介意她女份的信号,姜若皎不会生这样的大胆奢望来。
可今天开泰帝直接让她代表说话,证明只要是有能力把事办好的人,开泰帝并不介意对方的与别!
柳先生皱眉:“若是你透这样的想法,以后你遭到的攻讦只会比今天更多也更猛烈。”
姜若皎:“这本就是我从来没敢想过的事,既然机会来到了前,我为什么不好好把握?都说‘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若我现在能却不去,以后怕是只能幽居之怅然后悔。”她抓住柳先生的手,“还得先生抓把女学堂办起来,等生员多起来,我们直接开个女书院,培养些真正得用的人才。”
柳先生闻言。
姜若皎又看向张家娘:“阿彤,你为北边诸县兴修利有功,回我与舅舅举荐你工,不知你可愿意去试试看?”
张家娘闺名阿彤。
她本就不是寻常女。
若说她少时还对家里人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自从被接回来直接上轿嫁人后便再也没了半念想。
听了姜若皎的话,张家娘心里有些意动:要是了工,就算不能真正什么,也必定能调阅更多相关的典籍簿册。
她可以学到更多东西。
只要用心学了,总有学以致用的机会。
张家娘:“若是当真有那样的机会,我自然是愿意的。”
“舅舅不是迂腐之人,又不是让你直接去工尚书,他应当不会把你拒之门外,”姜若皎笑,“你这几天可以考虑在京城一宅,以后直接带着彦哥儿住在京。”
三人不免又聊到了夜。
张家娘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日便带着彦哥儿去寻适合的宅,最后看上她舅舅家附近一宅院。
这是考虑到要是事真的成了,她没空时可以把彦哥儿托付给舅舅。
其实赵王府在京城也有宅,不过在听了姜若皎的打算之后,张家娘觉得自己应该有一写在自己名的落脚。
她并不是以赵王儿媳这个份到京城来的,而是她自己要来!
彦哥儿向来,陪着张家娘选完宅院后不免拉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追问:“娘,你要和爹和离了吗?”
张家娘顿了顿,抬手了彦哥儿的脑袋说:“没有,我还没有这打算,要是有的话我会第一个和你说。”
如果有一天赵王儿媳这个份会成为一阻碍,她确实会考虑与丈夫和离。
不过不是。
彦哥儿需要父亲,她也需要一个丈夫避开许多麻烦事。
彦哥儿得了张家娘这句保证,皱起的小眉舒展开来。
母俩达成共识,随行的仆从却觉得张家娘独自置宅苗不对,赶忙回赵王府报信。
赵王小儿正在家喝着小酒,听了此事顿时觉得杯里的酒都不香了。
他二话不说骑京,想去瞅瞅他媳妇是怎么个想法。
一个已经成婚的女独自在外面买一宅,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啊!
赵王小儿很快找到正和匠人商量如何修整宅院的张家娘,拉走她到无人问她想什么。
张家娘没想到丈夫会过来。工的事还没着落,她自然不会到嚷嚷,只笑说:“没有,我就是想买离舅舅家近的宅,往后和舅舅家往来也方便。”
赵王小儿恍然说:“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你早和我说嘛,你早说我早给你买了。”
他对女人手一向大方,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愿意和他厮混的红颜知己。
对自家媳妇,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张家娘:“我手里有钱,看了就直接买了。”她和赵王小儿商量起来,“等这宅修整好了,我会和彦哥儿搬来住一段时间。”
赵王小儿:“没问题,你随意就好。这宅有小,你要是住不习惯就换个大的,到时只从府里支钱就是了。”
张家娘没说什么“我想要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宅”,只笑着应,又说:“你平时要过来小住也可以,不过不能带旁人过来。”
赵王小儿从不曾听他媳妇说过半句介怀的话,听他媳妇这么一说,顿时就来劲了:“我晓得的,绝不带人过来让你不兴。我在府里也从不曾带人正院啊,我心里有数!”
张家娘笑了笑,没说什么。
赵王一向风成,她这丈夫从小耳濡目染,也是从婚前浪到婚后。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给妻作为正室应有的面就算是个绝世好丈夫了,不能要求他们似海、用心专一。
所幸她并不看重之事,有这样的面也已经足够。
第127章
闱三天结束, 各家儿郎都被接了回家,太殿却没法回来,还得陪着考官们一起阅卷。
他没有批阅的权限, 只能在旁边过过瘾。
不过能看看考卷,好歹比什么都不能。
太殿自然不知晓有人想趁着他不在朝来次逐个击破,也不知姜若皎起了争取一番的想法。
他蹲在贡院到阅卷结束,也不等名次排来就一溜烟地跑回东,命人抬来好好地洗了个澡。
等把自己洗刷净, 太殿才去找姜若皎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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