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徵在寺里听小沙弥提了一嘴姜若皎妹俩的世,知晓她们妹二人失了双亲,族人又靠不住,可谓是举目无亲、孤苦无依。
此时见她们妹二人眸瞳澄澈,没有丝毫攀附之意,心愈发怜她们过得不易。
裴徵掏一张名笺递给姜若皎,温声说:“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拿着这个来寻我或者裴府事。家母一直不佳,以后说不得还得劳烦姜姑娘为家母些吃的。”
姜若皎犹豫片刻,还是收了裴徵的名笺。
裴徵没再多留,别过姜若皎妹二人上离去。
姜映雪跟着姜若皎了屋,耳朵比刚才更红了,鼓起勇气对姜若皎说:“阿姊,能不能给我看看名笺,我还没见过这人家用的名笺来着!”
姜若皎自己也才十五岁,这两年又忙于打理肆,压没生过什么少女思。
她哪里会想到姜映雪会对裴徵有意,听姜映雪说是好奇,便把名笺给了姜映雪,说:“我在前收拾收拾,你看完就顺便找个地方把它放好吧。”
姜映雪如获至宝地接过名笺,脚步轻快地回了后院。
姜若皎看着她快活的脚步,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当初她辍学回家接手肆,除了不想让那些面目可憎的族人夺产得逞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好好照顾年幼的妹妹。
妹妹从小活泼讨喜,父母事后却是消沉了不少,一开始甚至连话都不太愿意说。
如今妹妹能够快活起来,姜若皎自然也跟着兴。
姜映雪回了后院,兴兴去了妹二人读书习字的书房。
她坐定后,捂着怦怦的心好一会儿,才拿名笺仔细看了起来。
裴徵的名笺纸质自然极好,拿到手里只觉得很,像木的,上还染着些许香气,不是常见的那些甜腻腻的香,而是一清淡雅致的淡香。
姜映雪不太懂香,拿起来嗅了又嗅,也没嗅个所以然来。
只得放弃。
她的目光落到上的字上。
名笺这东西一般很少会给外人,所以大多都是亲手写的。
这就是裴公的字吗?
不知怎地,姜映雪竟觉得这字迹有些熟,越看越觉得这字自己应当是见过的。
她虽不怎么读书,记却不算差,想了一会便想起自己曾在哪儿瞧见过这样的字。
姜映雪起跑到门边看了看,见姜若皎还在前忙活,一时半会不会回来,顿时蹑手蹑脚地从瓶底摸把钥匙,走到书柜一屉前轻手轻脚把锁打开。
这屉里放着她去学堂时的各信件。
前几年女学堂对面开了“会友堂”,每个女学堂的生员都可以在里面拥有自己的信箱,并且提供相应的寄信服务,同城的、不同城的朋友之间可以借由信件往来。
会友堂聘请的大多是天生聋哑之人,既可以给他们谋条生路,又可以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通信人的份。
当初姜若皎觉得有意思,跟其他人一起照顾过会友堂的生意。
那时候姜映雪对会友堂很好奇,缠着要看姜若皎收到的信。
姜若皎不肯给她看,她就偷看姜若皎把钥匙藏在哪,悄悄地取来看了!
只是那时候她看不太懂那些信上讲的是什么,只觉得对方的字还好看。
姜映雪拿起屉里那厚厚的一叠信,略过与好友往来的信件,最后在底翻到了几封她要找的信。
她的心又开始怦怦直。
因为担心姜若皎突然回来,姜映雪把其他信放了回去,将屉重新上好锁。她拿着取来的六封信坐到书案前,将它们与刚拿到手的名笺比对起来。
名笺上的字明显成熟不少。
那时候的裴公应该也才十四五岁。
不会有错的,这字就是自裴公之手。
姜映雪看着前的名笺和六封信,想到了回来前那纨绔世轻薄的事。
明明是那纨绔世自己混账,却还用那要吃人的目光看她们妹二人。
如果不是裴公现,那纨绔世保不准还要倒打一耙。
那家伙还说是母老虎,可要是不凶悍起来,怎么能护住肆和她这个妹妹?
这样的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姜映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六封信上。
到夜后,妹俩照常躺在一起睡觉。
姜映雪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转过问姜若皎:“阿姊,你喜裴公吗?”
姜若皎听了这话,眉一。她沉声告诫:“别说这胡话,小小年纪的把喜不喜挂在嘴边像什么样?”
姜映雪:“我也想有个的夫呀。”
姜若皎摇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她与裴徵倒是有过一次集。
那时候她通过会友堂与裴徵通信,彼此都没说明份,只不过裴徵在后面几封信与她倾吐了一些家事,她也就从那只言片语里推断裴徵的份了。
当初说好是不记名的书信往来,真正见到裴徵时她也没想过提那一茬。
那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当初她离开学堂时杂事缠,本没与这位笔的朋友打过招呼,她着实没那个脸去攀。
往后也只当从来没有过集就好。
姜若皎说:“等我为你觅个好夫婿,再考虑要不要招个赘。你别瞎心了,我自有打算。”
姜映雪听了,没再多说什么。
她就知她阿姊是这样的想法。
姜映雪犹豫了好久,才侧过小声凑到姜若皎边说:“阿姊,我想去学堂了。”
第5章
姜若皎一直觉得女应当多读些书,哪怕她们真正的路很少,却总比瞎心盲一辈要。
听姜映雪改了主意,她心自是兴,一天都耽搁不得,第二日早起便带上束脩去学堂请求先生让姜映雪回去读书。
因着不知事成不成,姜若皎是一个人去的,心里只想着要是这边不成便去别的学堂试试。
姜若皎找的是当初教过她的柳先生,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女,眉带着几分常年教书育人特有的严厉。
“那你呢?”柳先生平静地听完姜若皎的请求,开问。
姜若皎闻言,微微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回应好。
她也曾在学堂之过得无忧无虑,与知己好友讨论每日读书所得,闲谈学堂外了什么新鲜事,那些快快活活的日她不曾忘记过,柳先生她们的谆谆教诲她也不曾忘记过。
只是世事无常,她们妹俩骤然失去双亲,世间无一人可依靠,总不能变卖父母留的房屋铺只为轻松一时。那样的话,她们以后怎么办?
都说钱财是俗,可没有这些俗傍,她们又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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