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这毕竟是震惊六界的大事,怀熙的判书最后也得昭告其他几界,容渊走到主位上坐,其余人才停止了讨论,判官将怀熙的生死册和判罚书呈给容渊过目。
容渊看着怀熙的生死册,前半生的些许功德,抵不过后半生的血债累累,那一字一句,都是人命,其还包括他的母亲……容渊坐于上位,无人说话,整个气氛便显得格外肃穆,时间越久,众人越是大气也不敢,怀熙由两个人拎着胳膊,但他颅垂着,抬不起来,只能盯着地面。
他倒是不吵也不闹,从死之前一段时间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沉默着,不过事到如今,无论他还能说什么话,容渊都不会在乎。
看完生死册,判书上则写着,六百年的十八层无间地狱,再十世畜生,都是些扒骨惨死的命,最后投饿鬼,永世不得超生,容渊缓缓将判词念了来,这是自他继位后判罚最重的一人,可笑又可悲的是,这人居然是他的生父。
容渊念完判词,阖上判书,沉声:“行刑。”
要去十八层地狱,得是修为较的冥差带过去,一共六位冥差走上来,拉着链不客气地一绑,也不讲究什么,直接拖走,这般拉扯,迫使趴在地上的怀熙朝前,他先是看到了容渊的鞋,随着渐渐被拖远,视线变宽,他看到了容渊的神。
不同于乘风的歇斯底里,容渊睛里只有沉淀的厚厚的寒霜,他便在这样的神注视被带远,直至什么也看不到。
容渊目送着这人最后的末路,他手里着从左忆那儿拿到的凤钗,在画上,自己的母亲也曾佩过这跟钗,他让这跟钗陪他见证了怀熙最后的场。
“判书抄录几份,送往各界,昭告众人,罪人怀熙已地狱。”容渊说罢,问,“如今天界主事的是谁?”
“他们不肯让怀熙的名字留在帝王录上,群臣已请命,废了怀熙的帝位,理说应是皇主事,不过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况,我们也不大清楚。”
两个皇,辞树已经没了,乘风这会儿也不知有没有爬起来,不止说他的伤,也指的是他整个人,若他就此一蹶不振,天界今后会如何走,还是个未知数。
他的父亲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兄鞠躬尽瘁,如今用可以说残酷的方式到了他上,他又会如何走去呢?
容渊代完事务,便带着无念的凤钗来到了副使府上她的房间,容渊将钗放到了梳妆匣,他在房间稍坐了片刻,随后起,慢慢朝外走。
他其实没有目的地,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走来,他路过结伴而行的侍从们,那些声音与闹从他边拂而过,什么也没留住,容渊只觉得空空,缺了什么。
不知不觉,他穿过幽都,走到了黄泉边,又迈过了彼岸丛,在三生路上,他停住了脚步,容渊意识朝旁边抬了抬手,待什么也没碰到,才恍然回神,此间只有他一人。
容渊视线落在了那朵独自盛开的朝暮上,他愣了愣,走近了些,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有一支小小的芽在它边破土而,虽小,却生机。此前只活了一株,而今终于再度有发芽,破开黑的土壤,舒展着姿。
容渊就这么盯着它们看了许久许久。
……他想萧辰了。
又过一月,有星君到访幽冥,容渊满怀欣喜迎了上去,这段日他不敢多想,却忍不住多想,过得煎熬无比,星君是送萧辰到他边的,但是……萧辰并不是自己走来的,他仍旧昏迷着。
为了挽救萧辰,他们用了多少法、有多么困难,这些星君都不再赘述,他只告诉容渊,如今萧辰已无命之忧,由于他有了幽冥紫莲,能化用幽冥的力量,所以在星界修养还是在幽冥修养,效果应差不多。
“只是……我们也不知他何时能醒。”
容渊抱着萧辰,睫动了动:“会醒的,对吧?”
星君,卜算后这可以肯定。
“劳烦星君,”容渊抱着他的珍宝,“我明白了。”
星君看着他带着萧辰离开,心叹都是痴儿,可他还有个盼,七杀他……唉,之一字,最难消受。
天堑危机已除,照辞树的说法,如今这里不需再留人守候了,天界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事重归不稀罕去,他脆直接把府邸搬到了天堑边上,索就此在这儿住。新房简陋得很,他自己搭的,比不上原本的将军府,但住他一人却是够了,清净好啊,他只想远离人群待着。
又一日,天堑边上多了个人,重归看着他,并不上前去打扰,看他就在天堑边上枯坐了三天三夜,等他终于肯动动的时候,重归提着一壶酒,上前递给了他。
庚邪木讷地扭过,盯着那壶酒看了看,最后接过来,直接对着壶,酒未必好,但是够烈,呛嗓里,烧得人肺腑辛辣,庚邪就这么着酒,视线模糊地瞧着天堑的方向。
走不来便走不来罢,酒愁,化作相思痛,留来的人是痛彻心扉,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我们能相遇,真的很好。
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
天堑边,又多了一个断人。
三年后——
乘风回到自己居所,他看到倚在门边的人,愣了愣,终日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了些许笑容:“又来寻书?”
相知还是从前的模样,他:“不啊,来看看庚邪,回去之前,顺看看你咯。”
乘风走过去,两人脆就这么没形象地就着门框坐,相知托腮:“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君王的样了。”
现任天帝乘风闻言,扯了扯嘴角:“若是就好了。”
“你的不错了。”
乘风没有住原本的天帝寝,着人把那里拆了,能用的东西和材料都留着用,盖别的建筑也行,慢慢来,不急,他依然住的是原本的自己的府邸,成了现天帝的居所。
乘风直直瞧着前方,或许他什么也没看,他:“去年我收养了个孩,他很不错,聪慧极了,柔带刚,假以时日,必能成大。”
相知惊讶地扭看他:“这么早收养?”
乘风,云淡风轻:“我此生不打算成婚。”
相知更惊讶了,他立刻打好了一大肚的草稿,可是在脑海闪过那许许多多的事以后,他又住了嘴,大理谁不懂呢,可上的事,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么?
“……你、你是因为那些事……?”
他的父母,他的兄……或执着扭曲的,或忠贞却悲伤的慕,要说对他没任何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相知说得有些小心,乘风肩膀一直绷着,他只:“字对我来说太沉了……我选了自己的路,也能走。”
可相知瞧着他的影,分明是有落寞的,只是那一丝绪掩在他如今的外壳,不易察觉罢了。
乘风从前以为自己往后会辅佐作为天帝的兄,他从没想过坐上天帝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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