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 - 分卷阅读19

    这是左忆右常和判官。

    右常风凌地掐了左忆一把，左忆猝不及防差声，生生咽去了。萧辰的手还在琴弦上，几人担心他受了容渊的夸赞后再来一曲，目光心惊胆战搁在他指尖，可实际上萧辰对自己琴技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把琴音作武，注灵力后可用来破阵杀敌，白雪他不行。

    容渊居然还能夸得来，也是十分厉害。若耳不聋，便是心盲，那是什么把他心肝糊住了，连自己的琴声都能忍？

    萧辰温和地朝几位冥官笑笑：“既然公事完了，暂且把你们尊主借我一？”

    几人不得赶离开，立拱手退，直至退阎罗殿，几人才舒一气，判官带着两个冥差，捧着从地上裹起来的卷轴脚步凌地走了。

    右常神放空，讷讷：“你说咱们小殿……尊主他没事儿吧？”

    左忆的神却正经些：“我本以为尊主不过想求星君办事，如今看来，破军殿在他心的位置，我们得重新掂量掂量了。”

    “我自然是敬重破军殿的，但是……但是尊主对殿也未必是那心思，没准也是从前听多了破军殿的故事，就此产生崇拜向往……”

    右常越说反而越觉得不对，因为不乏从没见过真人但对萧辰崇拜到骨里的人，就算演变成慕之心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右常不想还好，这一想，反而把自己绕去了。

    “完了，”他忧心忡忡，“尊主不会是单相思吧？”

    第22章 仰慕慕

    右常某些想法跟萧辰不谋而合，不是指单相思的分，而是萧辰在想，容渊会不会也是仰慕自己的人。倒不是破军殿自负，实在是他见过不少后辈瞧着自己的神，慕是许多人的本，他的传闻又太多，许多故事光是听一听就令人向往。

    萧辰还没能将容渊与几百年前跟着自己的鬼面联系起来，鬼面虽着面，但灵力是地的天界人，谁会把那个浑是刺的鬼面小孩儿跟如今的幽冥尊主想到一块儿呢？

    他依然觉得自己从前与容渊没什么集，也因此认为容渊对自己应该只是尊崇。

    这可偏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殿只剩他二人，萧辰攒了一肚的话想说，可临到嘴边，话语排不个先后顺序，每句都想先跑来，人却只有一张嘴。萧辰暂时只好沉默来，他沉默，容渊又是个不能发声的，殿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萧辰还在思索用哪句话打阵，容渊忽然勾三个大字：“对不起。”

    比平日里的字迹大多了，生怕别人看不清似的，连笔画也些，萧辰不瞎：“……你为什么歉？”

    “我真降临人间，你在生气。”容渊先发制人，把能想到的都来了一遍：“还有瞒着你紫莲的事、偷偷跟你到人间，都很对不起。”

    好家伙，事让你完了，话也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该怎样？萧辰无奈：“尊主。”

    容渊：“叫我容渊就好。”

    他喜听萧辰叫自己的名字。

    无论萧辰认或不认，有了人间这么一遭，他们之间关系确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他心底对容渊的态度，怎样都不同了，他，顺着改了称呼：“容渊。”

    萧辰将琴放到一边，可算是捋了一句，“疼么？”

    嗯？容渊一时没反应过来，萧辰看他字迹不动，就知这人没懂：“我是说，木清受伤的时候。”

    啊，容渊摇摇：“不疼。”

    “撒谎，穿心透骨，谁敢说不疼。”萧辰扯了扯嘴角，虽是笑，笑意却不及底：“你十句话里有一句真的么？”

    容渊见不得萧辰难受或失望，忙：“我或许对你有隐瞒，可我不想对你撒谎。”

    “哦，”萧辰悠悠：“那木清提过的心上人？”

    容渊：“……”

    姜还是老的辣，这不就掉坑里了？

    彼时在人间，一来容渊没想到游历人间的日结束得那么快，二来当时气氛顺势而为，话就说了去，木清的份没能撑太久，这就成了个大坑。

    萧辰见他绷，便了然：“看来是真的。你既然有那般喜的人，却为了救我跟我成亲，是我对不住你们——”

    “不是。”

    “嗯？”萧辰看着容渊前现的两个字，停了话。

    容渊本不想这么快就表心意，因为对萧辰来说他只是个认识不久的人，他不想让萧辰觉得突兀，但他此刻要是再沉默去，这误会就大了，从生到现在，几百年来容渊只对一个人动心，他人可以随便猜测，唯独萧辰……他可不愿让萧辰觉得自己慕别人。

    于是他前的字迹变了：“那人是你。”

    他看见萧辰的表怔了一瞬，缓缓睁大。

    容渊被袖挡住的手悄悄收了，手心里都是汗，面也有好，起码萧辰看不到他现在的神，他静静的等着，等着萧辰的宣判，亦或是——

    他听见萧辰叹了气。

    容渊心脏瞬间一。

    在人间，化的心脏位置被穿透时，他是真没觉得有多疼，因为已经习惯了，凡铁扎在上面那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一刻，他久违地受到了心脏绷地跃动，从遥远传来，比疼痛更难受。

    ……他明白的，现在为时尚早，他懂。只是脑里虽清晰地明白，上难免控制不住，容渊轻轻了气，拼命压抑着苦涩的绪，告诉自己不必心急。

    萧辰叹着气，他伸手拍了拍容渊的肩膀，容渊视线垂去，一时不敢看他，只听萧辰：“你这样可不行。”

    容渊咽了咽嗓，他几百年不曾发过声的嗓此刻溢满了苦涩，他试着勾了勾嘴角，准备等抬起来时能对萧辰个好看的笑，但他不用照镜，都能知自己此刻笑得不好看。

    萧辰语重心：“你只是听途说，对传闻的我产生了憧憬，这不能算是真正的心悦。”

    容渊：“……”

    他缓缓抬起，彻底怔在原地。

    “我原本还只是猜测，”萧辰认认真真，“刚才我弹琴，你见着冥官们的反应了么，那才是正常态度。小伙，你被传闻荼毒得有啊。”

    容渊之所以能在琴音里稳如泰山，是因为当年望风谷一战他也在啊，还是他把琴抱给萧辰的呢。

    萧辰当时在我军阵前了结界，阻绝灵力，然后带着琴一人去破阵，将灵力琴音，毁了敌军的阵法，得他们七零八落不成形，饶是我方有结界保护，还是不少将士被萧辰的琴声当场震吐。这一战虽然赢得轻松，但参战的诸位回去后各个面有菜，对萧辰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妖族的狐曲此前常装模作样缠着萧辰要谈风雅论乐曲，此战后，狐曲再不敢提，并且把随挂着的宝贝笛也收了起来，大家都再不敢拿乐在萧辰面前晃，生怕引起星君兴致，要奏上一回。

    容渊亲耳听过当年那惊天动地的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