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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徐砚还在挥舞铁锨挖沟渠，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汗咸津津的，落眶酸涩的厉害，周围其他男人都有家里婆娘闺女来送饭，惟独他没有。

他放铁锨，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掏早上带的野菜窝窝，因为没带，野菜窝窝又涩难咽，噎得他青直冒，他也不吭声，闷吃，吃得过急，脖跟太上的青便更是明显。他想早把活完然后回去，但这天太了，大午的晒的人，挖沟渠又是力活，一般人真不了。

徐砚也是这些天跟着宋早早吃好喝好才有足够的力气，他快速吃着野菜窝窝，直到听见一阵惊呼，附近男人们的侃大山也随之静止，徐砚抬起，便瞧见了不远款款而来的宋早早。

她今天穿得不是布拉吉，也不是旗袍，而是一腰肢掐得很细，裙摆却很蓬松的裙，裙是绿，搭了件白的针织小外，看起来格外优雅而淑女。顺着小一路走过来时，村里的男人们都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好看，明明就是走路，可愣是跟他们见过的女人不一样，让人看到她的时候不免生一自惭形秽的觉，似乎多看她一都是八辈修来的福气。

宋早早怕晒，手里打着把小伞，小伞也致极了，这年谁家要是能有把伞那都了不得，雨天都不舍得打，哪有宋早早这样当着大夏天打伞的！

只有知青们知，人家这是舶来品，叫太伞，据说可以抵挡紫外线防辐，紫外线跟辐是什么他们也不知，反正这个太伞是好东西，还是那句话，有钱有票你也买不到，你还得有门路。由此可见，虽然都是知青，但人家首都来的大小跟他们这些人到底还是不一样。

对宋早早有心思的人不少，尤其是这群想回城都快想疯了的知青。

他们想个县城都得跟大队开字条，要是晚上不回来，还得拿介绍信人家招待所才愿意收，更别提县里的领导了，他们能见个国营饭店的大厨，就算他们有门路！可宋早早呢？来是县里领导亲自送来的，还百般小心翼翼地奉承，到了北山村，更是一天到晚不用活，活得如鱼得，还有人给她洗衣服饭，你说人家过得能不滋吗？

如女知青孔琴之，就又想跟宋早早好又嫉妒宋早早，还以为人家是没心的大小，可惜每天自己上工工累得要死要活，宋早早第一天还像模像样的往大队来一趟，后面本不来，想找她搭话都难！

挖沟渠这活女人不了，除非是家里没劳动力了又得赚工分吃饭，但这活儿是费力不讨好，得比别的活儿多，到手的工分来来去去就那么，别说女人，男人个半天回家，到了晚上那肩背都被晒得裂一片，疼痛难忍，这年又买不起那金贵的药，只能找艾草煮敷一敷，到了第二天又得继续，简直苦不堪言。

再加上肚里没油，那真是遭罪得很。

明知不可能，男人们还是忍不住要幻想那大小是走来找自己的，直到宋早早停在了徐砚前。

挖沟渠的男人不少，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但徐砚是被这个村排斥的，其他人躲在凉，只有他一个人着日拼命咽那么剌嗓的野菜窝窝。

一双穿着白小鞋的脚现在他跟前，他抬起，宋早早把粉红的饭盒往他怀里一放，还是那命令式的气：快吃，我等着拿回去洗呢。

她看着徐砚脖跟太上爆的青，又看向他手里还剩半个的野菜窝窝，这玩意儿宋早早尝过，一都不好吃，咽去的时候嗓都疼。

徐砚受着周围男人对自己投来的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心突然生一骄傲，所有人见都没见过的大小，亲自着这么大日来给自己送饭。然而在宋早早面前展现自己卑微的一面，又让自尊心极的他到了羞愧，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占便宜，沾了她的不说，吃也她的喝也她的，简直令人汗颜。

他的指甲里都是泥，脏得要命，宋早早捂着鼻，甩一条柔的手绢：还不把手净，吃饭前不洗手，小心把细菌都吃肚里。

徐砚不知什么叫细菌，但他很听宋早早的话，大小这人气得很，因为生活优渥，对质并不是特别在乎，像是这么好的手帕，徐砚敢保证，他要是真拿来了这么脏的手，哪怕洗净再还给她，她也是不肯再要的。

所以他没舍得用手帕，而是了兜里，跑去沟渠边找了个比较净的洼，把手往里洗了洗，靠他近的人也听到宋早早的话，纷纷跑去洗手，原以为能在大小跟前表现，结果人家看都不看他们一的。

洗完手的徐砚把手往上了个半，那饭盒他不会打开，宋早早教他，三层饭盒稳稳当当，哪怕装了汤也没洒来，再一看里面的菜，嚯，那周围偷偷往饭盒里瞅的，原以为自家的杂粮饼咸菜疙瘩就算不错了，结果这不比不知，一比真是立判，人徐砚那饭盒里有有排骨，都是大块儿的，摆放的十分好看，雪白的米饭蒸的蓬松柔，因为饭盒保温，打开后都冒着腾腾气，香味诱人，周围的男人们忍不住狠狠了空气蔓延的香，然后拼命吞咽，就着这味继续啃自己的杂粮饼咸菜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