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宦 - 分卷阅读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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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亮起来的天上,也稀稀落落的起雨来。

    冷雨初秋,更助悲,萧玉成匆匆一世,都在为这个国家戍卫边缰,东离的国土,因为他而免受北莽铁蹄的侵扰,这个国家,也因为曾有这样一位当世豪杰,而稳固太平,从未被战火荼毒。

    宋辚换了素服,上祭台亲自祭拜,焚了黄纸,又揖到地,以谢萧玉成多年以来,为东离驱除鞑虏,镇守边关。

    哭罢多时,元怒从心起,让人取过一支鞭,将冯魁的衣衫剥去,赤,扔于祭台之了他三百九十七鞭,然后连同那人一起,放火烧了个净。

    在灵位前奠了三杯薄酒,元又大哭一场,这两三年间,真如大梦一场,好不容易知了萧玉成被害的真相,到如今大仇得报,终于杀了真凶,以挚友在天之灵,已经足足过去了上千个日日夜夜了,元每日咽,睡不安寝,到了此时此刻,唯一支持他去的东西也随着冯魁的尸一同化作漫天的云烟,元心里空的,这一哭就再也收拾不住,直哭得两,声音嘶哑,跪在萧玉成灵前,都有些摇摇坠。

    阮云卿急忙上前劝阻,“义父不要太过伤心。萧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如此伤痛。”

    劝了好一阵元才堪堪止住悲声,朝阮云卿说:“你也跪,给你叔父磕。”

    阮云卿依言跪,在萧玉成灵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奠酒,磕已毕,元拉着阮云卿的手,在灵位前念叨:“引章,这是咱儿。你瞧瞧,这孩得多俊,多好看。你不是早就说过,想要个俊俏的孩么。我给你找来啦,找来啦……以后四时祭祀,年节叩首,咱们的灵前,就不会再冷冷清清的了。”

    他一语未完,早又哽咽起来,七尺的汉,在场众人无不潸然泣,阮云卿也红了眶,陪元又哭了一通,才劝他休要难过,保重

    元伤心难耐,要不是有阮云卿在,他非得哭在萧玉成灵前不可。此时有阮云卿一再解劝,元才渐渐缓上一气来,扶着阮云卿站起来,随司鸿去他的都督府里休息。

    安顿好元,陪他待了好一阵,安抚劝,一直到他放开心怀,安稳睡去,阮云卿才从都督府来,回自己的营帐。

    整整奋战了一夜,回来后又忙着祭奠萧玉成,阮云卿一整天米没沾牙,真是又累又饿,浑都跟散了架似的。刚刚有事要,还不觉得怎么累,此时一旦能休息了,这一日一夜的疲惫就好像一全都蹿了上来似的,乏得阮云卿脚步虚浮,几乎连营帐都走不回去了。

    好容易回了营里,一撩帐帘,却见宋辚黑着一张脸,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满脸不悦的瞪着自己。

    阮云卿挑帘去,冲宋辚笑:“殿怎么还没歇着?军的事都置好了?”

    宋辚瞪着他,恶狠狠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

    宋辚是来兴师问罪来的,阮云卿一去就是大半天,陪元呆在都督府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宋辚心里别扭,昨夜刚刚受了一场惊吓,阮云卿不说陪他,反倒跑去陪一个……

    宋辚突然郁闷的发现,元已经不再是什么八杆打不着的外人,他是阮云卿的义父,就俗世看法来说,他才是阮云卿正儿八经的亲人,而自己,才是那外人里的无关旁人。

    心里一就恨上了,原本一个阮宝生,外加阮云卿的几个结义兄弟还闹不清呢,如今又添了这么一个义父,对了,还有那匹黑,这么细算起来,以后霸占他的云卿的人岂不是数都数不清了?

    宋辚憋气又窝火,这才在理完军事务后,跑到阮云卿营帐里来等他。谁料左等不来,右等不见,这一耗,竟耗到日落西山,天都黑了,才看见阮云卿从外面晃悠回来。

    宋辚受不得冷落,尤其是来自阮云卿的冷落,让他倍难受,他问完一句,也不等阮云卿回答,就把他拉了过来,抱在怀里,霸:“以后别再理他。”

    阮云卿眨了眨睛,笑问:“你说谁?莫不是义父?”

    宋辚也不搭话,只是抱着阮云卿,轻轻在他颈间磨蹭,过了许久,才闷闷说:“谁也不许理。”

    言之意是让阮云卿除了他宋辚,谁也不能搭理。

    这话说的,怎么跟个不讲理的小孩儿似的。阮云卿忍笑不住,可又怕此时真笑起来,惹得宋辚难堪,绷着僵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抱着肚倒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把搂着他的宋辚也带倒了,两个人作一团,宋辚依旧抱着他,任阮云卿在他怀里笑得开怀,心倒是轻快了许多。

    笑了多时,宋辚才堵在阮云卿嘴上,嘟哝:“不许笑!”

    阮云卿又笑起来,两个人厮磨一阵,才双双躺在床上,享受这战后的安闲时光。

    阮云卿饿了一天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靠在宋辚上,从怀里怀里摸一个油纸包来。他刚刚回营的时候,经过伙军,从灶拣了一张油饼过来,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此时还乎着。

    阮云卿打开纸包,里面一张油饼饹得金黄酥脆,外面撒了芝麻,里面是厚厚一层油酥,咸香,又解馋又饱。

    阮云卿撕了一半,递给宋辚,自己拿着另一半,几,吃得十分香甜。

    宋辚笑着看他,把手里那半张油饼又递了回去,“你吃罢,我吃了才过来的。”

    阮云卿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个蹿,每顿饭都能吃好几个拳大的馒,这半张油饼还不够他的,宋辚不吃,阮云卿也就没再推让,顺手接了过来,咬嘴里。

    他上还穿着祭祀时的那件素白袍,脖上的伤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置,这会儿又裂了开来,微微渗血来。

    宋辚连忙起,把阮云卿的袍解开,脱了扔在一边,又问他:“那瓶伤药呢?”

    宋辚不想在阮云卿面前提起红鸾的名字,这才糊问了一句。

    阮云卿知宋辚的,因此不用细说,也明白了宋辚要的是什么。从床那瓶药来,递给宋辚,又摸了摸脖上的伤,笑:“也没什么大碍。这药那样珍贵,还是留到真正用得着的时候再用罢。”

    在宋辚,哪怕阮云卿只是受了针大的伤,在他看来,也跟塌了天似的。更别说此时这伤,还伤在这样要命的地方,稍微再偏上一分,就会切,立时毙命。宋辚哪能不张,别说一瓶伤药了,就是这会儿要他上的血药引,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割去。

    手掌在阮云卿的脖颈上轻轻拭,温传来,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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