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了,跟周俊去杂役房里领今天的差使。
一屋就觉得气氛不对,阮云卿也没在意,从崔太监那里领了差使,拎起木桶直奔前面,去大殿里打扫。
活多少阮云卿并不在意,只是不能再看漱玉阁里的书,让他觉得实在可惜,疼半天,也只能劝自己以后还有机会,不由已,为这些事难过也不值当。
大殿空无一人,这里并不常用,只有在举行盛大典礼和年节时嫔妃、外命妇们朝见皇后的时候才会使用,殿悬着一块匾额,上面是太/祖御笔亲书的三个大字:凤仪堂。
阮云卿打来净,沾布巾,沿着大殿,从上到仔细洗。
正廊,突然觉得前一暗,一个大影挡在面前,遮住大片光。
阮云卿抬一看,面前站着的,是丽坤专皇后衣饰的掌衣太监,这人穿豆青衣衫,是个八品事。他见阮云卿看他,抬脚就把脚边的木桶踢翻了,喝:“看什么?碍事的东西,没瞧见我从尚衣局回来,赶着要给皇后娘娘送衣料吗?快闪开!”
那桶是洗大殿用的,里面还有半桶脏,木桶被掌衣太监一脚踢翻,里面的脏得满地都是。
大殿正,凤座之铺着一块番贡的地毯。那地毯纹致,羊绒厚实,被洇了极难净,何况还是这污黑的脏,万一了,铁定留一片黑印。
阮云卿顾不得和那太监理论,见脏四溅,快要到地毯上了。他急忙蹲去,赶慢赶,还是了皇后凤座面的一小块。
掌衣太监瞧着阮云卿手忙脚,收拾地上的脏,心里暗骂:“得罪了肖福,今后可有你受的!”
掌衣太监手里捧着两块料,嘴里笑两声,脚也不停留,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掌衣太监走后,阮云卿搌地上的脏,等地毯上的印透了,用刷轻轻刷了一遍,好在那印并不明显,不趴在地上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因为不常使用,这间大殿每十日洗一次,每次洗都要将里里外外的板、廊、窗格、门扇、座椅、摆件等全拭净,活儿又多又琐碎,每次都是安排两个小太监一起过来打扫。可今日崔太监说人手不够,就分派阮云卿一人前来,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如今想起来,崔太监脸上变颜变,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吞吞吐吐的,和平日一脸和善乐呵呵的样,简直判若两人。
怪不得,怕是肖福那里发了话,要好好整治整治自己,崔太监不敢不听,这才给自己派了杂役房最累最难的活计。刚刚那个掌衣太监,怕也是肖福派来故意找茬捣的。
阮云卿用袖抹了抹上的汗,若只是这程度的整治,他倒能安心了,只是多些活罢了,比给人亵玩羞辱要得多,何况只有三天而已,他还忍得了。
想到这里,阮云卿了一气,歇了一阵,起来继续活。此时的他还不知,自己的磨难才刚刚开始,之后的境遇才真正把他向了绝境。
完大殿,阮云卿累得脚发,胳膊也抬不起来了,午只匆匆吃了一饭,午又接着活,一直忙了一整天,才把大殿外全完。
果然不阮云卿所料,今日丽坤的人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只要见了阮云卿,不是冷嘲讽,就是找茬生事,还有些自认好心的,劝阮云卿不要再闹,从了肖福就不会再受这些罪了。剩一些为人厚的,不敢得罪肖福,就全都躲阮云卿远远的,连句话都不敢跟他说,生怕沾上一腥。
一日之,在这偌大的殿里,阮云卿被人孤立起来。里人人了一对势利,捧踩低更是惯了的手段。肖福正当得势,是皇后跟前的红人,而阮云卿得罪了肖福,任谁都以为这个没权没势,才刚刚,还没有任何倚仗的小太监,都是没有半分胜算的。两相对比之,也难怪人等旗帜鲜明,一致将矛指向了阮云卿,令他落了个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惨境。
崔太监于心不忍,可他一向胆小怕事,王安过来威吓一通,他就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周俊更是人小职微,见阮云卿被人欺负,他什么力量都使不上。跟那些小太监们,周俊还能吵嘴骂架,占个嘴上的便宜;可现在连那些有品阶的执事太监,甚至事们都一起为难阮云卿,周俊可就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就这样熬了两日,阮云卿这里还没怎么样,肖福那里却捺不住,使了更加恶毒的手段。
这日才吃过晚饭,就有人来杂役房传话:“肖公公叫你去值房一趟。”
不只阮云卿,一屋人都愣了,崔太监惊得连手里的烟袋都掉了,周俊更是急了,起来问:“什么?”人都被挤兑成这样了,那肖福还不肯罢休么?
那传话的人也不动怒,只拿角瞟了一周俊,笑:“要什么咱家哪里省得。肖总叫人,自是有他的用,叫你就快去,耽误了差使,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阮云卿站起来,迈步就外走。
周俊急着跺脚,一把拉住他,叫:“别去,小二。别去。”肖福叫阮云卿能安什么好心,这一去只怕是羊虎,凶多吉少。
能不去吗?阮云卿苦笑一声,要是自己能想不去就不去了,那他也就不叫才了。
拍拍周俊的胳膊,让他安心,阮云卿跟着传话人了杂役房,向左一拐,就是值房。
今夜明月如钩,繁星,秋风凉,送来阵阵寒意。阮云卿了上的衣裳,跟着传话人了值房。
一屋门,传话人侧一让,让阮云卿先去,他回关上房门,抱着肩膀,守在门。
阮云卿在路上已经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次侥幸,不可能次次侥幸,肖福这一次,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他们之前,顾元武就曾经说过,他们一旦,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鞭莫及。万一了什么事,也只有靠他们自己随机应变,他是半也不手去的。
这几月的经历,阮云卿有会,顾元武说的没错,派系盘错节,主们之间勾心斗角,各的才自然也不会闲着,就拿丽坤来说,阮云卿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发现各各院都在此安了线,忠不忠心暂且另说,但些传递消息,暗造谣生事,扰视听这类事,还是足够用的。
他们五个实在太弱小了,不只是份,还有他们自的年龄、力以及阅历等等,阮云卿暗查探谋害太的凶手,就时常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再聪明、再识,也不过是个才十来岁的少年罢了。
一个杂役太监,年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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