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提婚约
众人说了一会话,只听外面院落逐渐安静来,虫声唧唧,夏风得窗纸扑棱棱轻颤。
东迦罗说:“夜了,咱们早些休息罢。明日一大早,我就前往玉簪镇游说各大门派。”
于是众人各自归房休息。法叶寺将东迦罗安顿在禅房,其从人则住在东西耳房。方云漪独自睡在小床上,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直翻腾到天将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
梦一副飘飘,孤魂野鬼般又来到后山,只见那森森的古柏树,一条麻绳孤零零吊着他娘亲,发披散挡住面孔,在凄风摇摇晃晃。
方云漪浑一震,登时醒了过来,上已了一冷汗。
窗纸上透微弱晨光,方云漪索披衣起,拿凉洗了脸,推门走院。
蓝天空绣着一朦胧月亮,星闪闪烁烁,东方已初曙光,夏日清晨,无比静谧秀。
方云漪轻轻呼了一气,心想:“但愿江湖纷争能尽快平息去,余生每一个早晨都永远如此安逸。”
几个小沙弥拿着扫帚簸箕走到院洒扫,扫帚划拉地面,发沙沙沙之声。
不一会儿,众人都起来了,个个严严实实围着黑风披风,聚在东迦罗的屋说话。
唯有东迦罗宝珠发链,披雪白袈裟,手里拄着黄金禅杖,风度俊朗,神奕奕:“我自去拜访诸位武林的朋友们,诸位在此静候佳音。”
方云漪说:“你一人去奔忙联络,叫人好不挂念,不如我们陪你一起去?”
东迦罗说:“不打,我一人足矣。你们都不便份,还是不要抛面、横生枝节。”
元虹说:“东禅师今日打算走访哪些门派?”
东迦罗说:“自然是以禅宗佛门一脉为先。这回群雄大会不光邀请了江南一带的几位佛门僧,连西南的卧龙寺、松山寺、普渡禅院,还有北方的燕朔寺、圣音庙,也都收到了请帖。这些名寺古刹或是方丈主持亲自前来,或是委派门人弟代为面,大伙儿七七八八都住在玉簪镇上。宝济方丈昨日已替我分发名帖,尽力将大伙儿邀在一说话,也可节省些时间。”
严惟洲说:“原佛门武学昌盛,各大名寺手如云,若都能拉拢过来,那将是不小的助力。”
东迦罗说:“此外,安西府凌云门、西江城兰溪会、卢州望族欧氏等等武林同,一向与我极乐寺颇有。这些帮派规矩清明,首脑人也都不是好战之辈。想来贫僧所说的理,他们能听得去。”
万俟兄弟、闵莲君不大熟悉这些二三的原门派,方云漪望向严惟洲,严惟洲颔首:“虽然这些帮派的声望地位都及不上华虚门,但也算是人多势众。不过,华虚门的武林同伴也不少。江南一带侠义群豪,几乎都唯华虚门首是瞻。”
东迦罗站起来,说:“时间迫,我自当全力以赴,我先走——”
忽然严惟洲神一凛,右掌翻转斜切,将桌上一只檀木莲摆件拍飞去。
只听嗖的一声,那朵木莲夹着劲风击穿屋门,迅如电光般蹿上外廊横梁,藏在梁上那人轻轻哼了一声。
众人一惊,心想:“有人在门外偷听!” 万俟兄弟纵而起,迅速度弯弓搭箭,挡在方云漪前。闵莲君坐得较远,看不去,只得左手扣了几枚昆玉鳞,凝神瞧着外面动静。
屋门被小小莲撞得松动脱落,半边木门沉甸甸耷拉来,忽开忽合,吱呀作响。只见一蓝人影缓缓落地,法甚是端凝,却是赵璋仪。
方云漪脱惊呼:“舅——”
元虹回住方云漪的手,微微摇了摇。方云漪赶忙低去,期期艾艾藏在万俟兄弟背后。
东迦罗走过去单手扯门扉,脆利落往地一顿,那门扉就此立住不动,他微笑:“阿弥陀佛,赵教主既然来了,怎么不来说话,一大清早挂在房梁上练轻功么?贫僧佩服得呐。”
赵璋仪抬一瞧,那朵木莲嵌在房梁之上,可见投掷之人手劲极大,但木莲本并无一丝破裂,又足见那人借传力,运劲何等巧妙。
赵璋仪心:“方才是东迦罗手么?可他功力是刚猛一路啊。”心起疑,面不虞,两手一震衣袖,说:“龙太大驾光临原,赵某岂能不来拜见?只是太遮遮掩掩,似乎是见不得人,赵某倒不敢冒昧打扰了。”
方云漪一听自己份已经败,心如十五个吊桶打七上八,只得掀开兜帽,挤笑脸:“舅舅,你老人家好啊。”
赵璋仪看着方云漪龙角,眸银白,不禁微微一嘴角,胡须跟着不住颤动,说:“好,好,果然是个龙。你永世千年休得再叫我舅舅,我可担当不起!”
方云漪急忙穿过万俟兄弟间,快步走到赵璋仪面前躬行礼。赵璋仪侧过不肯受他的礼。
方云漪哭丧着脸:“舅舅说的哪门话?从前在问鼎峰上,舅舅待我那般亲厚,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我连累得娘亲和舅舅遭遇祸事,我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赵璋仪斜瞅向方云漪,似是在估量他是否虚假意,半晌才把语气放了几分,说:“嗯,若是你还顾念以前的分,愿意认我这个舅舅,你就……你就跟我来罢。”
方云漪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说:“去哪儿啊?”
赵璋仪说:“小孩家家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乖乖听话就是了,我自有安排。”说着伸手来抓方云漪的手腕。
方云漪一惊,缩避了过去,嗫嚅:“舅舅,我不是不听话,但你有什么安排,总要跟我分说明白。我不能稀里糊涂跟你去啊。”
赵璋仪怒:“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年来我和你娘都待你不薄,我还费尽苦心为你安排终大事。如今朝天教为了你闹得声名扫地,不容于世,你还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就算你不顾朝天教,难连你娘的死活都不顾了吗?昨夜有人放火烧寺来加害她,可见多少人盼着要取她命呢!”
方云漪言又止,赵璋仪再次伸手来抓方云漪的手腕。他这次手极快,方云漪只觉得一铁箍扣在手上,急之只得动龙华神功,另一只手反切赵璋仪的手腕。
赵璋仪收回手去,气极反笑:“好呀,要动手么?”
方云漪着手腕退后一步,说:“不,我不敢跟舅舅动手……”万俟兄弟收起弓箭,悄无声息挡在他前。赵璋仪毕竟是辈,尊卑幼之序分明,他们不好主动手。
赵璋仪见这两人遮遮脸,只当是侍卫之,看也不看一,呼的一掌拍向后面的方云漪,说:“快过来!”
元虹无可奈何,只得伸掌切向赵璋仪手腕,稳稳当当接过了这一招。
方云漪趁机缩躲在重陵背后,两手抓住重陵的腰。重陵反手护住方云漪的,茸茸的尾在披风轻轻摇动。
赵璋仪脸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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