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祸起萧墙
严惟洲又瞧了瞧方云漪,默默纵便走,方云漪疾奔在后。两人学着邢世柔的模样,悄默声跃上藏药楼,径直攀到楼。
方云漪单手搂住宝塔尖,四里放望去,峰的房屋树木尽收底。
忽然一阵大风来,小山似的乌云飘过来遮住日光,黑沉沉的云海压得极低,似乎顷刻间就要落雨。
严惟洲轻轻掀开一片瓦片,两人低望楼,只见方是一间厢房,靠墙摆了一圈儿药橱,橱上密密麻麻都是贴着红签的小屉,不知储藏了多少药材。
房摆着一张铺着兽的紫木榻,一个人盘坐在上面,四角各有小铜鼎焚着熏香,香烟弥漫缭绕间,但见那人肤黝黑,双耳,赫然就是靖太昌。
严、方对视一,心想:“刚才裴雪红分明说,北峰乃机要之地,连无涯盟盟主都只能住在南峰,却原来靖太昌正躲藏在北峰疗伤。靖太昌防备忌惮属,竟然到了这等地步,看来他真是功力亏虚到了极,生怕有人趁机害他。”又想:“然则邢世柔如何知他在这儿?”
邢世柔双手背在后,一步步绕着紫木榻慢慢打转儿。
靖太昌仿佛神定,毫无半分反应。
邢世柔突然停住脚步,随手拉开一只屉,看了看里面的药材,又咣铛一声重重合上。
靖太昌岿然不动,置若罔闻。
邢世柔笑了笑,从怀掏六只银镯,一枚一枚仔仔细细上手腕。
方云漪瞧他左臂运动得十分灵活,哪里有半分凝滞?看来所谓修补义肢,只是邢世柔为了留在南峰、掩人耳目的托词。又见他镯得慢条斯理,不禁气闷:“这家伙到底要什么坏事?手脚能不能快些?”
邢世柔好不容易好了六只银镯,双臂一振,镯叮叮咚咚清脆作响。
严惟洲将那枚瓦片扣在掌心,双目凝视着楼形,时刻预备着暴起发难。
哪知邢世柔忽然慌急神,双膝跪倒,拱手大声:“启禀盟主,龙太昨夜逃跑了!这可怎么办?”
方云漪一惊:“邢世柔发觉我们俩了!”想也不想就伸手往腰里一摸,腰间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来剑已经被收走。
严惟洲拿起方云漪的手,在他掌心写:“邢在试探。”
方云漪正想问他:“试探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喔,邢世柔只是耍诈,试探靖太昌是否当真定。”展颜一笑,一颗扑扑的心方才落回膛。
那靖太昌听到这轰雷似的消息,仍是木呆呆端坐榻上。
邢世柔又东拉西扯,说什么妖修大军顷刻掩至,三十六香主不休。
靖太昌全都恍若不闻,仿佛雕塑般死气沉沉。
邢世柔呵呵一笑,终于确信靖太昌确实无知无觉。练武之人一旦定,就是底天崩地裂也醒不过来。
邢世柔翻上榻,缓步绕到靖太昌背后,双手分别住靖太昌的肩膀,顺着他肌虬结的臂膀往去,凑到他耳边笑:
“盟主,自从你抓了龙太回到总坛,只有第一天召见过裴香主一回,后来这几天你总是不肯见人。我去你的屋看你,你不在;我到找你,却连你的一黑儿都找不到,算起来只有这藏药楼未曾看过,我就猜你是躲到这里来了。你平常总说,盟群亲如兄弟,怎么兄弟想见你一面这么不容易?天有这样的兄弟么?嗯?”
他这些话说得声音极低,方云漪听得模模糊糊,转见严惟洲听得专注,料想他修为湛、耳聪目明,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袖。
严惟洲眯了眯睛,方云漪伸指在他掌心写:“他在说什么?”
严惟洲回写:“全是废话。”
方云漪更是好奇,写:“我想知。”
严惟洲面无奈之,运指如飞,快速写在方云漪的掌心里。
这时邢世柔双手在靖太昌上摸了一圈,又同时游至后背,笑:“盟主,你心里着急,我全都明白。武威关那一战,你消耗太大,功无比亏空,后来又大费心机捉拿龙太和蛇族那小,只怕你穷尽智谋,已经油尽灯枯了。妖族敌不日即至,你想尽快复原功力,依我瞧都是徒劳无功,不如盟主赏属一个恩典,属替你杀了他们报仇!”
方云漪不免好笑,心想:“那你倒是杀一个看看呀?真是鬼话连篇。”
邢世柔盘膝坐在靖太昌背后,双手牢牢摁住他的后心。只听噌的一声,靖太昌上冒一黑气,源源不断涌邢世柔的掌心!
饶是方云漪猜到邢世柔有所图谋,见状还是一惊:“邢世柔胆恁大,居然敢窃取靖太昌的力!”
邢世柔的神又是沉醉又是张,一边施展浮屠魂功,贪婪纳靖太昌的功力,一边加收拢这些外来气,迅速化自家气海。
靖太昌仍是闭双目,纹丝不动,但仿佛察觉到极大危险,浑簌簌战栗不止,脸上滴滴汗珠。连四周的铜鼎仿佛都受到应,火光明灭,烟翻,宛若冥府鬼气缭纷飞。
严惟洲心想:“这靖太昌是无涯盟的关键人,目还有好些事不明白,倒不能让他被邢世柔力而死。”
他正要手预,忽听一声凶猛虎吼,靖太昌猛然纵起,呼的一掌拍向邢世柔门!
邢世柔大惊失,连忙举起双臂错格挡。
靖太昌一掌击他的银镯,铮的一声厉响,邢世柔察觉他气力衰弱,立即放心来,不慌不忙跃到地,笑嘻嘻:“盟主,你老人家醒过来了?属实在放心不你的安危,特意来看望你呢!”
靖太昌怒:“你看得我好!”伸臂从榻一柄紫金阔刃刀,刀直刺邢世柔。
方云漪心想:“狼王抓住靖太昌的时候,不是把他的兵刃件都收走了吗?是谁还给他的?喔,难是靖太昌脱逃的时候,顺便把兵也抢回去了?”
邢世柔见他兵刃来势汹汹,一时不敢大意,双臂上拨撩,六镯连环飞舞,形飘忽不定,一味游走躲避。
靖太昌听他的笑声忽而在前、忽而在后,知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只待把自己累得力竭倒地,他再来痛打落狗,一时之间气血攻心,愈益恼怒,怒骂:
“好个忘恩负义的贼叛徒,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那严惟洲废了你一条手臂,你在江湖上如孤魂野鬼般走投无路,是我把你收无涯盟,是我命人为你安装机关臂。我那么重用你、提你,岂知是引狼室,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狼!”
邢世柔笑:“盟主,你是我邢世柔的大恩人。常言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好久没有取过手的力了。那次在武威关,你亲说过要把龙太的夫们都赏给我,可是你老人家不用,看着煮熟的鸭一个个都飞走了,你不是说话不算数吗?今日不如你自己以喂虎,但教我得了你的全功力,我自会手杀光你的仇敌,岂不是两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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