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绝生天
峡谷刮来的山风劲如刀,冷冽森寒。远山崖零星传来一两声猿啼,幽幽哀绝。
方云漪回看向两人来的,山左右石刻着对联:“逝通黄泉,此去无回”,字迹受风霜侵染,大都蚀失磨灭。
不知无涯盟在此囚禁过多少英雄好汉,若非有方云漪这番机缘凑巧的遇合,哪儿能轻易脱?那可真是一去不回、生不如死。
方云漪心:“老天保佑,最好是一声霹雳把这鬼地方震塌了,世上再无人受那囚禁之苦。”
严惟洲顺着栈走得远了,一黑影贴着山,逐渐没夜云雾之,不见方云漪跟上来,回唤:“还不来么?”连他的声音仿佛都隔得很远。
方云漪忙:“来了!”提了一气,举足踏上栈。
这条绝栈纯以木板搭就,凌空悬,极为狭窄,一个人侧走过都有些勉。若是叠肚的汉,只怕半个都要挂在外了。
栈上方的山钉了一条的铁链作为扶手。那铁链时断时续,又生锈,看来十分脆弱。
方云漪纵然法轻巧,但每走一步,足的木板就在风吱呀吱呀叫,只怕一秒就要断裂,直听得他心惊,两战战。
偶然往峡谷看一,云山雾海鬼气森森,万一失足脚就要尸骨无存,摔作一团饼,他一颗心更是在脯里砰砰狂。
方云漪不敢多看,抬往前,只见严惟洲走得如履平地,脚步飞快。
这栈依着山势而建,无比陡峭,前面的人走得远了,后面的人一抬,就只能看见前人的脚后跟。
方云漪心里直叫苦,勉力拉住铁链,一步步往前挪动。
走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现几块大的山岩,层层叠叠往外凸,其上又布满坑、青苔、杂草。
那栈遇到石戛然而止,铁链则在岩石上端绕了一圈,看来必须爬过岩石才有后路。
严惟洲伸指一勾铁链,飘飘然凭虚飞起,单足立在岩石端。
峡谷风声甚急,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一发在风不住掠动,整个人却渊渟岳峙般岿然不动。
方云漪如履薄冰步步留神,慢慢从后面挪了过来,问:“怎样?前面还有路么?”
严惟洲说:“嗯。”原来岩石背后,栈再度现,曲曲折折攀向山。他足尖一,轻飘飘落上彼端栈,说:“就快到山了。”
方云漪说:“真个儿快到了?你可别哄我。”
严惟洲淡淡说:“我什么要哄你?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了。”
方云漪正要答话,忽然一阵疾风迎面刮来,迷得方云漪的睛都睁不开了,但在这万仞峭之上,越是耽搁犹豫,越是容易意外落。
于是等得疾风稍停,方云漪就把心一横,学着严惟洲的样纵一跃,飘飘摇摇立在岩石端,余光瞥到底云翳飘散,广袤无垠的幽峡谷。
方云漪心悚然,忙对准彼端栈纵一跃。
严惟洲往后退了一步,哪知方云漪的双足刚踏上木板,一更加猛烈的疾风嗖的来,把方云漪的得偏了,方云漪重心不稳,惊:“啊呦!”腰往后一弯,看着就要跌栈!
严惟洲抢上一步,左手牢牢黏住山,右手一伸捞住方云漪的腰,运劲往上那么一带,就把方云漪从狂风救了上来。
方云漪腰往前一,一撞了严惟洲怀里。
严惟洲说:“你小心些,掉去很好玩么?”
方云漪呆了一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这才袭来,颤声:“我……我肚都了。”
严惟洲说:“刚刚钻密室的时候,你还气势汹汹的,不由分说见人就打,怎么现在胆小得连路都不敢走了?”顿了顿,“要我背你么?”
方云漪脸一红,说:“不用,我自己会走。就算不小心摔去了,说不定……说不定生死关,反能我的龙形来,那时我随随便便就飞上天,看你在地瞪哩。”
严惟洲说:“原来是我阻了你化龙飞天。”
方云漪噗嗤一声想要笑,但是天险绝之上,又心惊胆战不敢笑,说:“哎呀,你走你的罢。”
严惟洲说:“你走前面。”单手抱起方云漪,一转就将他腾空挪到了前面。
方云漪脚一沾地,立即双手牢牢拉住铁链,回看向严惟洲。
昏黑月之,严惟洲但见这龙族少年发飞舞,两对龙角光辉朦胧,几缕的发丝掠过他白皙甜净的面孔,一双清凌凌的雪龙瞳满是钦佩激。
严惟洲低声:“你走罢,什么都不用怕。”
方云漪了,整个人侧面贴着山,横着往前挪动。
他刚才走在严惟洲后面,就算掉山崖也只是误了自己的命,但现在走在前,只怕带累了严惟洲,因此加倍谨慎。
然而,严惟洲见他慢吞吞得实在气闷,爬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螃蟹吃多了么?”
江南月湖一带的俚语俗话,说人横行霸是吃多了螃蟹,方云漪却不懂得,哀声:“别说螃蟹了,无涯盟这群坏把我关在密室里,又黑又孤单不说,一冷饭冷菜都没得吃,如今饿得我睛都了。”
严惟洲一声不言语。
前方的栈愈发险峻,方云漪不得不加快脚步。两人爬得越来越,走得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一段危崖险路,几乎如同虎般垂直而行。
但说来也怪,方云漪一旦放开脚步,心里倒不怎么害怕了,浑真气逐渐发,上乎乎的舒坦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栈前方现一溜儿石阶通向峰。方云漪大喜,两人快步攀上。
方云漪两脚踩上平川地,双一阵麻,俯蹲坐来,一边酸痛的小,一边抬看去,迎面是一片奇形怪状的野树密林,林浮动着朦胧烟雾,夜之格外幽暗森。
严惟洲说:“我去瞧一瞧。”纵跃上松树树,转就消失不见,片刻间又迅速回来,说:“这片林里没有什么人,林之外倒有许多屋厦楼宇,也有修来回巡逻,想来就是无涯盟的窝巢了。咱们先在林里歇一歇,再去他们的老巢探探风声。”
方云漪说:“是,只是不知闵公被关在哪里了,只盼他能撑得住。”
他自己却再也撑不住了,先前在密室里又是练武又是探秘,没有半分停歇,这时候暂时安稳来,他全松弛疲,腹更加饥饿。
严惟洲伸手将他拉起,两人并肩走林,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青苔,两人的靴轻轻走过,踩得落草簌簌作响。
方云漪低声问:“圣仙,你饿不饿?有什么吃的么?”
严惟洲说:“别叫我圣仙了。”又:“你见到我也没有别的要事,不是叫苦叫累,就是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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