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来,沈延才想起当时自己摔倒后被沈柯抛弃了。
一时他无助又迷茫,但又能理解沈柯。
那样的况,对方因为过度恐惧而丢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沈延不停暗示自己,安自己——那是人之常,那是慌无措的反应。
可他骗不了自己。
沈柯作为哥哥,是大优秀的存在,是他向往、憧憬的榜样,是他心里的小英雄。而这个英雄,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抛了自己。
沈延的指尖陷里。
换是他,换是他的话,一定不会丢沈柯。
他上除了分冻伤外没什么伤,便跟着林静雅去了沈延的病房。
可当他刚去,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反而冲着他大吼大叫——
“!你别过来!”
“你为什么要丢我一个人!!!”
……
沈延懵了。
明明被抛的是他,为什么对方对反过来质问他?
他拼命解释——
“是他丢的我!是他丢的我!”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委屈,抓住边最亲近的人,想让他们相信自己。
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后来,他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医生说他脑袋受了伤,加上心理打击过大,记忆现了混,他以为自己才是被丢的……怎么办?”
“分开吧,把柯带国,正好那里我认识个心理医生。”
“那小延怎么样?”
“先放他爷爷那里。”
“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柯病成那样,你也看到了,不止是对小延,对我们,对医生都抱着严重的警惕心。再这样去他不仅上的伤好不了,人也要毁了。我知……我知这样对小延不公平,但……没办法了。”
……
沈延垂睛。
原来他们都知。
可知又怎么样?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
一杯冰去,沈延终于不再冒冷汗,可他躺在床上,却没有一困意。
两年前来到爷爷这里后,远在国外的林静雅还每天给他打视频。
可刚没说几句,那就会传来沈柯的怒吼,接着是玻璃破碎声。
他几乎在发狂——
“妈!你怎么还给他打电话!他差就要了我的命,你不知吗!”
“他当什么好学生?”
“妈,他凭什么可以向你炫耀成绩,而我却在这里治病!!”
一句又一句,伴随着林静雅的哭声。
沈延烦透了。
他知沈柯病得严重,所以才会在父母离开时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可这样的闹剧一次又一次现在他面前,真是烦透了。
后来。
他总是匆匆挂断林静雅的电话。
他染黄了发。
他开始逃课,每次都考得极差。
沈柯好像渐渐满意了。
……
黎明到来之前的那段时间,天是最暗的。
沈延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如同行尸走一般,再一次钻了衣柜里。
被冷落丢弃的那两年里,几乎所有夜晚,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黑暗、狭仄,却能给他最大的安全,让他远离噩梦的侵袭。
沈延蜷着手脚,如一无寻求安的困兽。
而今天,好像躲衣柜里也不能稳定他的绪。真正见到沈柯后,那些暗、冷血的想法开始滋生蔓延,他在脑一遍又一遍演练着毁掉沈柯的动作。
他厌恶透了这样的自己。
沈延开始疯狂想许让。
这样能让自己平静来。
他能想起许让第一天来班级的模样,提到书时局促的脸,递给他草莓糖时弯起的眉,还有……为他哭时的表。
许让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安到他。
“延哥,谢谢你。”
“延哥,要不要吃糖?”
“延哥……”
沈延拿起旁边的手机,凭着这冲动,在凌晨四拨了许让的号码。
……响了很多声。
应该不会接吧,沈延垂着,手机屏幕映着他的侧脸。
这个,只有他这样的疯还没睡觉。
就在沈延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嘟嘟”声却听来停止了。
那,传来了许让熟悉略带困倦的声音。
“……喂,延哥?”
沈延嗓涸了,心如雷,原本绷的和神经,却在那一瞬间放松来。
他有许多话要跟许让说——
我很想你,我很喜你。
可开却只喊轻轻喊他的名字。
“……许让。”
他怕声音太大,把对方吓跑了。
许让:“喂,延哥怎么还没睡?这都几——”
听筒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沈延愣住,他胡着手机,屏幕没再亮起。
没电了。
沈延冲衣柜,迅速找到充电。可等充电的这段时间里,挫败顿时涌上心,许让一定以为他在发疯吧。
大半夜打电话,又擅自挂断。
可听到许让的声音后,沈延想念他的那份心更加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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