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_榭雨良秋by饕餮_一响贪欢

不再是图书室，而是竹林里的一片小石桌，当年的建造者，没想到这片竹林会得如此之快，渐渐将石桌包围，留一个泛白的桌角引人窥探。梁秋的办公室就在不远，间有一排不知名的树，秋天会结红的果，引鸟儿来啄，谢雨的睛透过竹，错落的青绿树叶，落在梁秋上，看着他低批改。

有时目光太过明显，梁秋便会转过来，望竹林里瞧，到底是没瞧到什么，又皱着眉转回，难得的一次被逮住，谢雨亦不躲，就这样直勾勾地看他，要把梁秋心里的虚看穿似的，梁秋一瞬间便慌了，抓着窗边的白纱就拉上，让谢雨看他兀在窗纱后的影，谢雨弯着嘴角瞧了一会儿，又径自低看书了。

那日梁秋落的纸张书本，谢雨好好地收着，为了洗去上的污泥，用净漂洗了几日，又放在床边风晾了几日，终于变回了如初模样，这是谢雨的由，去找梁秋的由，谢雨看着桌上叠好的纸张与一旁的书本，笑着想到从前，大抵那时他就存了私心，借着何大娘自己腌渍的小菜，去找梁秋。

谢雨的目光从面前的纸张移到床边的枕，看着枕与床单的隙，抿起了，枕底是那本书，梁秋落在汴乡的那一本，到今时今日，他终于能亲手还给梁秋。

连续十几日的雨，梅熟了，淌着雨挂在枝，今日难得停了，谢雨收拾了那些纸张与课本，带上那本书，去办公室找梁秋，还未门，就听见了声音，也是姓梁的一位女老师，唤梁枝，教另一班的国文，平日里与梁秋好，班里那些无事的男学生时常谈论，谢雨意识顿住了脚，伫立在虚掩的门前。

“梁老师，听说今晚校组织全校师生观看电影，就在场那儿。”，梁枝说完这句，明显顿了顿，将手里的东西放，谢雨猜是课本，声音压低了不少，闷闷的：“你，你想去吗？”，谢雨几乎能想象到她面上的表，小心翼翼地问询，里却是藏着光的那样。

“是什么电影？”，梁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依旧是温柔的，谢雨猜梁秋或许抬起了，正看着梁枝。

梁枝明显惊楞雀跃，声调也了些，“我也不知哩，听说不错。”，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喜悦太过明显，梁枝的声音又弱了去，又是怯怯地问了一句：“梁老师也去吗？”

“去。”，轻微的一声响，是梁秋落了笔，声音也有些懒洋洋地，从门窗四散开来，“连着的几天雨，得走动走动。”

梁枝的喜悦不再掩饰，里掺着些羞怯，调勾着人心般，“那我也去。”

“嗯。”，“唰”的一声，梁秋拉开了窗纱，往竹林的方向瞥了一，几乎不可查的垂了睛，像是不满，像是怨怼，嘟囔了一声。门外的谢雨在听到梁秋的一声“嗯”后，抬起的手终究是放了来，转往回。

夜晚依旧是暗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场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平日里的消遣不多，其余的则不敢，这校组织的全校观影，名正言顺，亦得消遣，自然挤满了人，都拿着自己的小木凳，挤得贴，贴的，有些没了位置的，甚至坐到了场旁的草丛，探着脖瞧，谢雨合着宿舍的其余人，早早的就来了，闹腾到天渐黑，电影才开场。

一瞬间，吵嚷的场瞬间安静来，人都瞪大了睛，看着前方架起的落影木板，谢雨却无心，睛在夜里寻觅着，借着被树叶遮挡住的微弱灯光，终于在人群里瞧见了梁秋，在他斜右方，旁的人，赫然是梁枝，谢雨看着梁秋仍旧瘦削的肩膀，心像是灭着的烛火，晦明晦暗，却再也没移开睛。

梁枝应是带了些小吃，电影开场十几分钟后，拿着碰了碰梁秋，见梁秋接，尾要几乎要弯成一月牙儿，后来两人便自然了许多，梁枝开说话，梁秋则会侧过，也在笑，梁枝的睛，和王娟一样，甚至比王娟还要好瞧。

谢雨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方，心里却是又难得的无措起来，他一直追着梁秋，先动心的人也是他，自认没什么彩的地方，只得睛可看，先前梁秋由着他亲近，便自以为梁秋会一辈喜着自己，今天猛地想来，梁秋竟是连一句明明白白的喜也不曾说过的，只有年夜那晚，在他颈侧清浅不明意味的吻，还有那个差失控的夜晚，梁秋主动亲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