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公司自己留着开。”陆斯越毫不在意,“勤俭节约是生活态度,和我穷不穷没有关系。”
“我呸。”陆平风瞪他好几,但陆斯越不为所动。
陆平风开着一家建材公司,当初房地产行业异军突起的时候,他在里边挣了一大笔,再加上他家原来也有人脉,这会儿公司的市值应该有10位数。
言忱对这些不大关心,也从不会在他们面前问起这些事儿。
陆家的所有东西都是陆斯越的,和她没有关系。
只是,今天不知怎地,吃完饭后陆平风忽然说:“你要这么说,那我把公司留给阿忱了?”
“随你。”陆斯越倒无所谓,“记得给我留儿份,每年挣个分红。”
言忱摇:“叔叔,我不是经商的料,唱歌好的,我很喜。”
“没事。”陆平风笑笑,“你以后嫁个经商的。”
言忱:“……”
陆斯越漫不经心:“那怕是没有机会。”
言忱摁了摁眉心,再没开。
一直到晚上回去,言忱还在想陆平风话里的意思,他不像是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所以那些话很可能是他早就想好的。
那他……想什么?
扣扣——
“请。”言忱穿上了拖鞋,刚站起来就看到推门而的唐宛如。
她捧着杯,“阿忱,趁喝。”
“好。”
唐宛如关上门,略有些局促地站在房间里,言忱拍了拍边的位置,“坐着聊会儿吧。”
唐宛如这才坐。
言忱对她这样已经见怪不怪,无论什么时候都像只受惊的小兔。
已经过完了52岁的生日,但动作神态还跟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不过她这张脸保养的也确实好,虽然当初跟着言明德受了很多委屈,人显得苍老,但这几年在南宜又养了回来,看上去跟三十多岁似的。
“陆叔叔是什么意思?”言忱单刀直地问。
唐宛如一愣,“什么?”
“他晚上说的话。”言忱问:“是打算给我在他公司找一个男朋友吗?”
她回来以后左思右想也觉得这可能最大。
“啊,不是。”唐宛如说得磕绊,神也不敢看言忱,但言忱没说话,睛一直盯着她,浅的瞳仁此刻看起来有些瘆人,唐宛如最终叹气,“我们年纪大了,你陆叔叔前些日检查了不少小病,自然要考虑公司的继承问题,但他跟斯越的关系你也知,本不能提继承公司的事儿,所以你陆叔叔说想把公司留给你,或者你未来的丈夫。”
“你同意了?”言忱问。
唐宛如摇,“我说看你的意思。”
言忱沉默许久,她盯着唐宛如认真地说:“妈,我姓言,不姓陆,我不是陆叔叔的女儿,所以哪怕陆叔叔把公司给了旁支,也不到我你懂吗?”
“我……我知。”
“你转告陆叔叔,好意心领了,但这事不用了。”
“但现在他也是你父亲,你的籍在他家本上。”唐宛如说得有些心虚,“你陆叔叔说他不介意的。”
言忱:“……”
她轻轻吐一气,“妈,不是嘴上说不介意就真的不介意。”
今晚陆平风的反应,她更愿意称之为试探。
尽陆斯越平常不争不抢,但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现在言忱横一脚去抢,直接就让这个家里的关系变了质。
她看过太多这样的事儿,当初言明德是怎么变成人人痛打的落狗的?当初她们一家是怎么搬那条破旧的青瓦巷的?
五岁的她都看得见记得清楚,为什么唐宛如可以选择遗忘?
一时间她有些累了,也懒得再和唐宛如解释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能,脆叹气:“回去休息吧,我改天和陆叔叔说。”
唐宛如有些失落,言忱却没再安她。
等唐宛如门以后,言忱拿起那杯轻轻抿了。
有些心累。
从她有记忆起,唐宛如就是这副模样,年龄不断在,但心智没有。
她不是傻,只是单纯的天真。
很难相信,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如此天真。
不过她要不是天真,也落不得当初那步田地。
家里破事儿太多,言忱晚上又没睡好。
七月的第一天是陆平风的生日,他午跟生意场的人去应酬,晚上才和他们一起吃饭,唐宛如了一大桌菜,等到吃过饭,言忱把陆平风喊去了书房。
去以后她便开门见山地说:“陆叔叔,我快有男朋友了,他不是经商的,所以我没有办法继承公司,您还是保重自己,这毕竟是您的心血,到时候毁在我手里不好。”
这算是她能说来的比较委婉的话。
陆平风的关注却在她快有男朋友这里,追问了她几句,她就照沈渊那个模板说的,只不过把一些不愉快的重给抹去了。
之后陆平风无奈叹气,“你跟你哥啊,如一辙。”
她只是笑笑,没说话。
言忱当天晚上就订了回北城的机票,订之前还问陆斯越走不走,他说要留在这边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让她先回。
言忱直接买了最早一班。
翌日一早陆斯越送她去机场,临别时唐宛如还掉了泪,说是舍不得她。
她安抚了几句才从家里来。
走在路上陆斯越还说:“阿姨还是一如既往地纯良。”
言忱轻笑,“有人护着吧。”
以前被她外公外婆护着,后来有她护着,离开北望还有陆平风。
说好听儿是纯良,说难听儿就是傻。
言忱摸不准陆斯越的意思,只轻抿着不再说话。
但隔了会儿陆斯越轻笑,“我只是单纯夸一她格好,你不必那么防备。”
言忱:“哦。”
等把她送到机场,陆斯越曲起手指敲着方向盘,忽然很散漫地喊她,“言忱。”
“嗯?”
“不必对所有人都这么防备。”陆斯越温声说:“你可以相信你的家人。”
言忱没有说话,那双狭的狐狸只静静地看着他。
陆斯越说:“我们,是一家人。”
-
言忱满腹心事地回了家。
大抵是从小生环境的问题,她想事不可能像唐宛如那样单线程。
她向来信奉“无利不起早”“天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言明德投资失败,言家破产那会儿她就见识到了人冷。
所以她绝不会去碰属于陆斯越的东西。
但陆斯越说的话让她陷了迷茫。
他们,是家人吗?
应该勉算,但言忱早过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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