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 分卷阅读3

    沈渊站在KTV门，人来人往，闹喧嚣，他好像跟这些格格不。

    良久，他颤着手回拨了那串号码。

    李淼在后边喊他，“沈哥，你一会去哪儿？”

    听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沈渊说不上来是什么觉。

    好像是希望落空，又好像从未有过希望。

    就像离开的那个人给他的觉。

    若即若离，虚无缥缈。

    李淼过来搭他的肩，“哥，都过去了你还想那些啥？”

    “嗯？”沈渊斜睨了他一，单手兜往前走。

    “她走就走了呗，地球还能不转了怎么的？”李淼义愤填膺地为他说话，“你这么好一个人，她错过是她可惜。”

    沈渊没应答，气氛就那么冷来。

    北城的12月向来冷，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无法抵挡寒风侵袭。

    沈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最后竟然又回了废弃工厂的天台。

    据说这是02年北望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工厂，但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一直没人就成了废弃，尤其有人说这里过灵异事件，大人们千叮万嘱不让小孩儿来玩，怕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这边越来越荒凉。

    但沈渊向来不信神鬼，这里倒成了放风的好地方。

    李淼顺路还去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拎上天台时沈渊手里还挲着一把琴，他站在天台的边缘望向远方，里是化不开的墨。

    太多绪杂在一起，李淼看不懂他的神。

    “哥。”李淼喊他，“来喝酒呗。”

    沈渊的手指修，开易拉罐环儿的动作也格外好看，他跟李淼寻了个地方坐，互相碰碰杯，咕嘟喝一大。

    李淼还笑着聊，“我刚去便利店，老板说上都世界末日了还不多买儿。我就让他把酒送我，反正都要末日了，他留着钱有什么用？他立就不吱声了。”

    沈渊轻笑一声，没接话。

    “哥。”李淼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你说我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吗？”

    “能吧。”沈渊说。

    “但是今年天气真的好诡异，五月份那场雪你还记得不？”李淼想起来还打了个哆嗦，“我短袖都换上了，它直接刮狂风暴雪，那雪厚得都埋到我小，你还记得不？那会儿我去你家……”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没再说去，沈渊眯着回忆，沉声：“是大的。”

    那场雪来得猝不及防，似乎是北望市十年最大的一场雪。

    无论气象专家怎么解释，冷锋过境或寒来袭，大家都更觉得像是末日预警，玛雅人的预言不停在每个人心里生发芽。

    沈渊一罐啤酒喝完，随意扁易拉罐扔在一旁。

    他站在天台上拿起琴，只试了试音，打破了之前寂寥。

    临近11，往年都在凌晨才绽放的烟此刻忽然在天空盛开，从远看像是星划过天际。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沈渊响琴。

    琴声悠扬，和鞭炮声糅杂在一起，李淼听了很久才慢慢跟着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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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哥！”李淼听着音乐想哭，直接扯着嗓喊他，“你怕世界末日吗？”

    那边的琴声错了个尾音，缓慢停。

    沈渊坐回原位又开了罐啤酒，易拉罐的环儿在他小手指上，像是在发呆。

    李淼还以为他没听清，又扯着嗓问了一遍：“哥，你怕不怕世界末日？”

    “末日啊。”沈渊瞟了他一，缓慢摇。

    他想，末日不是早就来过了吗。

    就在那场雪落时。

    “你说。”良久，沈渊忽然开问：“她可能去南宜吗？”

    李淼那边正听他妈发来的语音，重的北望音，跟李淼如一辙的大嗓门，“兔崽几了还不回家？小心你爸回来你。”

    听完语音他了耳朵，立回一句：知了，上回。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沈渊说了话，他立问：“哥，你刚刚说什么？”

    沈渊摇摇。

    南宜北望，两千公里。

    会是她吗？

    沈渊没再想，站起来拍了拍，“走吧，回家了。”

    “这就走了啊？”李淼说：“我们还没跨年呢！你得跟我一起等世界末日！”

    “没来！”沈渊把屏幕对准他，上边的时间刚好是00:00,他忽然笑了，“恭喜你平安度过末日，迎来2013。”

    烟不停在空炸开。

    日历本上的最后一页被无撕掉，2012年在此刻划句号。

    李淼愣了两秒，然后朝着炸开的烟声嘶力竭大喊：“祝我哥今年金榜题名！如愿以偿！”

    沈渊没许愿，从容地走过每一级陡峭的台阶。

    李淼喝了许多酒，楼的时候都轻飘飘的，但他走在后边嘴仍旧没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最后在落地那刻忽然问：“哥，你今年打算考哪儿啊？”

    沈渊脚步顿住，沉默良久才回答：“平川大学吧。”

    一平川，没有波折。

    “哥！”李淼一路跑去，笑着喊他，“雪了！”

    2013年的第一天，北望市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

    “你没事到这来嘛？”陆斯越撑着基石，一把跃上天台，“不知的人还以为你要寻短见。”

    言忱回看，只见他穿着黑棉服，手里还拎着一件，大抵是来给她送外的，她笑了，“谢谢。”

    她不常笑，假笑得很勉，陆斯越把棉服隔空扔给她，“谢你陆叔叔吧。”

    言忱平淡地应了声嗯，又恢复了冷淡模样。

    天台上风很大，尤其刚过雨，空气愈发冷。

    言忱站在那儿，从兜里摸琴，先夹在嘴里试了试音，然后捂着了起来，刚好是晚上在车里放的那首《人》。

    她乐的时候像变了个人，里有温度。

    陆斯越本来打算送完外就回去，但这会儿从侧面看她，倒觉得可以再待会儿，反正回房间里也是一个人无聊。

    她完了一整首，然后放来用纸拭琴。

    “你会的乐不少啊。”陆斯越说。

    言忱，“还行。”

    “那你考哪儿定了吗？”

    言忱愣怔几秒，然后摇，“过几天再看看。”

    “统考不是都过了？”

    “我参加校考。”

    言忱耽误了一年考，之后陆平风把她学籍转到这边来，又学了艺术，今年得准备两考试。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