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嘉真公主轻轻碰了他一。
“想着以后怎么给你画眉。”洪文脱而。
画眉?什么时候才要画眉?这样亲昵的话……嘉真公主粉面微红,嘴角却翘了起来,“你左右善书我知,可画眉这事却跟旁的不同。”
洪文了她的手,“纵使我蠢笨,公主慢慢教就是了。一辈这样,还怕学不会?”
嘉真公主白了他一,“我忙着呢,谁要教你一辈。”
洪文才要说话,却听角落里的青雁扑哧一声笑,递了两盏茶过来,“是是是,一辈不够,怕是要辈,辈哩!”
辈,多妙的话。
洪文和嘉真公主意识看向对方,怦然心动。
若得一知心人,一辈怎么够?
两人分明什么也没,可青雁愣是觉得叫人面红耳赤的,忙退回去,从后车帘里往外瞧。
“呦,那不是之前什么油饼摊上的兰?”她指着外,“怎么这样站在大雪里,在等人么?”
嘉真公主和洪文骤然回神,也都跟着往外瞧。
外面雪的越发大了,兰也不知在路边站了多久,发和两肩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白雪,更冻得双脚不断动。
她后还站着一个陌生妇人,瞧着年纪也不大,约莫二十来岁样,也如兰一般满面焦急,似乎十分不安的样。
既然是熟人,倒不好这样视而不见,路过她们边时,洪文探问:“大冷天的,怎么在这里站着?”
一听这声音,兰猛抬起来的脸上就显喜来,可一看那车却又瞬间暗淡过去。
她也听说洪太医被为驸,既然今儿坐大车来,必然是与公主一起的,那么……
果不其然,一刻,嘉真公主的面颊也从车帘后面一,“可是有什么急事?来人,将后那辆小车拨给这两位娘使。”
兰猛地跪去,才要磕又忙伸手拉拉还傻乎乎站着的同伴,先在雪窝里用力磕了几,这才惶恐:“惊了公主和驸的车架,民妇该死,并没有什么急事,并没有……”
那同伴一听什么公主驸的,直接就吓疯了。
那是何等尊贵人,他们梦都不敢想的!今儿竟真见着了?还这样和气!
洪文就:“你不必怕,咱们还像以前那样说话。你儿杵在这里,嘴都冻得青了,如今说没事,谁信呢?”
嘉真公主拍拍他的胳膊,突然变了个语调,“本命你们即刻说来,不得隐瞒。”
她的威势一来,兰和那妇人立刻兵败如山倒,哆哆嗦嗦说了实话。
“民妇有罪,民妇……确实是想等洪太医的……”
作者有话要说: 隆源帝:从今往后,我这个哥哥就要靠后了。
嘉真公主:……
洪文:……您不是一直都靠后的吗?
第一百零八章
确切地说, 兰是替朋友来等洪文的。
她边那个妇人叫桃,是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
本来旧友重逢该是值得喜的事,奈何两人抱痛哭一场后,又齐齐犯了难。
皆因非但兰自己遇人不淑, 桃嫁的男人也不是东西,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本想忍着, 可谁知儿突然病了。婆家十分吝啬, 请了两回大夫看不好就不大上心, 想着有四求医问药的钱倒不如再生一个。
反正疼的是儿媳妇嘛,不用白不用。
可桃不愿意放弃儿,咬牙不松,过了几日, 男人竟索领回来一个妖妖娆娆的妾, 还声声叫桃安心,日后那妾生的孩只抱在跟前养着就行……
嘉真公主自己就是女, 最听不得这个, 青雁就替她骂了几句。
“那样狼心狗肺的男人,还不如养猪杀了吃!”
桃哽咽:“民妇实在是没法了,那天就想抱着儿河,脆死了一了百了, 可无意听见来京城买卖的同乡说了一嘴, 好像是有个像兰的,在城里支了摊,买卖很是红火……民妇就把心一横,投奔了来。”
她就想着,小地方看不好的病京城未必看不好, 没准儿就有一线生机呢?
若兰在自然好,即便不在,往京城走一遭也算尽了最后一为娘的心。
但万万没想到京大夫多,要钱更不少,张就是好几两,便是把他们娘们儿买了也不值啊!
兰不断磕,“民妇也没别的本事,只知洪太医医术明,可……”
她没脸说去了,实在是这事儿得不地。
她生意虽红火,可一直都是薄利多销,如今又雇了人、赁了铺面,每月攒的银勘勘够自己生活,哪里还有富余的?虽咬牙替桃母看了一回,可吃了药也不见好,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
绝望之,兰突然想起来洪文,想着他年轻和善,医术又明,不比那些睛到天上去的大夫们,或许能发发善心也未可知。
只是现在洪文份不比以前,既是太少师又是公主驸,就算她是个鄙村妇也知必然是极贵厉害的,难免先怯了三分。
双方就像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人家也不欠自己的,自己儿凑上去,岂不把人架到火上烤?
但好妹的孩一天天衰弱去,人命关天,她顾不上那么多,也只能抓住唯一的救命蛛丝试一试。
只是洪文好说话,兰却不敢拿公主,方才一看竟碰上了,所有小算盘全都碎了……
兰好歹还在京见了几年世面,桃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事先她并不知兰的“好大夫”竟是这般贵人,此时早被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这辈就没来过京城。
她膝行上前,又不敢去碰那车,扎着两只手哭:“不兰的事,是民妇无知,我们不治病了,要杀要剐民妇都认了,只求,求您放过兰和民妇的孩……”
锦上添不难,难的是雪送炭,更难的是同甘共苦。
之前有赵姓举心狭隘仗势欺人,如今这两个在世人的“卑贱”妇人,却这样知晓大义。
嘉真公主不禁在心慨,可见人的秉与贵和是否会读书并没有多大系。
洪文扭看了嘉真公主一,后者对他了。
洪文颇歉意,“看来,咱们也只好改日了。”
嘉真公主笑笑,“无妨。”
自己最欣赏的,不就是他这份心快吗?
却听青雁低声:“依婢说,倒也不用改日,这兰娘不就是开肆的么?左右都是去街上吃,倒不如就去她家,又净又便宜,倒比其他不知底细的些。”
洪文也不想白白错过来的机会,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心动,“公主觉得呢?”
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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