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源帝特意命28支型号角齐鸣、18面鼓齐响,奏乐声浩浩传去几十里,自己亲自登,更将气氛推至巅峰。
然而这一切都与在太医署当值的洪文等人无关。
一群人耳边回着震天响的呼声,照例该抓药的抓药,该翻医典的翻医典,只偶尔四目汇时,才能看到彼此底的渴望:
想去!
何青亭啼笑皆非:“就这么喜?”
洪文边咔嚓嚓切药边嘟囔,“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的人,谁不敬仰呢?”
见他说着话也没耽搁正事,每一片药材都一般厚薄,何青亭了,“既如此,怎不去军医?”
“我和师父去来着!”说起这事,洪文竟激动起来,“前年我跟师父都快西北地界了,谁承想给驻军撵回来,说是要开战了,边境封锁不许老百姓过……”
何青亭噗地笑了茶。
大军城后不久,太医署果然车轱辘似的连轴转起来。
先是替嘉真公主和几个得脸的心腹诊脉、开药、施针,又有骁骑尉谢蕴和其他几个的将领看诊,并治疗陈年旧伤。
再然后,就是隆源帝施加恩德,命太医署为戍边受伤的广大士兵们集问诊,然后据受伤况分发抚恤金,看是继续留为国效力,还是伤退……
如此,忙得脚不沾地,等重新安稳来,已然五月了。
不过洪文很满足,因为跑上跑这么一通忙活之后,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传说的骁骑尉谢蕴,果然是个彬彬有礼的英武青年,遂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洪文:我扎我自己!
叮咚,新人即将解锁~!
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嘻嘻~!永远HAPPY
第十六章
也不知守门的韩德从哪儿听说洪文的心愿,儿跑来太医署,说明晚他和两个朋友在四海酒楼设宴,谢蕴也去,问他来不来。
当日离开何家后,韩德只吃了两剂药就大为好转,六七日上已经是好全了,什么腰酸疼发咳嗽的病都没留,故而十分激,又跟夫人一起登门拜谢了一回,如今直把洪文和何元桥当朋友。
原本洪文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捣药,一听这话立刻旱地葱蹦起来,又惊又羡,“你竟与谢蕴相熟?”
这人命咋这么好?
他的旱地葱相当利索,韩德先就喝了声彩,“我祖上曾与镇国公一起带兵打仗,我和谢蕴几个也算一块儿光起来的……”
洪文闻言,喜不自胜,旋即又觉得不妥。
“你们朋友聚会自然无话不谈,我一个外人贸贸然到场……唉,不不。”
天气有,为防止汗滴到药臼里,他脑袋上扎了一条汗巾,来的两段耷拉在一边,随着他摇的动作甩来甩去。
韩东越看越像只兔,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大笑:“好家伙,还真是玉兔捣药哈哈哈!”
洪文一把拽回来,举着沾满药渣的石槌威胁:“捣你哈!”
韩德忍笑举手告饶,“去了不就认识了?我已跟谢蕴提过,他还记得你哩,说是不是当日睛圆溜溜的小吏目,你只去就好。”
作为七品官,洪文实在太过年轻,在一平均年龄三十五岁开外的太医们间分外显,叫人想没印象都难。
洪文还没说话,就听后一阵此起彼伏的“哎呀去吧去吧!”“整日闷着作甚,快去玩!”“年轻人就该彻夜不归,想当年老夫……”
他一回就吓了一:
太医署门不知什么时候挤了一群老儿,着急的样活像撵着自家只知玩儿命读书的孙去散心……
洪文摸摸鼻,那就去!
嘿嘿。
**********
望燕台酒楼不少,豪华的也有二十来家,而无论怎么数,四海酒楼都是其佼佼。
听说是个海商开的,里面颇多摆设都是西洋、南洋的舶来品,里里外外颇异域风。四层的酒楼间好大一座天井台,时常有名角儿来表演,戏班、杂耍、拉弹唱样样都有,不少客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洪文到时,台上列开两个西域舞姬正大胡旋舞,发和转起来的裙摆平平撑起,像极了湖面上随风摇曳的彩莲叶,多又旖旎。
她们踩着鼓的动作极快极灵巧,像草原上的风一样刮过,引来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有手大方的客人命仆从端着簸箕从二楼连廊往台上泼,那簸箕里装的都是来酒楼兑换的金银叶,薄如蝉翼,刚撒去就在空飞散开来,发细碎的响声,随着烛光折璀璨的光,宛如盛夏翻飞的彩蝶,将那四方天地衬得如梦境一般,浮动着言语难以形容的纸醉金迷。
千金一醉。
一曲毕,舞娘们欣喜地停谢恩,这才带着薄汗的丽面容。
都是一鼻目,扮相妖娆,来的脚踝、手腕上都挂着细细的银链,上小巧的银铃随着舞动叮叮作响,十分引人注目。
洪文兜里有门前何青亭的二百两银票,说来跟朋友玩不能不带零钱。
本不肯要,但老儿直接要捶他……
洪文仰看了看那舞姬,又低看了看自己,觉得可能她们比自己更有钱,于是专心致志的拍手。
这人,这舞,确实都很。
韩德从三楼包间来,搂着他的脖往上走,挤眉:“你小,原来好这一。”
洪文耳朵微红,“她们得很好看。”
见他眸澄清,韩德怔了,继而哈哈大笑,着他的脑瓜了包间。
上首坐着的正是骁骑尉谢蕴,另外两人也都是官宦弟,如今正在禁军历练。
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人贵却没有世家的臭架,很是率朗,当拉着洪文说笑起来。
谢蕴一就认洪文,“果然是你。”
他祖父镇国公乃世间少有的沙场猛将,他也颇得其真传,只端坐在那里就自成气势,有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和锐利。
洪文笑着拱手,“正是。”
韩德立刻对洪文的医术大加夸赞,“别看他年纪小,医术是要的,若非太医署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怕个太医也使得。”
洪文赶谦虚几句,“我还年轻,有得学。”
酒菜上来,众人谦让一回,论了齿序,互以“兄”“弟”相称,又行酒令,酒过三巡之后,便着谢蕴说些边关故事。
谢蕴大大方方说了几段,“前年激战,伤亡惨重,连大夫都不够使的……这也罢了,你们猜怎么着,偏我们事后说起时,有个副将说早些时候怕战火波及,又恐外族间谍刺探军,撵走了两个路过的游方郎,当真是悔不当初……”
听到这里,洪文心顿时涌起一极其古怪的觉,“建安关,前年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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