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从此以后南京就没有任何财政权或七品以上官吏任命权，都是摆着好看的
架
。
所以一般被打发到南京去的官员，要么年
德劭，皇帝舍不得让他退休，又不好让他过于劳累，就让人家去南京养老，要么就是像丘老先生这样，得罪了皇帝，去那里喂蚊。
反正就是领薪
不
活，也没权力，坐着冷衙门，就当你提前
退了。
去了那里就等于可以跟自己的政治生命说拜拜了，能够被皇帝重新起用的几率微乎其微。
要不潘宾怎么会急吼吼地跑过来找唐泛呢。
唐泛却有些心虚。
这事说到底，还是他鼓励汪直去向皇帝提议的，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谁知
到
来却把自家老师给坑了。
“要不你去劝劝老师，让他重新上一封奏折，给陛
认个错，陛素来心
，肯定会原谅老师的。你最受老师看重，你的话最
用了！”潘宾对唐泛。
唐泛摇摇：“你又不是不知老师的
，他若是那等会逢迎上意的人，以他的学识，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个国监祭酒啊？”
潘宾听了，越发愁容满面，官场上师生如父，本来就该当老师的来照拂门生，结果到他们
上却反过来了。
他心里不免埋怨丘老多事，但不怎么说终归还是师生，能帮的话肯定要帮的。
唐泛心里也有些愧疚，他完全没想到这事到最后会绕到自己老师上。
“要不这样，明日我就去老师那里，劝劝他，看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他说着不抱希望的话。
“也好啊，我与你一去罢，总不能看着老师就这么被明升暗贬罢。”潘宾。
丘濬在学术上颇有成就，学生也不少。
有些是他主考会试时的门生，比如潘宾，有些是因为仰慕他学问而上门拜师的人，还有个别，是他自己见猎心喜，主动提
要收为弟的，比如唐泛。
那么多学生里，如今最有成就的，就要算是潘宾和唐泛两个人了。
只是这师生三人的脾完全是截然相反。
丘濬
刚烈偏狭，容易过刚易折。
潘宾圆
世故，却又世故过，容易向世事妥协。
只有唐泛，心
既有一定原则，却也愿意在世人面前表现得随波逐
一些，恰好符合了君正平和，外方圆的作派。
丘濬自己格不太完
，却也自己知自己的缺
，对小弟的格很是欣赏，当初会主动提收唐泛为学生，也是由他的书法和文章里看了他的为人用心。
而唐泛上回之所以能够从小太的文字推测他的为人，也正是学了老师的这一招。
唐泛品级太低，给老师上疏求也没人搭理，潘宾上疏了，人家还是四品大员呢，但他的奏疏却被淹没在茫茫一片奏疏里，完全没了文，也不知是不是被阁的人拿去垫桌脚了。
但归
结底还在丘老自己，学生们给他求了也没用，万一丘老又
风了跑去反对，那求再多的也白搭。
两人说定了这件事，隔天一大早，就相约门，前往丘濬府上。
丘家的人正在收拾行李，为前往南京
准备，虽说是去劝说，但潘宾和唐泛心里都知以丘老的倔
，是很难改变主意的。
看就快要
冬了，北地寒冷燥，南方温
，潘宾提了两瓶有祛除风功效的药酒给老师，唐泛则带了一些糕，给丘家小孩解馋，又买了些常用现成的药
，以备他们路上不时之需。
丘濬看见他们来了自然很兴，忙让人备茶，一边招呼他们坐。
只是在听见他们的来意之后，丘老就便得有些兴致寥寥了。
他摆摆手：“此事不必多言了，我不会改变主意了，一个宦官本来就不懂得兵事，带着兵到北边
打一气，到时候就随便砍人冒领功劳，这也不是新鲜事了，土木之变还历历在目呢，陛这就忘了先帝的教训了，哼！难不成非得再来一次北京保卫战才甘心么？”
一个人学问成就如何，跟他的人品是没有关系的，同样，跟格也没有太大关系。
丘濬学问很好，但这并不妨碍他脾气急躁，一旦打定了主意，谁也劝不了。
潘宾对唐泛使了个
。
唐泛慢腾腾：“老师，学生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丘濬瞪了他一，笑骂：“在我跟前还装什么老实，有话就说罢！”
唐泛先是笑了笑，而后正容：“自太、祖皇帝起便重用宦官，郑和，侯显这些人暂且不说了，如今的怀恩，也能算得上忠义之士，皇帝任用宦官已成定制，纵是了一个王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皇帝对于宦官的信任，确实比外臣为甚。此其一。”
“就拿太殿来说，当年他能够辗转
廷，侥幸存活，也是全赖的人们保全，等他登基之后，肯定也会对宦官更加信任的，这是人之常。”
“既然宦官掌权不可避免，此事非你我能够改变，那么就算不是汪直，也会是其他人，虽说汪直掌西厂之后，抓了不少官员狱，不过细论起来，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平百姓，这比东厂已经算是要好许多了，有西厂制衡，东厂也不敢过于猖狂，这也算是汪直的一桩好
。”
“还有，自从土木之变后，大明国力日渐降，从前还敢主动击，如今却连人家打上门来了也不敢手，
此以往，
缩不战，必然助敌方嚣张气焰，让周围异族都以为我大明弱可欺。”
“所以学生以为，这次汪直北征，其实也是有所必要的，老师就不要为此气坏
了。”
他本以为一席话说来，有理有据，丘濬就是不赞同，起码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激动了。
谁知丘濬脸越来越沉，等他说完，就摇摇，冷声：“青，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就算不敢上书力争，起码也不会反对我的观，谁知你竟然还站在汪直那一边，你到底还有没有为文官的风骨？不错，国朝宦官掌权确实是常事，太、祖皇帝也开了一个不好的，可你看看近些年来，跟宦官过从甚密的，最后有什么好场？就算是跟怀恩
好的余俊，也不敢这样公然帮怀恩宣传造势呢！你真是青于蓝了，越发息了！”
他越说越生气：“你也知如今国力不济，仗不是想打就能打，兵
未动，粮草先行，这一切都是银钱堆叠来的，国库如今有这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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