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慢慢地缩了缩脖,而后委屈地耷拉着脸,“不想,上课。”
江楚冷声,“因为不想上课,所以你躲起来睡觉,让满屋的人找你,你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小时候妈妈教导余意要知错就改,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他不喜上课,为什么一定要他上课呢?
余意难得忤逆江楚,重复,“不想,上课。”
林复洵见江楚面难看,连忙,“江总,余意跟我们不一样,你何必跟他生气?”
周婶也拉偏架,“是啊,先生,人找回来就好了。”
江楚疲惫地闭了闭,什么话都没有说,转上楼去。
余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难受极了,眨眨就要哭来,然后小跑着冲上去从背后用力抱住了江楚,带着哭腔糊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江楚,别不兴。”
他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可是认错能让江楚兴的话,余意愿意认错。
第17章
加双箭!
江楚破例带余意去了二楼。
余意坐在椅上,睛是红的,时不时偷偷去瞄江楚,他上还有在仓库里沾染的泥,江楚找了巾,一帮他把蹭了灰的手净。
半晌,余意埋着脑袋,闷闷地问,“你还,生气吗?”
江楚没有答话,将巾丢垃圾桶里,伸手住余意的,让余意抬起来和自己对视,才慢条斯理,“我当然生气。”
余意一听就急了,圆不安地眨着。
江楚又拿巾轻轻拭余意的脸,末了叹气,“你让周婶和许老师担心了一上午。”
余意嗫嚅,“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躲起来不上课而已,没想到会睡着。
江楚凝视着余意失落的神,又看向他挂在脖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果然关机了,应该是余意不小心到,所以他打给余意的电话没能接通。
他又想起余意那两条语音,松开余意的脸,缓缓,“余意,我不是要迫你歉,只是你今天确实让大家忙活一场,周婶那么喜你,你不见了,她很担心你。”
余意有费劲地接收江楚的信息,看着江楚,慢慢才明白过来,小声说,“我找周婶,歉。”
江楚欣地笑笑,忍不住了把余意的脑袋,“那我呢?”
余意鼻一皱,“对不起。”
“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江楚刮了余意的脸。
余意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喜上课,我还迫你上课,” 江楚握住余意的手,“所以对不起。”
余意明白过来,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真的很辛苦吗,余意?”
余意不敢看江楚的睛,,又犹豫着摇摇。
他怕说实话,又惹得江楚不兴。
余意什么绪都写在了脸上,江楚不费灰之力就能读懂,他一方面因为余意在乎他而难以抑制地到些许的愉悦,另一方面又不愿意余意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余意就该是坦诚的,一能望到底的。
“他们说你和我们不一样,” 江楚捧住余意的脸,看余意略显懵懂不安的表,叹息一般,“可我希望,你和我是一样的。”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无声地笑笑。
余意听不懂江楚话里的义,只是拿脸在江楚掌心上蹭了蹭,很依赖的模样。
江楚说,“不想上课就不上了吧,但你不能再躲起来了。”
余意大喜过望,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相几个月来,江楚发现余意说话有个习惯,总是把语气词单独拎来,他哑然失笑,学着余意的吻,“真的,啊。”
余意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眉梢都是喜,笑得两颗可的小虎牙,他猛地扑江楚的怀里,很定地保证,“我一定,不躲起来。”
江楚被人抱了个满怀,想了想,还是伸手搂住余意的腰,把人抱得更。
周婶在楼惴惴不安地等着,拿着个蒸汽拖把来回走,看似在拖地,实则总伸了脖去看二楼,她这边担心得不行,林复洵安她,“放心吧,江总有分寸的。”
话说完没多久,就见到余意小跑着了楼,一就能瞧见他脸上璀璨的笑容,后跟着的是面如常的江楚。
周婶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当即抛了蒸汽拖把。
江楚耽误了一早上的时间,堆积了些公事,不能留来用餐,周婶打发余意去洗澡,他简单嘱咐,“明天开始老师不会过来,他不学就算了,但总闷在屋也不好,我会给他报个兴趣班,一周上两天课,让他消磨时间,还有,刚刚在楼上我已经教他不能关机,周婶,辛苦你每晚给余意的手机充满电,他去上兴趣班你再检查一遍,确保他在外面时手机是满电的。”
周婶诶诶地应着。
“他对我房间里的小件兴趣的,” 江楚顿了顿,“以后他想上去玩就让他去吧。”
林复洵和周婶脸上都有些错愕,但略一思索,又觉得江楚已经为余意破了很多例,让余意到二楼,似乎也并不稀奇。
余意洗好澡来,得知江楚不见了,有失落,周婶给他准备了很多心,他边吃还在边念叨着要给江楚留一份。
周婶如今把余意当作半个儿来看,慈又心疼,“以后就不用过苦日了。”
“苦?” 余意不解地看着手上的甜,很认真地摇摇,“不苦,甜的!”
他把甜都吃了个净,跑回房间里找飞机模型。
余意还心心念念着要坐飞机,现在不用上课了,他有很多时间来练习。
他鲜少对什么事很专注,练习遥控飞机是一件,不仅是为了坐飞机,也因为江楚。
为什么因为江楚呢,余意想了很久,因为江楚对他很好,他不想江楚不喜自己。
如果他也能变成很厉害的人,就可以永远和江楚在一起了吗?
他拿手机记录自己的秘密,小小声地说,“永远,在一起!”
——
江楚最终给余意定了粘土课程,这比起识字学字可要有趣得多,余意很欣然地接受了,每次去上课,都说成去玩泥,江楚也没有纠正他。
日一天天过去,距离余意意外到江宅也有半年光景。
余意已经学会了遥控飞机,在末时,江楚特地调了私人飞机允现自己的承诺。
余意得知可以坐飞机时兴奋了好几天,一见到江楚就地看着,里的期待就像漫天星星,亮得让人无法忽略。
自从父母去世后,江楚除非必要并不会搭乘飞机,这件事在他心里打了个结,而借着余意这个契机,他想要把这个郁在心里五年多的结给解开。
江楚在余意上获得的是学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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