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步步问,林氏木然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心有一团火在烧,恨不能将前这张丑恶的嘴脸撕碎,但她不敢,她再清楚不过,除了赵河,她已无人可依附。亲女没了命,继女成日里挑唆使坏,丈夫又最是无耻,她娘家又半靠不上……
不论她有多恶心赵河,赵府却是她后半生唯一归宿。
至于陈氏的嫁妆,她哪里知那么多?若早知……若早知……她还是会这么,别无选择,不动用那一份嫁妆,她哪有钱堵住那群贪婪恶狼的?
一步错,步步错,她已没办法回。
林氏抑制住不甘与愤怒,想要跪求,忽听赵河冰冷地声音:“林氏,嫁妆你必须全数还回来,我给你一月的时间,一旦逾期不还,你便等着休书吧!”
袖风拂过,库房前只余她在地。
天没有不透风的墙。
年前四卖田卖地筹换银的赵家夫人引来不少打探,没过几天,赵府继室侵占原嫁妆的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成了新年里嘉陵县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林氏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她素来的好名声不过数日就毁于一旦,而她此前唆使锦莲、刘栓等人所也随之被传开,让她本就不堪的名声更是狼藉。
因此,这些日,林氏每每见了秋晚神都十分鸷,搞得秋晚心发,好在林氏已忙得焦烂额,很少呆在家。
秋晚这些天也打探过,往年里林氏除了给她自己以及赵秋燕置办了些产业,大多数嫁妆竟都变卖成银送回了娘家。可林家早就搬离了嘉陵县,也不知林氏还能拿回几份?
她对最终结果不抱期望,不过林氏名声已毁,原的执念好歹完成了一半。
过了大年十五,林氏的脸愈发沉,显然事并不顺利。然而就在时限的最后一日,县衙忽然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城郊外杏林发现一女尸,怀疑正是林氏!
当日落西山,秋晚看见挂在树上飘飘的女尸时,心脏已经麻木,这还是的世界?剧本它还能不能好了?
旁的赵河猛向着那尸冲了几步,又堪堪停住,匐地哭:“夫人,夫人呢,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你要实在拿不银,难我还真能休了你吗?这么多年的分,你怎么说舍就舍了啊?”
说罢,他又爬起来怒瞪秋晚:“还不是怪你!你这个搅家,好好的非要讨什么嫁妆,你还知不知廉耻,知不知孝?”
秋晚愕然,接着怒从心起,冷笑:“父亲教训得是,女儿没能在父亲威胁休了母亲时劝说一二,简直大错特错了,哪怕女儿当时不在场,也全都怪我。”
“你——!”赵河抬手就想给秋晚一掌,途却被人截住,他的腕骨像爆豆一般发“咔咔”响声,疼得他像杀猪似的惨叫不止,等他回一看,原是县尊大人,对方垂眸审视着他,那神冷得他一哆嗦:“大、大人……”
潘宁放开他,不屑:“本官请你过来,不是看你戏,更不是让你来逞威风的。”
“是,是。”赵河忙不迭告饶。
见潘宁的视线转了过来,秋晚激一笑,但对方只扯了扯嘴角,似乎心不佳。她不明所以,更为谨慎地低了。
场面一时间静来,林间寒风拂过,得树影婆娑,山林逐渐黯淡。
一棵老树的枝桠上吊着个瘦弱的女人,一双无法地的足尖随风晃,蓝绣鞋及裙摆上沾着污泥。
“请两位来认认,这位是否是赵夫人林氏?”潘宁打破沉默,命令。
“是草民的夫人——”
“本官命你仔细认!”素来清贵的县令大人仿佛吞了火药一般,他暴戾地拎起赵河的衣襟,将他提溜至尸近,吓得赵河再一次惨叫连连。
秋晚忙劝:“大人息怒,此人正是民女继母林氏。”
“你可看仔细了?”
“是。”秋晚定了定神:“母亲鼻梁、嘴右侧半指宽皆有痣,而且,上月母亲受了伤,右鬓角有一寸的伤。”她飞快地看了尸,林氏颜面煞白,尖外,双目圆睁,视线仿佛穿过她凝聚在某一,就像她后站着什么人。
秋晚觉到浑发冷,如果林氏真的化为恶鬼,那她一定会在对方的报复名单。
“很好。”潘宁终于松开了赵河,任其跌了个狗吃屎,尽场面有些稽,周围却无人发笑,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刚刚逝去的生命。
“你母亲并非自缢。”潘宁肯定地说。
“民女知。”
“哦?”潘宁终于有了兴趣:“为何?”
秋晚不急不缓:“母亲材瘦小,不过四尺半,人更是弱不禁风,再看她脚边的这块石,重量很实,以她的力气能搬动吗?即便她可以,石的度也太了些,若母亲在石上站直,绳结已垂落至她,她想要住脖非得屈膝才行,这不合常理。”
秋晚说到一半,无意与潘宁神对上,对方饶有兴致,示意她继续。
“就算以上都成为现实,但这么重的石,她又如何蹬开?须知人屈膝时蹬踹的力气更小,这石距离母亲上吊的位置足有三尺远,民女不认为母亲能办到。更何况,石表面平,而母亲鞋底沾满泥土,蹬踹时又怎会不留痕迹?”
秋晚气:“故而,民女认为母亲并非自缢,会不会是被人勒死再送绳,又放上石以误导他人?”
“若是被人勒死,不论凶手以何方位行凶,都会与死者发生接,死者在搏斗时必留有痕迹,但林氏外衫整洁,发髻不,说明她不曾与人争斗。本官方才验看过,你母亲脖颈有伤痕,应为抓伤,她指甲断裂,掌心亦有勒痕,此乃悬吊期间挣扎所致,可见被放绳前,她还是活着的。”潘宁补充:“但她裙裾后摆及踵泥渍过多,很可能曾被人仰面拖拽,这一,需要仵作尸检后再行判断。另外,她后背、有大片濡,上面还粘着些木刺草屑,本官推断,她死前曾坐在地上,背靠树。”
随着潘宁的叙述,秋晚脑浮现一段影像——有一个人,多半是个能搬动石的健男人,将林氏仰面拖拽至某棵树,让她背倚树而坐,然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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