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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世界尽
又是闹腾到半夜,蝉都睡了,俩人还黏糊糊地抱着。魏予怀使坏,不想来,就这么留在里,闹得楚和本睡不安稳,讲小话讲着讲着又亲到一块。
到最后,楚和是真一动都不能动。
他疲惫地趴在枕上,肚面垫着魏予怀的枕。始作俑者一边“乖乖”“傻崽”的哄,一边查白天的天气。
楚和累了,就在一旁刷微博,毫无要导游的自觉。毕竟,客人自己要求不路线走,那他向导相当于白瞎,凭着直觉和地图给人开车得了。
“今天空把原来没画完的同人图给补了,”楚和指指包里的数位板,魏予怀便颠儿颠儿跑去拿来,“我给他们看看吧。”
他画的是对北极圈冷CP,本来粮就少,这几年大太太也都相继爬墙了。猛然回来一个,超话里立刻就炸了。
还有好多楚和的老粉丝在面喊:[大大!我又找到一可以用嘴的,你康康呢!]
楚和面无表地给其他评论赞,试图把这一条去。
赞到手都酸了。
怎么有这么多人发h链接啊,反手一个举报。
投诉容,信息。
投诉分类,图文。
很好,评里只剩讨论画和迎回归的正常容。
沾沾自喜的楚和收起手机,忍着腰酸翻个,想魏予怀的臂弯里休息。
却突然听到本该在搜索天气和餐馆的另一手机里,传奇妙的动静。
“啊~”
“嗯~”
“啊~”
楚和不满:“你又在听什么妙又不失想象空间的新艺术?”
魏予怀本着努力学习的态度,正蹙着眉,指时不时托一镜,“没有,我在看你粉丝发的链接。”
楚和:?
救命!你别看啊!
再看你老婆要牡丹死了!
魏予怀却非常镇定,指着视频里的男主角说:“他没有你材好,也没你叫得好听。”
声音好不好听楚和不知,他现在只想把蒙被里离开这个丽的世界。
“不过这个动作我们真的没试过,”魏予怀说到这才有激动,“在我回国前试试吧?”
回国前还真没地方能试。白天几乎都得在路上,魏予怀又不愿意走常走的旅游线路。俩人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把车加满油,往世界尽去。
他们从努沃勒埃利耶开到霍顿平原,路遇被堵到泻不通的门关,车灯频闪,喇叭大,楚和把车窗一关,旁若无人地在狭小空间里接吻。
这是斯里兰卡最冷的地方。楚和千叮咛万嘱咐,才让魏予怀把羽绒服穿上。本来小年轻还不信,以为没多冷,来了才连声夸楚和未雨绸缪。
在场停车,带着全纸质的袋装上一堆粮,俩人手拉手跨过霜。有人因为雾染青苔太而摔倒,会得到对方的一阵嘲笑,和一双温又有力的手。
他们行的路线从地图上像一串项链,绕着平原往右,经过贝克瀑布。楚和,踩着冰凉的鹅卵石被魏予怀托起,扬了一的,年轻的躯旁升起半弯小小的彩虹。
徒步攀爬绿茵的土路,一路负重,魏予怀闹,跟猴和麋鹿打招呼,还沿着峭去跟叫不上名字的鸟儿玩。
途走得累了,他们在白房里歇脚,喝着锡兰红茶,了杯黑森林糕。因为一路没什么树荫遮挡,魏予怀被晒得脱,楚和就在一旁替他着芦荟胶,同时也被摁又抹了一遍防晒。
经过草原时,恰逢日。两只麋鹿于苍穹碰角,在渐渐明朗的霞光里形成枝桠般的剪影;霜还没退,在朝泛红;尘风把小草得直晃悠,像远而来的旅人那般,心神摇摇、摇摇,就这么到了归期。
“日后温度就很多,可以脱外了。”楚和估摸着接来的路程,问,“走不动的话,我们就地再停一?”
“停一吧。”魏予怀同意。
但他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此此景,今生难再遇。
“傻崽,咱俩拍个照呗。”魏予怀把自个儿的单反拎来,比着冉冉升起的太,“咱像那对麋鹿一样。”
楚和这才意识到,虽然他拥有魏予怀那么多画和照片,却没有一张合照。
于是就这么拍了。日持续不过几分钟,最的霞被视网抢走,胶片里只留俩半披着羽绒服、张牙舞爪比“耶”的小傻。
楚和觉得这张照片太珍贵,于是把俩人的截掉,只留两个影,发了条朋友圈:[俩人,日。]
因为信号不好,楚和试了好多次好久才发去,魏予怀则在一旁自己的摄影平表示满意:“你真上相,你咋不画自画像呢?”
“画过,画砸了。”楚和继续拉着他走,朝着日,徒步去远方。
他们遇到石险滩,不得不踮着脚去找牢固的石。魏予怀总是冲在前面,踏好了石块后才把楚和接过来。石不稳,站不两个人。可不不顾的旅人啊,总喜叛逆的事,比如在石堆里抱在一起,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大喊,又因为一个踉跄摔得满嘴的泥。
“你好笨哦!”魏予怀嘲笑楚和。
“你也傻啊!”楚和也这样回击。
多好,这里人烟罕至。
只有旷野的风散那些呐喊。它说,慢些走,慢些走。
只有零星的羚羊蹬来蹬去。它说,别回,别回。
一路喊,一路,他们走到世界尽。
于是肆无忌惮地极目远眺。雾气挟裹着山庄、植园、居民区朝前涌来。脚是悬崖,稍稍低可以见到南海滨,小成一个蓝,却足以想象那里人,载歌载舞,说不定也在和山巅上的你我他打招呼。
“手机没信号。”魏予怀突然说。
楚和不知何意,只回了一句:“毕竟在山区。”
“你瞧,我们脱离最重要的通讯工,手也能这样牵在一起,”魏予怀骄傲地把两人十指相握的手举起,冲着远方的山川河、雾霭岚,扬声喊着,“那今后的日,它一定分不开。”
“今后?”楚和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金光的魏予怀温柔极了,像永不谢幕的双人戏主角,“你觉得今后有多久?”
“以十天为单位,”魏予怀对这个计量方式非常执着,“我不想思考今后,我就想过好每一个十天。”
然后十天复十天,一年复一年,每一个节都是新鲜的,每一次倒计时,都像是于世界末日里相。
楚和懂他的意思,于是打趣:“那你想要多少个十天?”
“这需要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才能知。”魏予怀侧,把牵手变成拥抱,“到那时候,我把我活的天数除以十,再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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