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坐在咖啡厅里,他等的人因路上堵车而迟到。
当服务员过来第三次问谢然要不要添的时候,唐思博才匆匆推开门,一路小跑着来。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没有问谢然为什么过一个月才回复他的短信,也没有问谢然为什么要在家人面前说他们不熟。
二人相对无言地坐着,唐思博往谢然脸上看了两,清咳一声,刚要说些什么,谢然却冷静打断他,直言不讳:“你跟我怎么认识的?”
唐思博一愣,迫不及待地解释。
“我跟你同一个大学,联谊会上认识的,她快毕业的时候我们才在一起……我见她第一面就喜。”唐思博看了谢然冷的神,赶补充:“我,我不知她是你的,是上次跟她回家吃饭见到,我才知你们是一家人。”
但唐思博无法否认,在他看见谢婵的第一,确实联想到了某个在他记忆早就尘封起的影。
他上的时候学习不是太好,家里是因为炒房而突然有钱,他的爸爸开始给老师送礼,被同学知后就逐渐疏远排挤他。
三的唐思博拿着最多的零钱,着最的个,每天却低着走路,肩膀往扣。他带着又厚又大啤酒瓶底般的镜,总是捧着一本练习册低写写画画,装作很忙很认真的样,以此来掩盖他没有朋友的尴尬事实。
那时二的谢然已经开始跟着别人收保护费,他们那群人瞄准目标,在唐思博放学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可怜的唐思博和他的名牌书包一起被丢在地上,里面的卷、课外书撒一地。
其他人拿着钱走了,只有谢然留来,看着一地狼藉心想,这是抢了个文化人啊,怎么包里这么多书。
谢婵和谢青寄都看书,谢然屋及乌,最欣赏看书的人,但是他们家太穷了,连借书证都不舍得办,更没有闲钱买课外书。
谢青寄每次只能去新华书店蹭书看,然后把零钱留来,给谢婵买她喜的书。
那时谢然对唐思博恨铁不成钢:“我们抢你,你就还手啊,看不来吗,就挑你这样的柿呢!胳膊都白了?那么大个儿呢!”
唐思博着被踹的膝盖,可怜兮兮地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怕他爸知了以后,以为钱可以解决这件事,跑学校去给他“租”几个朋友来。
谢然一听,看着唐思博就想起谢婵。
他的就是这样,息事宁人,永远都不抱怨,好像谁都可以欺负,但又忍不住让人想要照顾。
而且这人居然有几分像谢青寄,尤其是半张脸。
不过他的睛没有谢青寄的好看,与其说像谢青寄,倒不如说像他的爸爸谢文斌,会有如一辙的闪躲懦弱神。
谢然起了恻隐之心,在他的涉,再没人来抢过唐思博。
后来谢然不再跟着收保护费,他从小混混脱颖而,摇一变,多了“追债人”这个份,整天街巷尾溜达,时不时会看见唐思博。
他记得这个可怜的,有几分像谢青寄的倒霉,会像他抬手问好。
从来没有朋友的唐思博受若惊,看着谢然骑着托车从他边飞驰而过,掀起一阵风来,是唐思博从来没有,又非常艳羡的张扬姿态。
直到有一天再次遇上,唐思博鼓起勇气问谢然:“你们怎么最近不来抢我了?”
谢然一愣,嘴里到最大的泡泡糖不堪重负,“啪”地一声破了。
他看神经病般看着唐思博,心想这人读书读傻了,脑不好使。
谢然面古怪地上打量,喃喃自语:“我就跟他们说抢劫也得挑对象,心理素质差的就不能抢,他大爷的,被缠上了,那啥,我得接我弟放学,小学生现在放学可早了…再见!”
唐思博意犹未尽地追问:“那我们这算认识了吗?我们算朋友吗?”
逃跑的谢然脚一歪,顾不上回答,跑得更快了,骑着托车眨间开二里地。
从此以后倒是经常能看见唐思博在他面前晃悠,不过他也不来打扰,看见谢然就冲他腼腆地笑笑。
谢然从不放在心上,二人压就不是一路人。
后来唐思博三毕业,考去临市的大学,二人很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面。
再见面时是谢然毕业,拍毕业照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写同学录,拍合影留念,一人拿着相机小心翼翼凑近,问谢然要不要和他拍一张。
谢然吓了一,回一看,居然是唐思博,镜一摘,他的变化简直脱胎换骨。
那时他早已忘记这个书呆,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半张脸很像他弟弟,格又像他。
他不好意思直接问你叫什么来着?只得敷衍:“哦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叫……你叫……哈哈,好久不见啊!合照?可以,来啊!不过你怎么也在啊,你留级了?”
唐思博不好意思地笑着,二人勾肩搭背,拍了张合照。
他的手小心搭在谢然肩膀上,快门的那一瞬间面红耳赤,谢然盯着他通红的耳朵,心闪过一丝诡异的念,这个他连名字都忘记的书呆,不会一直暗恋他吧。
那这照片可不能给他啊!
“你洗来记得给我啊,我不习惯照片在别人那里!”
唐思博突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好,一定……一定给你。”
谢然怀疑地看着他,心想得找个机会把照片要回来,要不脆现在就把他胶卷抠走吧!实在不行相机砸了再赔他个新的,也不能把靓照放他那里啊!
这恶霸开始后悔答应唐思博合照的请求,还没来得及动手抠卷砸相机,唐思博就郑重其事地把相机揣在怀里,对谢然认真:“谢然,再见了,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
不等谢然回答,唐思博转就走,看起来倒有几分轻松。
谢然一雾地站在原地,显然没彻底想明白怎么回事,心想他帮助他什么了?
刚才应该是误会吧,唐思博看起来也不喜他,喜一个人怎么可能耸成这个样?!他谢然要是看上一个人,别对方是谁,男的女的,就是要大大方方说来!
跟自己喜的人在一起,难不是一件最天经地义的事吗?
但谢然向来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了校门,意气风发地跨坐在托车上,想起他最近猛涨的收,心想他们家的好日终于要来了,他要把钱都在家里,给谢婵和谢青寄买一屋的书,把钱给王雪新,叫她去最贵的理发店。
托车疾驰去,二人一个朝北,一个往南,至此分扬镳,后来再见,就是以“夫”和“小舅”的份。
唐思博在短信里说要把一样东西还给自己,这一刻谢然突然知他要还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要还的,是那张尘封数年,被谢然错过的照片。
这张照片最后不知为何,落到了谢婵手里,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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