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上有鲜明的血红斑块。横断面宽不足一寸,上镌篆“婕妤妾赵”四字。玉印通光泽温,握在手只觉如一块凝脂一般。
公主不释手,也让庞荻同看,再问颢:“这是哪朝的古?”
颢却不答,依然浅浅微笑着说:“王少夫人学识渊博,又最懂品赏风雅之,不如问她罢。”
庞荻忙推却:“殿说笑了。我哪里懂得这些。”
而公主已把印递到她手,温言对她说:“你帮我猜猜。”
庞荻无奈,接过印来,又抬看了颢一,只见他笑看她,并颔首以示鼓励,便也就低目去细看这枚玉印。
她对古董的确不太有研究,但观察之觉得此印从细可见久古之意,应不是本朝手工,“婕妤妾赵”几字说明此印属于一位姓赵的婕妤,而岐王表现得如此惊喜,想来这位赵婕妤应该不是默默无名之辈……
想想后她对颢说:“姑且一猜,如果我说错了殿不要见怪。此印应是西汉后妃之,殿既然这般珍视,必定大有来……莫非是赵飞燕妹或钩弋夫人遗?”
颢笑对公主:“我没说错罢?她是一定能看的。”随后又对庞荻说:“我是自西京一位酷收藏古董的雅士那里见到此印,他说是赵飞燕旧,是他家世代相传的至宝。我费尽心思才说动他把此印转让给我。是否真属赵飞燕倒也不能肯定,不过确是西汉之,这我倒能鉴别。”
庞荻接着:“西汉有史可查的赵姓婕妤有三位:汉成帝后妃赵飞燕、赵合德妹和汉武帝妃钩弋夫人。赵飞燕、赵合德先后过婕妤,但飞燕后来封后,而合德也晋升为昭仪,只有钩弋夫人以婕妤份而终,如今想来,此印属钩弋夫人的可能要大些。”
颢表示同意:“我也是这样想。但赵飞燕艳名更盛,所以世人宁愿相信此印属她。其实也不必究到底是谁的,这几位赵婕妤都是有倾国之姿的绝代佳人,无论由谁传来都大有意义。一向喜收集古代人首饰玩,所以我一见之便决定买来送给。”
公主微笑:“难得你如此有心,我收了。谢谢你,颢。”把玉印小心地放回锦盒,搁在一旁几上,再问颢:“你在西京有何有趣的见闻么?说来听听。”
颢说:“我在西京遇见了许多朝故人……”正说着,不料此时却自后院传来一阵女歌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那女正朝这边走来,渐行渐近。
唱的是一阕:“小桃枝上来早,初试薄罗衣。年年此夜,华灯盛照,人月圆时。
禁街箫鼓,寒轻夜永,纤手同携。更阑人静。千门笑语,声在帘帏……”声音柔媚,又刻意带着一丝慵懒痴之意。
颢一蹙眉,便止住不说。而那女已经移步自外面走了来。
似乎睡甫醒,钗横髻,烟视媚行,一边走一边以手着,一番西施捧心的姿态。
她走来后,左右一顾盼,便开笑:“原来公主有客呀。”然后袅袅娜娜地走到颢面前,手敛腰侧,轻轻屈膝柔声:“岐王殿万福。”
好一个狐媚的女。庞荻立即意识到了她的份。
颢只略一颔首,并不多理她。
公主淡淡对她说:“晓芜,这位是王相公家的少夫人。”
那晓芜看看庞荻,竟只笑笑,也不行礼,仍旧回问公主:“公主,我刚才唱的好不好听?是昨晚晋卿给我填的词。”
颢与庞荻闻言均诧异而大为不快:她为妾室对主母非但态度不恭敬,甚至还言公然挑衅刺激。当着客人都敢这样,想来一向是猖狂惯了的。
公主却似毫不生气,回答说:“不错,他填得好,你也唱得好。”
晓芜“格格”地笑了两声,神慢慢转着,悠悠地飘到了公主边的锦盒上。好奇地拿起打开,拈起玉印细看之惊喜地叫:“昨天晋卿说要送我一块玉,是不是就是这个?是晋卿请公主先带回来的罢?”
见公主默然,颢便在一旁告诉她:“你误会了,这不是夫送你的东西,是我从西京带来给的。”
“哦。”晓芜大失所望,把盒猛然关上,然后“啪”地随意扔回几上。
颢微有怒,正开说话公主却摇首止住了他,然后对晓芜说:“你既喜就拿去罢。”
晓芜一喜,忙说:“如此多谢公主了。”又伸手拿起锦盒。
“不可!”颢却言制止:“这是我为心挑选的礼,你不能拿走。”
晓芜斜斜地瞟他一,:“区区一块玉印而已,很值钱么?竟让岐王殿如此介意?”
颢冷冷:“不错,我是很介意。”
“呵呵,”晓芜冷笑着说:“世人都称岐王温良和善、与世无争,不想今日却会与我一小女争一个微不足的玩。”
“如果是为我自己,我绝对不屑于与你争。”颢告诉她,语调平静,听起来却有不怒自威的觉:“但是,为了我我一定要争到底。这块玉是我送给她的,请你不要碰。”
晓芜一时语,不知如何回答,拿起的盒也不知是否该放回去。
“颢,这玉印你已经送给我了对不对?”公主此刻忽然问。
见颢,她继续说:“那么,它已经属于我了便应该由我置。晓芜,我把它赏给你了。”
晓芜一笑,说:“谢谢公主赏赐。晓芜回房了。”再得意地狠视颢一,才心满意足地携印离去。
“,你为何如此纵容她?”颢叹。现在倒没有恼怒之意,只为公主觉得悲哀。
“我们犯不着跟她计较。不过是玩而已,我们又不缺这些,就赏给她罢,免得晋卿回来她向他诉苦,得犬不宁。”公主淡然答。
“可是我不希望我特意给选择的礼落那样的女人之手。”颢说。
公主歉意地看着他,劝:“玉印始终还是在这府,这府里的东西始终都还是属于我与驸的。”
庞荻见状也摇叹息,但见颢如此不快遂也劝他说:“殿别看晓芜如此嚣张,其实这只是她极度自卑的一表现罢了。她卑贱,难与公主相提并论,所以想借驸的和争这些外之来求得心理上的满足与安。公主想是可怜她,所以不与她争。再说婕妤虽是皇帝边之人,但终究仍属侍妾份,公主这般贵无须收藏婕妤之印,就赏给那妾室以示恩德倒也贴切。”而且,无论是赵飞燕、赵合德还是钩弋夫人,最后都不得善终,收藏她们的东西也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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