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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杭州启程后不久,我们在山路上遇上一群贼人……”她正讲到遇劫那段。
庞荻立即担心起来:那天雯儿也听见岐王叫贼首曹明,她如此聪明,大概不会猜不到那是太皇太后娘家之人,就算她想不到,只怕告诉父母兄后他们也不难猜这。唉,忘了跟她说应该保密了。
王夫人一听当即连声追问她们有没有事,如何脱险,是否知贼人份。
雯儿摆手:“当然没事了,否则我们还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吗?那些贼人大概是土匪罢。原来杭州治安如此糟糕,看来苏轼的官是没当好的了……”然后双闪亮地摇着母亲的手说:“娘你知是谁救了我们吗?是岐王!皇上的二弟岐王赵颢!当时他只那么一挥剑,所有的贼人便都倒了……”
庞荻暗舒气,放心来。然后笑看雯儿继续天坠地形容岐王的剑术。
王夫人笑抚着女儿的,轻叹:“看来我的小女儿也大了……”
转看见庞荻,便唤她过来,细问她父亲与娘家的况,庞荻便与她聊了一会儿。随后王夫人看着秋娘问:“我刚才听雯儿说这丫是你在江宁买的。”
庞荻称是,心想公公还未归来,先不用急着说秋娘的详,待以后再请公公相助救她丈夫。
王夫人起走到秋娘边,拉起她的手左看右看,十分喜。随后和颜悦地问她名字、年龄、等等,像是特别兴趣。
秋娘有怕生羞涩,但仍从容地一一答来。
王夫人便对庞荻:“这姑娘我很喜,这两天让她陪我说说话罢。”
庞荻自然表示同意。
向婆婆告退后,庞荻离开客厅回房,雯儿却跟着她来,到回廊转角拉住她:“嫂嫂,如果哥哥和爹问起我们遭劫的事,你不要说贼人姓曹好不好?”
庞荻觉得诧异:自己还一直担心她说此事,不想她居然反过来要求她保密。
于是便问:“是岐王请你不要说去的?”
雯儿摇:“不是。”然后想了想,解释:“很明显这些贼人是曹太皇太后娘家的人,嫂嫂应该也能看。他们多半是借劫持我们来报复爹爹方田均税法损害他家利益之事。但是我们已经被岐王救了,不过有惊无险而已。如果爹和哥哥知了肯定会对曹家不依不饶,岐王对太皇太后极其孝顺,肯定不希望她为这事烦心,而若再要他来作证,他会夹在间十分为难。他对我们既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说回报,至少也应该不给他添麻烦对不对?”
庞荻惊奇地笑:“你什么时候学会为别人着想了?”
雯儿眨眨:“我一向这么明事理、识大的呀,嫂嫂不知么?”继续拉着庞荻要她答应。庞荻颔首,她便一笑跑开了。
傍晚,王雱的病忽然加重,上忽冷忽,几度昏迷,神志也不是很清楚。庞荻忧虑焦急,守护在他床边,寸步不离,一直为他喂药拭汗,连晚饭也没顾上吃。
到了夜,王雱静了来,也听不见声了。庞荻发现屋侍侯着的几名侍女忙了一天,现在大有倦,便命她们各自回房休息。不想稍过片刻又见王雱浑发颤,似乎很冷的样。庞荻伸手一摸他手足,发现无比冰凉。忙取为他拭,也不见过来。
心里一急,泪就掉了来。
泪落在他脸上,却把他惊醒了。他睁看见她,便笑了:“你在哭什么?”
她一边拭泪一边问:“你是不是很冷?”
他说:“是。”慵慵地看着她梨带雨的样,还是温和地笑着,柔声说:“别哭别哭。来陪我躺一会儿我就不冷了。”
她也不再细想这话里有没有调笑的意味,只觉他病弱得像个可怜的孩,他的任何要求都是应该答应的。便解衣在他边躺,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以她温的温来抚他冰凉的手足。
他的手无力地搂着她。她到他清冷的从她的额徐徐过她的脸颊和边,在拂过她的耳际时她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幽若自心底发的叹息。她抬看他,发现他隐有笑意,却双目泪,织着同等的幸福和忧伤。
第二天他的病似有好转,庞荻却仍不敢松懈,守在房悉心照料。
午饭过后,王夫人派人请她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她到婆婆房后,王夫人立即让所有丫鬟退,只留她们二人在。庞荻见她如此慎重,略有些吃惊,忙问婆婆要议何事。
王夫人问她:“你觉得秋娘怎样?”
庞荻:“很好呀。您不喜她?”
王夫人微笑说:“哪里。我喜她,真是很喜呢。她这般人才,一个普通丫鬟可惜了。”
庞荻迷惑:“那婆婆想如何待她?”
王夫人低声:“我想让老爷收了她。她是你买来的,所以须先与你商量一才好。”
“啊!”庞荻大惊,反对:“不可!她是有丈夫的呀!”遂把秋娘的遭遇说了一遍。
王夫人思索片刻,又:“虽说她遭遇是很可怜,但既是她自己决定卖为便说不得了。哪个卖的婢没有一把辛酸泪呢?何况我们又不是要她婢,而是堂堂宰相大人的如夫人,天有几个丫鬟能有此福分?”说到这里又黯然叹:“我老了,也不好,不能像年轻时那样把老爷照顾得妥妥贴贴。老爷虽然不嫌弃我,但为人妻者就应该以夫为天,时刻为夫着想。我一直想着要为他纳个妾贴照顾他,苦于没觅到合适的人。如今见这秋娘模样都好,老爷也应该会喜她,不如就成就这桩事,也了了我一大心愿。”
庞荻摇:“若要纳妾可另择他人。这秋娘既肯卖赎夫,可见他们定是伉俪,我们万万不能这打鸳鸯的事呀!”
王夫人不悦:“怎能说得这么严重!方才我已把这意思告诉了秋娘,她也答应了。”随后朝外喊:“秋娘,你来一。”
秋娘低眉顺目地来,向庞荻行礼请安。
王夫人对她:“你跟少夫人说说,可是我你老爷的妾的。”
秋娘面无表,低声:“少夫人多虑了。夫人看上我,让我为宰相大人妾,实在是我的福份。我当然从命,激不尽。”
她虽这样说,但庞荻自然看她非得已,又把自己真当成了任人宰割的婢,所以并不反对。不免暗暗叹息,心想她家被漕运司得家破人散,她定是也像那些无知路人一样多少会把责任归咎到实施均输法的王安石上,而自己这一路上并没有向她说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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