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还没被百鬼附是为什么?”
九生发愣的看他,这护着她的白光……是五爷?
“我说了,柳眉山没有死,是他自己不想活。”风:“他若是回到里活回去,不一日你就会被百鬼附,归寒的母亲当初和你一样,天生脏破了杀戒,之后被百鬼附,痛苦不堪,是归寒亲手解脱了她。”
他又重重叹息,“你还要救他吗?”
九生不知在看哪里,忽然愣怔的抬看他,“救。”她又:“我被百鬼附之后你能杀了我吗?”
风看定她,半天了。
“那就救他吧。”九生松一气:“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杀了我。”
风蹙了眉,问她,“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吗……
九生想了想:“我能不能最后用我的命来换一个人的命?”
“谁?”
“纪慧心。”九生:“闻人越希望我离开,我如今死了他永绝后患,能不能换纪慧心一条命?放她去,以后再不要为难她。”
风眉更,“只这一个心愿了吗?”
九生躺在山石上,笑了笑,抹了满脸的泪,手指又疼的皱眉,“死之前可以许这么多愿望吗?”她低了低睛:“不要告诉嵬度我死了,只说我是被世外人救了,离开了,让他不要难过。”
风看着她看着她,又是叹了一气,一甩袖坐在她面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九生一愣。
他:“你本不坏,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救你一命,但你一定要跟我走。”
九生问他,“那柳眉山……”
“他也会没事,你也会没事。”风讲的轻巧,却蹙着眉,“只要你愿意。”
他从怀里掏一支小葫芦,“这里面是宋芳州的魇。”
“你收了这魇,那宋芳州……”
“归寒在照顾他。”风:“每个人都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苦难。”
他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九生脑发昏,睛发疼,趴在地上听不太仔细,只听他问:“你愿意让我把这魇放你的里吗?”
她没太听明白。
风又说了一遍,“将这魇放你的里,让他替你承担那些‘恶’,作恶是他,恶果也由他承担,他没有,百鬼不能怎么样他,应该只能扰他。”
“让他替我承担?”九生慢慢明白过来,“那我会……像宋芳州一样?”
“是。”风:“他替你承担恶果,你就要承担他,所以你要跟我走,我会看着你。”
九生盯着那小葫芦,“我也会忘掉一些事一些人?”
风了,“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作恶的,有关的人和事。”
九生想,她这一生里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作恶的,还剩什么?苏府是她的恶,柳眉山算不算是她的恶?嵬度呢?
她竟想不起来她愉快的人和事。
“你愿不愿意?”风问她,“反正你也想死了,你也不开心,忘掉了或许就真的开心了。”
“是吗?”九生看的残,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要救我?我死了对你对闻人越不是一件好事吗?”
风摇了摇那小葫芦,“其实你死还是活对我来说都无关要,我明日就会离京回我那山去了,京城如何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是因为你非大恶之人,我不以杀止杀。二是因为……”他看着九生的睛:“我一直想试一试脏是否有可破解之法,所以特意留了这只魇。”
九生慢慢笑了,“所以你并不清楚魇放我里后能不能救我?”
风也笑了,“不试试怎么知行不行,万一行了呢?这可是一件造福后世的大功德,你也没有吃亏,就算不行你也是一死,只不过晚死几天而已。”
“是啊。”九生累极的躺在山石上,冰冷冷的溪冻的她发僵,“反正都是死。”
“那你愿意吗?”他又问。
九生问他,“我会忘记多少事?会忘记柳眉山和嵬度吗?”
风想了想,“应该会,你是为救柳眉山杀的人,嵬度又在一旁,你大概会一起忘记。”又:“你就算记得又如何?你还想继续拖累柳眉山护着你,不能复生?还是期盼嵬度重新回到你边?”
他说:“你大概还不知吧,嵬度三日后就会迎娶赵静姝。他不可能再留你在边了,他肯闻人越也不会肯。”
那残极,半的天空染得通红。
她的大傻要成亲了,她曾经想过嵬度将来会娶什么样的新娘,她会亲自为他准备喜服,持婚礼,看着他牵着他的新娘拜天拜地,她会哭,会让新娘好好照顾这个大傻。
她在京时还曾想买一小宅给嵬度娶媳妇。
如今,她的大傻就要成亲了,却是这样无关要的一个人告诉的她。
三日……他有那么多机会告诉她,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她。
风说:“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个人守着回忆不肯撒手,何苦呢?”
九生看着那残,趴在青石上笑了又笑,何苦呢,这世间怕是只有她一人舍不得这份记忆了吧。
“怎么样?”风再问她一次。
☆、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
嵬度带人在山崖之找了整整两日,只找到了一滩在山石上的血迹和九生带的白玉簪,再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在那日大雪的夜里他又独自来这山涧之,在被细雪一覆盖的血迹前站了许久,直到赵静姝在后冷的藏不住,冒来跟他说,“她或许被人救了,自己离开了,暂时昏迷着才无法来见你,你别着急,说不定过几日她好了就回来了。”
嵬度不理她,她便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心:“你别太难过,等忙过了这几日,我求夫派人在这附近都找找,肯定能找到。”
嵬度不知在想什么,蹙着眉,两日来没合过,颚冒青青的胡渣,仿佛一夜沧桑,这两日他几乎没有和人讲过话。
他沉默寡言的让赵静姝担心,她倒是宁愿嵬度发火发怒,甚至不和她成亲,也好过如今他什么都压在心里,不言不语,毫无生气,像个活死人。
“嵬度……”赵静姝不敢劝狠了,只:“你跟我说句话啊,九生一定没有事,说不定她躲在哪里疗伤,等明日我们的事办完了,我就陪你再来找,这附近,京城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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