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陌生的脸孔,九殿那双浅瞳光泽熠熠的,视线总是黏在顾笙上,见她对自己鬼脸,便识逗的咯咯笑起来,挥着小手再次喊到“姆啊!姆啊!”
顾笙一咯噔,心说:“这可是你自己叫的,我什么都没听见,冤有债有主,你要恨就恨自己啊……”
此刻,独自坐在桌旁伸筷的大皇也耐不住,用指尖敲了敲桌,抱怨:“呐,每次老九一现,你们一个个就都打血似的围着她闹腾!菜都快凉了,你们再不吃,别怪当哥哥的不给你们留了啊!”
顾笙余光撇了大皇一,心说“难怪你以后会胖成那样,这一桌的菜,正常人想一碟不留可不太容易。”
众人听罢,笑嘻嘻的回席用膳。
顾笙本猜想江晗特意邀她赴宴,必然是想要她当场一显琵琶技艺。
却不料,这场午宴不过是顿家常便饭,倒是八公主很想显摆自己同伴的才华,一直滔滔不绝的描述当日顾笙考时的风光。
而江晗,显然只是顺着自己小皇妹的意愿,不时对顾笙啧啧称赞。
快散席前,大皇还冲八公主谑:“要不,你把老九带回咸福,让熹妃娘娘也抱会儿过过瘾。”
八公主也不反驳,乐呵呵笑:“好啊,我娘都七八天见不着九妹妹了,惦念得狠呢!”
大皇立即咧嘴笑起来,还冲江晗使了个。
江晗直当没看见,低抿着嘴不作回应。
其实几个大些的皇爵都知,八公主的生母熹妃,可是相当喜这个刚生的超品小皇爵。
大概是因为自己只生了一位硕君,熹妃一直盼着以后能有个皇爵依仗,所以,自打九殿生,她几乎是变着法儿讨好尤贵妃,只求多见这小皇爵几面。
好在尤贵妃是北雅利安人,刚来和亲不足两年,对夏朝人的一些人世故全都不了解,见熹妃对自己母女如此,也丝毫没有防范之心,很快便与熹妃好。
但外人却都知熹妃的心思。
大皇这么揶揄八公主,也是想叫她提醒自己的母妃收敛些,免得她那攀附超品皇爵的吃相太难看,连累八公主失了脸面。
可八公主毕竟还是个小孩儿,她虽然对母妃过分疼九殿略有些吃醋,倒也不至于容忍不,所以完全不明白大皇话语的提醒。
然而,一旁的顾笙却一瞬间沉脸来,她像是被人猛的泼了一桶冰,浑凉得打颤。
她缓缓侧过,蹙眉看向一脸单纯的八公主,心一阵揪痛——八公主,竟然就是熹妃的孩!
这连日来的疑惑,一被理清了。
顾笙终于知,这个八公主,为什么在前世无人敢提及。
顾笙清晰的记得,前世有民间传言,熹妃与九殿关系暧昧。
熹妃不但常年对祁佑帝枕边风,拥立九殿为储君,且在九殿开府后,还常与其私会。
传闻是真是假,顾笙并不确定,毕竟这二人相差二十多岁,她很难相信熹妃会对江沉月产生那。
但她清楚的是,祁佑五十一年,熹妃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打了冷。
朝野之,对此事的猜测也是扑风捉影,有传言说,起因是熹妃在九殿的加封大典上严重失仪。
发生了什么事,顾笙当时也没打听个定论,这皇家私事,她自然也不方便向江晗询问。
但她记得,当年这场风波,曾导致江沉月也受到牵连。
当时,九殿一夜间被撤所有封爵,从圣之巅落谷底。
顾笙当年对于朝政毫无兴趣,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一概不知。
但不难猜想,连祁佑帝最的九皇女都遭到如此打击,八公主为熹妃的女儿,后果恐怕绝不会乐观。
顾笙一时间心如麻,讷讷看着前的一个个俊秀佳人们——
江晗正看着被褥里的江沉月,此时此刻,这位二殿笑容里的慈与溺,不掺一丝虚假与嫉恨。
八公主正无忧无虑的跪在圆凳上,与尚未发福的大皇斗嘴嬉笑。
五皇木讷的在一旁给众人斟茶,坐回椅上时,还憨厚的对大皇笑了笑。
不知大皇将来赐他毒酒之时,是否还会记得此刻的手足之。
顾笙一瞬间像被人揪住心尖,她圈一红,低,泪在打转,好不容易才没掉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沈姨娘、顾娆与她之间,从未有过真挚的,未来即使刀剑相向,也不会有一丝骨相残的哀痛。
而这些帝王之家的孩们,却要背负太多的不得已。
第十八章
却说散席之后,八公主执意要绕路陪顾笙,一经过爵府,送她回家。
这份甜的负担,再次砸得顾笙分不清东南西北,惊的她连连推脱。
随后,还是江晗拦了八公主,并允诺会亲自将顾笙送回家,八公主这才作罢。
顾笙本担心让公主送行过分招摇,但一听说江晗要亲自送行,心里整个乐开了儿,垂脑袋喜滋滋就默许了。
江晗原本只是为哄骗自己的八皇妹早些回,并料定顾笙也同样会对她推脱辞行,哪敢真的让贵为皇爵的她亲自送行呢?
谁知,这小妮居然真的敢……
八公主甫一离开,顾笙便侧给江晗抛去个秋波,羞红着小脸就上了轿,完全没有跟二公主推辞的意思,连一句“劳驾殿”的客气话都没有说。
“……”江晗目瞪呆看着这个爵府的小姑娘上轿,心又是恼火又是好笑,最终只能轻叹一声,翻上,跟随八公主给顾笙安排的二人抬小轿,一路慢慢吞吞的绕过小半个京城。
好在江晗一袭便服,若她着皇爵冕服,驰护送一抬二人轿,那可就天之大稽了。
一路上,江晗并无多言,心思虑先生布置的功课还一字未动,回后父皇还可能对她拷问,是以一直眉心微蹙,脑里复念着今日新诵的周易乾篇。
顾笙素来知礼,可对于江晗如今的心思,她多少有些当局者迷。
前世,江晗对她过分护,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守护,顾笙也早已习惯了。
如今,江晗主动要送她,顾笙自然不怀疑真假,一不留神便自作多了,坐在轿里喜不自禁,竖着耳朵,等轿旁的人主动搭讪。
可行了半路,顾笙虽还能听到一旁规律的蹄声,却始终等不到江晗的问话,心不免焦灼。
想到江晗那拘谨敛的格,顾笙又扯起嘴角笑起来,暗自觉得江晗必是在害羞,倒忘了自己这虚岁六岁的小板,有什么可令人害羞的位。
顾笙微微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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