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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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莫阻止我。”

    “你!”师父瞪大了,怒,“为师便是要你莫开杀戒,方来阻止你,此人乃是你同门师兄,你岂可为了一己之私,狠毒手!”

    我的心凉透了,苦涩地:“原来我在师父您的心,是个为了一己之私,不折手段的小人,可叹我还以为师父是担心我是恶人,才如此防我。原来您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

    师父一愣,言又止,沉默了一瞬方:“你怎会这么想,为师只是……”

    “师父再多的解释都不足以弥补您对我的亏欠,”我用上“亏欠”这个狠词,一叠声地怨,“您从未教过我任何的灵术,只让我自己琢磨,每隔很久方来拨一两句,倘若我悟,我会有今日这成绩?您不关心我便罢,如今不问缘由便我狠心。师父,我将您当师父,您可曾将我当徒弟?”我趁着师父愣怔,凌空一指划到想爬走的陈几面前,断了他的前路,我走过去将陈几摔到了师父面前,恶声恶气地,“此人害死我的朋友,将我摔成一滩泥,今夜还唤人来意图害我,师父你让我如何饶他!”

    我满腔怨气薄而,将过去与陈几的纠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等我语尽之时,师父看陈几的目光已经变了。

    “但这仅是你的一面之词,为师难以判断。若他真有此作为,应当让其师尊置。”师父别过了目光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给他师尊置?师父你未免太过天真,”我冷笑,“陈几在大会时,咄咄人,屡次置人于死地,这已非一两次的事了,他师尊为何都不束?您若是将他回给他师尊,只怕明日我便得冠上私斗殴,报私仇的罪名!”

    师父被我堵得说不话来,支支吾吾地:“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害他命,同门相残,若被人发现,连师父我都护不住你。”

    “我没想过你能护住我。”我一也不给他面,这些年的生活,我看尽了人凉薄,谁不是为了自己利益而活,即便是为上神的帝曜,也会为了自己利益而离开我,“我只要陈几的命,这些跟班我会消除他们的记忆,不让他们想起今日之事,而我杀了陈几之后,我便会以败北无颜面对您为由,离开珏剑门,您便不会因我而染一腥了。若有一日他人发现了我杀人的罪行,便让他们来找我吧!”语落,我迅速扬起一灵光,劈向陈几,然而师父一折就带着陈几御到了空之上。

    “穆青,你为何执迷不悟!”师父怒,“你可知你犯的是杀人之罪!”

    “我自然知。”我眯着,“师父你若不放开他,小心徒儿伤了你。”

    “穆青,你这是要弑师么!”师父火冒三丈,“疯!”他单手一掐法诀,顿时凌空罩一个无形空间,将我困在了里,所有的攻击都被空间罩收了。

    我猛地朝空间狂轰,但这空间倾注了师父的灵力,非一时半会便能冲击得开,等到我打开裂时,师父已经带着陈几离开了。

    我望着空的云影,苦涩一笑。

    疯么,我确实是。

    我究竟害过什么人,过什么恶事,为何老天爷要这般对我?

    我真的疯了,舒诀死后,我忍着悲痛去找陈几报仇,结果换来骨尽散,随后又因实力不足压抑着不能爆发。等到时间抚平我的伤痛,沉浸在与帝曜的时,帝曜却绝地离我而去。那一刻,我真觉得天塌了。想报仇,发现陈几不知所踪,再次遇见,却又被人阻拦……满心的伤痛无人可诉,满的伤谁人来救,我如何不疯,如何不疯!

    .

    我心大痛,掩面靠在树上,忍着泪,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把那些痛苦的、伤心的绪都去,可是脆弱一词,留给以前没有灵力的自己,便够了,不必再带给现在的自己。

    我回了珏剑门一趟,把跟班们的记忆消除了,再偷偷回了房,褪上这件派服,动用灵术清洗净,整齐叠放在床上,再收拾自己仅有的细,踏夜离去。

    师父选择了陈几,必将导致我无法在这里留存。我不怪师父,作为门派有脸的人,他必要保住门派每个弟命,而我报私仇也确实让他难。所以不告而别,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一直记得,我生命现过一个师父,一个只陪我喝酒却不负责的师父。

    我走的这一天,没有人相送,只有星月相伴。

    好寂寞。

    .

    我挑了一壶酒去了界,大半夜的把九幽从妻的床上拽了起来,让他陪我喝酒。

    他一直问我怎么了,我一句话不说,就猛酒,喝得酒意上了,我便笑着对他:“什么都别说,陪我喝。”

    他叹息了一声,把酒夺了过去,问:“有何话,不能对朋友说的。”

    朋友……我愕然抬泪霎那盈满,努力地挥袖拭了去,却还是忍不住落泪来。

    那一刻,我就像个无助的小孩,趴台痛哭,把我这些年来忍着的苦,一一尽。

    九幽也被我吓坏了,不住地安我,并称如果他能去人界,一定帮我教训那人渣。

    我欣,当时只把他的话当成一时宽,也没放在心上,但我没想到,日后九幽竟真的为了我这朋友,闯向了人界,可那时已经是人非了。

    .

    我后来离开了界,九幽有自己的家,不应时常被我这负面绪的人所害,因此我减少了去界的次数。

    我曾偷偷回去珏剑门打探,得知我师父竟未将我除名,而是以我自行外修炼为由,瞒过了派,并声称会待我回来。陈几的命保了,伤也逐渐恢复,但我不知师父用了什么办法,封了陈几的,他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安静得跟往常判若两人。

    这是珏剑门的事,已经与我无关,我与师父的师徒关系名存实亡。即便珏剑门的人找我算账,我也无所畏惧。

    陈几的命,我也无心再取,其实我本便无意杀他,当夜动手想要他的命,不过是一时冲动,冷静后才想起来,其实我想要的,只是陈几的一句歉而已。

    我在江河四海,天地六界四,跟孤魂野鬼似的,没有安的地方,脑里只想着一件事,修炼成仙。

    一百年就这么过去了,一百年的时间,很多都可以改变。譬如我由于缺少与人的愈发孤僻,很少再笑颜,只偶尔对着九幽会微一笑;譬如我上了白,觉得那颜孤独与寂寞,就跟我一样;再譬如我对帝曜的执念,从一开始思念寻他,到现在却成为了想去找他问个清楚,究竟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在乎过我。

    人变了,也变了。我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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