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自家老妈无奈地摇了摇
，说果然还是傻小
好骗。
向知远：“……？”
姜静说：“向知远，你好单纯啊。”
语气之嫌弃，不愧是亲妈。
“你舅舅不说多会撒谎骗人吧，至少瞒而不报是绝对的熟练工了，就你这
行，我估计之前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她无奈地说，“怪我，就不该让你来盯着他——这么跟你说吧，我了解他，能
藏了二十天分量的安眠药一
气全吞了这
事，他至少在吃的时候绝对是不想活了的。”
他们家从来不在小孩面前对“死亡”这个词避而不谈，向知远早熟，她也不介意早早让他了解这件事，尤其是家里有姜宁这样一个存在的
况
。
向知远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他也
觉到了，可还是愿意去相信姜宁说的话，至少那更符合他对小舅舅的印象……或者说期望。
“你得分清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有时候他真的很会骗人。”姜静说。
“知了。”他低声应。
护士给姜宁换了吊瓶，又发了新的药片，盯着他吃去才推着车离开。向知远陪姜静坐了会儿，旧话重提：“等你就回酒店休息吧，我在这儿呆着。”
“你跟我一起走，”姜静，“爸爸待会儿不是送吃的来吗，他留在这就行，白天有护士巡房，没什么大问题。”
“……妈，我就想留和小舅舅多说会儿话，随我这一回吧，行吗？”
他都这么说了，姜静只好作罢。
她在医院守了一整夜确实已经很累，这会儿起来简单梳洗一，等向绍言带着早饭过来，她随便吃了就回酒店了。向绍言送她楼上车，再回来时见向知远还在吃东西，便在旁边坐继续看他带来的文件。
“小舅舅醒了。”向知远边吃边告诉他，“别的不说，至少现在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向绍言：“那就好。”
他的假期本来昨天就要结束了，结果了姜宁这事，只好把会议改期，陪着姜静跑到F城来照顾小舅，半小时后他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不得不说向知远来这一趟还是很有必要的。
“您就坐这忙吧，我来照看他就行。”
向知远吃完了东西，把包装盒收好丢掉，回来就准备
里间看姜宁，却被向绍言叫住：“等等，过来，咱爷俩聊两句。”
“？”
“这件事我还没和你妈妈聊过，先和你商量一。”
向绍言拍拍自己
边的位置，示意他来坐。
“怎么了？”向知远不明所以地问。
“我来的时候去问了医生，他说姜宁这半年来复查的结果确实有逐步好转，不过因为
期缺乏运动，所以
很差，应该多门走走。我想他可能会对艺术类课程兴趣，所以托人联系F城本地的几所大学，要来了他们的一些短期修课程资料，你可以拿给他看看，如果有兴趣的再告诉我。”向绍言递给他一叠资料，又说，“当然，我是更希望他能和我们一起回国的，国
的选择更多，我们也能就近照顾他，在国外始终没那么面面俱到。不过这些都看他自己的意思，我和你妈妈不会
涉太多，你就站在自己的角度和他谈谈好了。”
向知远接过那些资料翻了翻，发现自家老爸还颇细心地避开了某些大类的课程，不禁会心一笑。
“行，我拿给他看看。”
向绍言和姜宁的
比较有限，对这个小舅的关心他向来是得比说得多，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上心了。他看了最近格外懂事的儿一
，觉向知远好像是大了，于是放缓了语气问：“你怎么样？快期末了，把你喊过来这一趟会影响学习吗？”
“没事，落不多少，回我再找人借笔记看。”
换作以前向知远可能还会担心两秒钟，不过现在有原栩这开挂一样的学霸在，他倒是一也不为复习笔记发愁了。
向绍言，也不多问什么，只：“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不多涉什么，回去的机票你和妈妈商量着订。”
“放心，我呆两天就回去。”向知远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忙着吧，我去坐着，不打扰你工作。”
“嗯，我开个会，
午带你去吃。”
说着，向绍言把耳机
上，真就开会去了。
向知远对他这在病房里也能开会的
神到叹服，心想霸总裁也是很不容易的事，至少他们家这个跟着员工一起加班的是这样。
他了里间把门关上，给自家老爸留开会的环境，回见姜宁正靠在床上看书，于是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啊？”
姜宁给他看封面，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护士小
借给我的旧书，她好像读过很多遍，还放在推车上随携带。”
“看起来她好像和你很合拍。”
向知远在床边坐，见手机有新消息提示，于是解锁去看。
——他很好看。
原栩说。
“他”指的是照片里好像会发光的姜宁。向知远笑了笑，把这句赞
转述给本人听。
姜宁慢慢地翻着那本书页泛黄的诗集，对这看似很没有灵魂的赞表达了谢，又说：“我发现你的这位小朋友总是说一些很直白的好话，如果有人心里弯弯绕绕多的，可能会觉得他很敷衍。”
说完以后，他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余，皱了皱眉，改：“嗯……当我没说吧。”
“你又知他不是敷衍了？”向知远问。
“从你的描述来看，他应该是个很认真的人吧，这话从他嘴里说来的话，多半也是很认真的。”姜宁说。
向知远哑然片刻，真心实意：“我觉得你们一定能好朋友。”
他把向绍言给的资料拿给姜宁看，顺便传达了自家老爸的意思，姜宁放书翻了翻那叠东西，想了想，说：“小远你知吗，我好多年没有上过课了，觉脑有生锈。”
绿绿的传单和表格铺了满床，他从挑挑拣拣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科目，最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来看向知远。
“如果我现在去申请大学，你觉得怎么样？”
“……全日制那？”向知远愣了愣，意识，“我觉得你的可能会吃不消。”
姜宁真的好像突然有了很多劲，也许是想起自己没念成的大学，也许是想到自己停滞十来年的人生，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地把话继续说去：“这短期课程也可以，不过真要上课的话，我还是想找个兴趣的方向好好去学。”
向知远突然想起，姜宁事那会儿其实也才跟现在的他差不多大，念的是江城最好的艺术
，原本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后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想继续念书是好事吗？当然是，至少他能有别的念想了，站在向知远的角度看，他很赞成这件事，但不可避免地担心姜宁的状况。对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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