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殷峰来之后,言语间透的全是熟悉,等到最后决定看货的时候,米卫国已经彻底忘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殷峰侃侃而谈:“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收山货其实也算是撞大运。家父曾经说家乡青羊镇产丰富,叫我有空多多留意。”
闻言,米卫国不由好奇:“你父亲是青羊镇人?”
殷峰:“对。”
米卫国将包着野山参的红布包取来,放到桌上,随:“冒昧问一句,不知您收这山参,有何用?”
殷峰说话文绉绉的,带得米卫国说话也斯文起来。
殷峰:“家有一辈病了,极重,全靠山参吊命。”
“但是由于人参用多了,现在寻常山参对他已经没有用,因此需要品质极,药极的山……”
他的话到些戛然而止,直楞楞地望着米卫国摊开的布包说不话来:“……参,方可有用。”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用气声说来的。
殷峰一把扑过来,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初见时那严肃古板的模样?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我天!这么大的山参,平生罕见!”
他将山参拿起来,对着光细细端详,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山参品相歌诀:“细芦圆上牙,锦纹顺序不杂,似菱角两枝,须有珍珠……”
歌诀还没念完,他已然是激动得语无次:“天哪!是天品!天品参!”
“我师叔祖这回肯定有救了!”殷峰泪盈眶,托着山参激动不已:“请问这参您开价几许?我就是倾家产也必定购买!”
开价?
米卫国夫妻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俩也着实不知这山参该卖多少。
最后还是张三儿看端倪,挤眉比一双手,翻了两翻。
米卫国愣愣的:“两……”
刚说这一个字,张三儿急得把手连连摇动,又翻了一。
米卫国:“呃……三、三百?”
说这话时他的都在打结,都不知那个“百”字是怎么的。
殷峰:“好!三百就三百!”
说完他一顿,:“不过三百块数目有些大,我得先回去叫人送钱过来,两位能不能暂缓两天时间,这两天不要卖?”
说到这里,他又从怀里摸五十块钱递给米卫国:“这五十块就先给您,当作订金,如何?”
米卫国:“!”
他没想到对方手如此豪阔,竟是连睛都不眨地就把五十块钱递过来给他当订金,一时愣在那里没有去接。
殷峰以为他嫌少,便赶又加五十:“再加五十订金,不能再多了,因为我剩的钱不多了。这几天还要去大山村打听事,需要留钱打。”
米卫国:“!!!”
赶摆手把后来的五十推了回去:“不用不用,五十就够了,反正等你两天而已,时间不。”
说完又:“对了,你刚说去大山村,有什么事?”
殷峰沉不语,旁边的张三儿忙嘴:“殷先生,我这米三哥就是大山村人,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
殷峰睛一亮:“是吗?”然后急切:“那你认识一个叫苏芫的女人吗?”
全程站在丈夫旁边没有声的苏芫:“?”跟丈夫对视一,然后迈前一步,“你找我有什么事?”
*
伴着这一声“你找我有什么事?”,殷峰觉自己今天简直顺利得有梦幻了。
他表呆滞,半天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
直到苏芫再次问了声:“您找我什么事?我就是苏芫。”
殷峰这才恍然“啊”了一声,然后重重一拍脑门:“就是,啊,那个我家师叔祖,啊不是……”他一着急差连事真相都说来了,幸好及时想起,然后赶改:“就是我父亲,他一直很怀念家乡的樱桃酱的味,他听说大山村有一个女厨师,樱桃酱得极好,便想叫我找她现场一罐。”
听到这话,苏芫跟米卫国的表顿时变得极为古怪。夫妻俩对视一,脑里同时闪过两个名字:殷山海,林琳。
不过他们并没有把这个问题问来,而是异同声:“不知您说的现场是个什么现场法?要我们现摘樱桃的话有些不大可能了,因为上次去山里,剩的樱桃已经全被我们摘回来了。但是酱的话,倒是可以一试。就是樱桃有些不新鲜,是昨天摘回来的,来可能会有些差,不过上次摘回来的新鲜樱桃酱倒是还有一,您要是愿意,便跟我们一起家里去取去。”
殷峰没想到无论是找人还是找药,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呆在原地想了半天,遂决定先跟着两人去苏芫家里看看况再说。
发去大山村前,殷峰正式重新作了自我介绍:“在殷峰,家父殷山海,曾经是青羊镇人,十分喜家乡的一草一木,尤其喜家乡的各风味小。”
一听这话,米卫国夫妻的心瞬间落了地,顿时铆足了心思要在殷峰面前好好表现,林琳的面!
因此在去大山村的路上,在彼此都各怀心思的况,双方聊天是全无保留。
殷峰一路上仔细地问两人如何采的樱桃,如何制酱,只差没把“把你们的制酱方拿给我看”这句话写在脑门上。
苏芫有心打探林琳消息,一路上说的是详尽无比,只差没把“我才是制酱人本人”刻在脸上。
把个旁听的米卫国跟张三儿两人听得是尴尬无比,却又无从嘴。
张三儿早从米卫国得知那天来换酱的是林琳,并且后者还用那罐酱拜师到省城学艺去了。
这会儿确认殷峰就是殷山海的儿,张三儿差张嘴就说林琳是骗,从他那里换的樱桃酱,被米卫国制止了。
这件事苏芫说得对,即便他们心里都清楚,当初那个换酱人是林琳,但是不是他们还是张三儿,都拿不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人就她。
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把樱桃酱拿到殷峰面前,让他自己品尝,至于说后续会如何,那便就是听天由命了。
这边殷峰跟着米卫国夫妻去了大山村,那边省城里,林琳也拿到了殷山海给她的新鲜樱桃。
樱桃是殷山海专门派人去有樱桃的农人家现摘现挑的,个个个儿大味,红嘟嘟,油亮亮的看着喜人得很。
殷山海亲自提着这兜樱桃到了林琳居住的小院:“你现在就开始吧。”一副要在旁边观的架式。
林琳也不多言,接过樱桃在里洗了洗,就开始理起来。
先是去。
林琳找来一只竹筷一颗颗的,她原本以为这东西会很容易,因此便没提前练习,哪知这一就在殷山海面前差翻车。
连续好几颗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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