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满十分动地看着郭昌明,真心实意的动。这究竟是个手指多么松的人啊,她快动哭了。
郭昌明摇叹气,“可怜你娘红颜薄命,苦了你了。”
金氏站在后,整个人已然僵成了块石,闪着泪儿。
东西说搬就搬,一不待转圜的。
金氏本还想借风犯了把郭昌明给糊走,结果郭满病歪歪地赖在她屋里不走。郭昌明这个不通庶务的读书人,便亲自指挥着正院的人去开了她的私库。婆们不敢违背他,着金氏杀人的目光着开了库房门。
且不说郭昌明亲自去,看到不少本该是别人的东西却在金氏库房,心是何受。就单这金氏夜里睡不着爬起来去库房,当场一气没上来,憋昏死了过去。
大房这动静瞒不过郭家其他几房的睛,都在看笑话。
郭老太太听说金氏居然没息的气了,心十分鄙夷。果真是穷酸人家养来的,见钱开,真真儿丢了郭家的脸!
这般飞狗的日一晃就过,转就到了郭满嫁的日。
这日,天公不作,京城倾盆大雨。
大雨的天气十分适合补眠,尤其郭满这雨天便容易犯困的特殊质。此时蜷缩在被褥里,抱着被褥死活不愿意睁睛。
青纱帐外,双喜双叶急得快哭来。
第5章
姑娘家嫁人是件大事,自当举全家之力仔细办。更何况此次与郭家结亲的不是一般人家,可是京城一等的百年世家周太傅家的公。便是郭六姑娘再不受家重视,办起来也容不得半闪失。
郭家几个主院的主卯时三刻就起了。
门外大雨将天地连成片,铺天盖地落来。打在院落的草木上,屋的绿瓦上,沙沙作响。天尚未明,依稀还能听见丛虫鸣声儿。衣着喜庆的事早已了腰站在廊,压低了嗓指使人事。
丫婆们行匆匆,抱着一叠叠大红灯笼展开了上,沿着抱夏到廊一盏盏挂起来。空气弥漫着一汽,漉漉的,人们个个脸上挂着笑,再大的雨也浇不灭郭家这举府的喜气洋洋。
大人家的姑娘嫁,素来是当家主母给办。便不是当家主母,也是应当由一房正方太太来。不过郭满的生母早逝,亲事自然是落到为继母的金氏手上。本来她办得好好儿的,前儿突然说是犯了风,突然间就撂了手。
看着郭满的好日就到了,这哪里是能这么耽搁的?
郭老太太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都心里明门清儿。金氏风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要在嫁前几日犯。老太太心知她是被郭满给讨走了林氏留的那些东西,心里不舒坦,故意地折腾郭满。一时间又是气又是无奈,只能接过来。
一件事经两人手,自然要的。
知金氏是个贪的,昨儿郭老太太光是查验嫁妆便忙了半宿。此时正由人伺候着梳洗,又要置办面的事儿。
耳边人正小声地说着话,她一边上抹额一边忽而又忆起金氏故意没给郭满请教养嬷嬷的事儿,当即面上一变。
姑娘家到人家去,不通人事儿可怎么行?
仓促之,她偏往痰盂里吐了漱,慌里慌张地叫了事妈妈赶指派房妈妈去郭满的院。
房妈妈跟旁人不同,里,是郭老太太特意聘来的指导郭家嫁姑娘规矩的。平日里也时常给姑娘们教教人事儿,指导仪态。不过郭满素来不讨辈喜,又是个病弱的,规矩就更松散了许多。
郭老太太想到这个便疼,后悔没好好教,事到临才知晚。
罢了罢了,甭那些了。临时抱佛脚也抵过什么都不教。端看六丫悟,能教了多少算多少吧!
房妈妈于是携了一个红木的盒过去,到的时候郭满还未起,她便候在耳房。
院里静悄悄的,从踏院到了耳房,除了满耳朵的雨声与雨打梨的零落声,就只剩她自己的脚步声。这般冷清,跟郭家外那闹的景象天差地别。
房妈妈睛虚虚一扫,便收了回去。
屋里掌了灯,除了两个贴伺候的大丫鬟忙前忙后,却连个打洗漱的婆也无。往日在老太太屋里便时常听说房的六姑娘备受冷落,她只当平常。真真儿瞧见,才晓得冷清。
说来房继太太也是本事,将原嫡的姑娘给苛责成这样还能人前人后得个好的,当真少有。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儿,房妈妈手捧着木盒观鼻鼻观心地坐小杌上,也不促,优哉游哉地候着。
双喜忙前忙后地准备梳妆用的嫁衣、胭脂,空还给她煮了壶茶。
双叶则清要带去周府的件儿,有些郭满用惯了的,自不能落。两人这番动静不算轻巧,房妈妈在耳房都听得一清二楚,而那随风徐徐舞动轻纱帐人却跟只猫儿似的蜷缩成一小团,睡得人鬼不知。
又过了一刻钟,给郭满开脸上妆的喜娘也到了。
双喜双叶两个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她们主自从鬼门关前走一趟回来心就宽了,原本该是十分欣的事儿。毕竟心思太细,遇了件事儿就要呕,呕着呕着就呕个好歹。可往日觉得好,今儿才觉宽过了算不得好事。瞧瞧一睡起来她们是拉也拉不起,喊又喊不醒,真真急死个人!
房妈妈默默饮了一壶茶去,正屋那还是半动静没有。
瞧着卯时已经过了,门外的天一一亮起来。她拍拍衣裳摆站起来,“双喜姑娘,这是老太太命我送来的。”
把盒到双喜手上,便一幅要走的架势。
双喜顿时慌了,房妈妈是什么人郭满不知她清楚。哪里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她们姑娘什么样儿她们几个贴伺候的最清楚。说句大逆不的话,那就是一规矩也没有啊!
房妈妈走了,她们姑娘可怎么办?
“妈妈再等等,”老太太院的妈妈,她们得敬着,“姑娘心里惦记着要嫁,昨夜辗转了半宿才合了,难免就起迟了。再等一等,姑娘上就起了。”
房妈妈抬瞧了一天,无奈:“来这儿也快半个时辰了,六姑娘还没起呢。双喜姑娘对不住,老太太那还等着我回话,怕是等不及。”
双喜心里着急,她听别院的婆说才知,姑娘家嫁都要家里辈给传授个什么理的。原本就在忧心没人教她们姑娘,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要走。差就上了手扯房妈妈袖:“妈妈再等等。”
“双喜姑娘记得将这盒给六姑娘。”
房妈妈都不带掀的,“里都是新嫁娘该学的,六姑娘识字,看也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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