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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朝夏怀雨,秋拨清月冬眠叶,季节变幻,万象更替,恍惚惊觉岁月已老。
不同于为日常琐事牵绊的仪,我上山几年,是玉虚山上完完全全的隐居客。
我瘦弱,短短几载武艺初成,君仪与我、师徒二人倍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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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是突然,君仪赶早去山脚镇甸卖山货,若非是她意料之外赶回,匆忙之事有变急于带我走,我这山野人还不晓得举国惊闻。
不错,举国。“举国”的国是指东启国,陆炜彤与她好驸的国……我与君仪这般人,国破家亡哪里得起有国?
东启君主驾崩,嫡九囚母弑兄、抗旨犯上,夺大位而失民心。
君仪激动溢于言表,带我去拜访西南的蜀国,蜀卫本是接壤,亡齿寒自来友好,听仪说,当年我卫国惨遭人祸,蜀国曾派兵相助,奈何南善文北黩武兵力悬殊,扛不住东启铁骑。
君仪还说,当年我二人无可去,逃去蜀国避难,蜀国国君善心接济,留我们在京郊安歇。甚至于为我救治的大夫,还是蜀国的太医。
我听来听去,大抵猜了君仪在京城消失的日去到哪里,还有,她引我去蜀国意为何……
她对东启,恐有不臣之心。听来像是笑话,我二人,本非东启国人,只是,我却无法赞同她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观念……
我不想看到因为我再生祸端,不想因为我尸横遍野,亦不想因为我,害得陆炜彤无家可归孤生漂泊。
我只见过蜀国国君一面,在所谓接风宴上,之后终日躲在别院拒不见人,由君仪与他等涉。
君仪在之前不苟言笑木着脸,到蜀国反倒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她某日夜回来我等在院,将她拦住劝她放手,我所谓的夹带着私信的大义还未,她一反常态将我话音截住,扑通跪地,仰不屈注视我:
“敢问主一句,国仇家恨会否能忘?”
国仇家恨字句太重,我转了,恍惚跌回之前的梦魇。
“属知主生纯良并非滥杀之人,我与蜀国约定,借他兵力,绝无伤及百姓,只是灭他陆氏王朝。”
杀人偿命理所应当,为人理我自然知晓,东启灭我亲族,我等自该亲手送陆家老幼上路……但我没息的舍不得,那其有陆炜彤呵……
“成此大事,天易主,属追随您回来重建故国。蜀国立盟誓,蜀存在一日,与卫秋毫不犯。”
蜀借我世讨伐东启,君仪借助蜀国兵力报仇于陆,蜀与卫各得所需,当真妙计……
我欣到落泪,挂着笑却是心痛,痛得畅快。
·
东启新君暴嗜杀,登基不半载,将其手足屠杀殆尽。我在蜀国始终关注北边动向,每日因为这等消息惊惧转而庆幸。
陆炜彤毫无消息,如此该是好消息。
……
再过三月开季节骑兵发。蜀国制造声势宣扬当年启国屠卫的暴行,将其启国君为帝女请人批命、并以此为由屠害属国一事大白天。再之后,蜀以助卫伐启为号,名声大震,加之新皇陆廷俊多疑嗜杀、暴无,百姓怨声载,蜀军一路,不断有东启百姓投诚、夹迎、
我一路同行,见识到蜀军北势如破竹,启军散沙一般窜逃保命。
君仪说得不错:东启灭国,大势所趋。
·
我终于回到京师,见到陆炜彤。并非是正面相会,我拉着君仪先行京,与她安顿在客栈,仗着学得轻功,趁夜溜了公主府。
公主府看似寻常,外外井然有序,门卫护院家丁侍女各司其职,我避开耳目,飞檐走到主院,踏上卧房。
卧房之人影绰绰,我屏息,待到那些侍女退去,掀开屋檐上的层层琉璃瓦。
我为陆炜彤,扮过痴人傻,如今又作梁上君真小人。
我走前君仪劝我,若记挂她大可明日登门拜访,我却等不及这好几时辰,迫不及待要见她。
房递微光,我凝眸堵住光亮,放其,心跌落尘埃里。
房不止于她,还是她的驸。叶疏桐偎着榻,陆炜彤搭边为她侍奉汤药。
当真是伉俪。我想离去,扒着屋檐却是心意驱使挪不动步、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她。
我落在陆炜彤上,发觉她侧颜柔和、神却迟疑。
“这药便不用了吧,知它三分毒又何必自伤……我父皇已逝,母后心系陆廷俊,无暇顾及你我,旁人更不必理会。”
叶疏桐轻笑,“无碍的,调气血而已。”
“我明日去为你寻个大夫,你无须担心我,我要门,皇帝的人总也不至于留我。”
叶疏桐摇,面发白,笑意温和,“公主不必为我劳神,我服药数载,不也好好的。”
“无病服药,如同饮毒,”陆炜彤侧眸,“自成亲起,你为我委曲求全……疏桐,是我愧对你。”
“疏桐仰慕公主,与公主共结连理是三世福分。”叶疏桐掩咳了几方才继续:“公主无需多想。”
“倘若昔日你求娶我不应,便不会有这般场……你以及英国公府,无忧无恙,不至于招惹父皇猜忌。”
“疏桐心甘愿。”叶疏桐向陆炜彤递手,陆炜彤与她执手靠上她肩。
“这些年来委屈公主……疏桐明白的,公主冷待,是想保全我叶家。”
她们的儿女我没有再看去,心惊回到落脚,找来君仪与她商议。
她次日去探听这些年京城消息,而我连夜去城外寻蜀军。
当年救治我的太医随军北上,我城向蜀君借了他人,挨到次日天亮,向公主府递帖。
我第一次踏公主府,她生活的地方,所见是富丽堂皇,巧雅致,也是公主府人的傲慢无礼,不但对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如此,对他们的主,也不过尔尔。
况特殊,叶疏桐重病,陆炜彤侍奉病榻,直接请我几人去卧房。
我朝思暮想的与她再会,当场多了些无关之人。陆炜彤打发走人,给我机会瞧了那些人低掩饰傲慢神。
我从门留意到,人的无礼,教我联想到昨夜密探到的惊闻,以及前所见——陆炜彤神淡淡,眉目之间难掩疲,我猜度这些与东启皇族变故相关。
“虞大夫,辛苦您了。”我来前向太医说明过来意,他明白我意思,拱手礼翻开药箱。
“去等吧。”真到我直面陆炜彤,反倒了气什么态势都端不来,我在她面前,只是卑微的暗恋者。
我随她到外间,以代手临摹她削肩窄背,心酸涩。
她着杏黄襦裙,单钗盘髻,淡妆示人,比几年之前少了些骄奢之气,朴素自然。
我凝望她时她亦在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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