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嘴角不自禁地翘了翘,他听见闻又夏说:“总算看见你笑了。”
邱声没问难你觉得这也算哄我吗,但他也没有否认被贴地照顾到了。他偏过,额角贴上闻又夏的肩。
天光晦暗,路灯还没有亮连影都被吞了虚空,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不一定能发现他们姿势亲密。邱声静静地靠了会儿,觉对方不反支撑自己,于是去抓闻又夏的手掌,指尖着他弹琴造成的茧,好像比以前要平了些,但略变形的手指却很难恢复了。
在一起的那些年也像茧,给闻又夏留无法消除的痕迹。
很多事都一样,只是会不会去想。
“如果,”邱声突然开,“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你,他有你的亲生父母的消息——去哪了,现在什么,为什么要抛弃你——你会想知吗?”
闻又夏想也不想地:“不。”
邱声问:“哪怕消息很真实,很重大呢?你就一不好奇吗?”
闻又夏这次沉默了会儿直接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半个小时前的“蓝莓之夜”休息室,六哥每说一句,邱声就像沉冰窟多了一分。
“89、90年吗?我不确定自己记得的是不是都很清,但现在听你一说,有些事反而能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了。‘圣泉’最后扯了恶劣事件,不过不是发生在‘蓝莓’,我那天晚上还看见警车来……
“在那之前?刀哥当年在蓝巷可是引了不少小姑娘,酷嘛,那纹,那腔调,本来吉他手就容易散发魅力,你说是吧?他那时女朋友三天两地换,果儿蜂拥着朝他扑,别提多让人羡慕了!不过我记得有段时间跟他的是一个固定的女孩儿,他们她叫什么‘小文’,哎,也不知是‘温’、‘文’还是别的什么……‘闻’?
“小文跟了他久的,虽然也不算什么好姑娘,但她对刀哥是绝对掏心掏肺。不瞒你说那段时间的‘圣泉’好像都没怎么成天找事了,别人开玩笑他们怂,我爸觉得这样才好。人总要回归正轨嘛,年轻的时候闹一闹差不多得了,哪还真能一辈离经叛呢?后来有一天,小文却莫名其妙消失了——你瞧我这记,越说就越想得起来,可能因为这事换不同的人发生过太多次,大家其实很多时候都共通,绪,经历,还有一些大小事的抉择。日光之无新事,说来说去就那么多。
“当时刀哥给小文写了首歌,不知还找不找得到,好像叫……
“不过没久,可见写过歌就跟诅咒似的。那会儿‘圣泉’来了蓝莓喝酒,聊得特大声,我听了一耳朵才知小文为什么突然离开。她那时怀了,‘刀哥’觉得是他的,想结婚,但小文决说不是,两人吵了一架小文连夜收拾东西跑了。一开始刀哥还有些失落,很快,他就恢复了过去的生活,换女朋友,些有的没的东西,再不把小文挂嘴边,就当没认识过这女人,继续天酒地。
“又过了两年发生了那件耸人听闻的谋杀案,于是‘圣泉’就地解散了。至今也有人觉得他们解散的方式特摇特独树一帜……对了,很少会有像你一样大的年轻人专门提起‘圣泉’,问这个什么?”
邱声说:“我只是好奇。”
六哥以为他像别人一样都是听了些不靠谱的江湖传闻,语重心地说:“有些人看着光鲜亮丽了好几年,最后还不是走投无路……你们年轻着呢,好好儿生活,搞创作,小邱,你们乐队风气好,就这么保持住,好好儿的。”
“他为什么要海?”邱声问,锁着眉。
六哥摊开手:“那谁知啊?可能觉得活不去了吧。”
邱声起告辞,他到底什么也没告诉六哥,即便听见某个歌名时耳畔如雷震九天。
悬在的一块石轰然落,却没有想象那样把自己砸个血模糊。邱声半死不活地走休息室,贴着门边站定,随后重重叹一气。
记忆里的照片还历历在目。
酷似闻又夏的廓,危险动作,号称“四找人”的执着,还有随时随地担心扑上来掐死自己的一个影……
威胁,提心吊胆,惶恐,犹豫和未知。
现在都没了。
他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可邱声却并未到解脱。
巷里的灯一被亮,邱声低着,他和闻又夏的影正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闻又夏问那句话后他沉默了很久,犹豫着该不该如实诉说。他想挪开那块石,让它彻底消失,也想告诉闻又夏他为此受了太多委屈。对邱声而言,他迈的每一步都是自我否认,将过去全重塑,难过程度不亚于当年他接受自己是病人的事实。
他很不愿意承认,他的每个决定都脱轨,也没有达到任何曾经计划的答案。
他不说,闻又夏先预设结果:“如果知也不用告诉我。”
“你真没兴趣吗?”邱声说,睫抖了抖。
“没有。”闻又夏说,“那两个人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邱声突然不知哪来了底气:“可是如果牵扯到生老病死呢?你能无动于衷?”
“邱,之前你说你学会最大的理就是人要往前看,对么?”
邱声说:“你也说不能完全抛弃以前。”
“但是我过去就是太在意别人的认同才会落得四不沾边,不到真正洒脱,就装,所以最后特别扭。父母不要我,闻老师一家没有真心对过我,烂苹果也没有真正接纳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在意?现在走来了,我往前看,过去只是过去,不会变,但是它们……就留在过去,我觉得你能听懂。”闻又夏听上去很平静,但他手指一直住外衣角,暴了因这些话带来的不安。
“我以为你会在意。”邱声沉沉地说,“所以,我以前为了这些东西自以为是隐瞒,其实对你来说本没必要……闻又夏,我们……”
“你很了解我的邱声。”
邱声睛亮了亮。
“放在过去我确实会在意,而且非常。不你是听到了什么——比如,我生父是谁,生母又在哪儿,现在是否活着会不会来找我——放在四年前,无论嘴上说得多决这辈都不要跟他们有瓜葛了,我可能私里仍会想去跟他们见一面,起码问他们,‘你为什么不要我’。”闻又夏顿了顿,他打开烟盒半晌不动,“但是今天,我不会了。”
人都是会变的,变好变坏,变得对曾经耿耿于怀的事无所谓。
邱声差一脱而“圣泉的吉他手海了”,他狠命掐住自己:“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闻又夏愣了愣:“什么?”
“有一首关于你的歌。”邱声抢了他的烟,扔掉,话语压着巷里闪烁的灯光,“圣泉的《endless summer》。”
这句话说来,他想着,闻又夏不傻,会明白前因后果。
照明路灯与青瓦墙切割开冷的影线条,闻又夏也被笼罩其,穿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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