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闻又夏也愣了一秒。这片刻的犹豫和沉默让邱声黑了脸,甩开他大步走开。
闻又夏察觉邱声冷淡也没扔他不,陪着在医院大门等来了火急火燎的顾杞。
不知遇到什么事,顾杞只听闻又夏说了个大概就不太行了,现在跑过来看见邱声一张脸苍白,以为瓶砸到了他,吉他手当即发作:“闻夏你弟弟有什么病,脑不清醒?他满十六了吧?!这了事要负刑事责任的!”
“对不起。”闻又夏低声歉。
顾杞一时脸上挂不住,他转向邱声:“你也是!个常规检查能把自己搞到急诊科去针,我真服了。”
“没针,你听他瞎说。”邱声皱起眉。
顾杞不分青红皂白地各打五十大板,言罢半个字也不想多废话了。他把邱声小车后座,简单地说了声“排练见”,再没看闻又夏一。
开车回邱声家只需要十来分钟。
邱声一到家就往懒人沙发趴,顾杞辨认着外伤药的不良反应念给他听,念了几句又说:“是不是你今天先去招惹闻皓谦的?”
“嗯。”邱声承认了,“遇见了就想逗他几句。”
“还逗!”想象着那孩敢朝邱声砸瓶的画面,顾杞心有余悸,“我看你还是少和他接吧,他简直是个疯!”
邱声闻言开始笑:“你觉得还有谁不疯?”
“你也有病就吃药。”顾杞疼,觉得再这样去自己要早衰了,“闻皓谦毕竟‘先心’,不你是不是主动招惹他,万一又有什么三两短他们家那老能放过你吗?……到时候夹在间的又是闻夏。”
邱声闷在沙发里,好一会儿才说:“知了。”
片刻安宁,顾杞突然慨:“闻夏也可怜的。”
邱声:“……嗯。”
“那两爷孙都不是省油的灯。”顾杞拉上屉,给邱声倒了杯,“就闻夏受得了,换我,早离家走了。”
“闻夏又不是没想过离家走。”
“行,退一万步那一家对他确实有再造之恩吧,这么去没完没了了还?”
“你以前好像就说过这话。”邱声提醒。
顾杞:“是吗?……可能是我对那些太记忆犹新……但闻夏踹我的事不能这么就算了!还有你的伤,自己的吧!”
他开始唠叨,邱声上耳机,捧着杯浅浅地笑了。
笑他们居然有一天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提起回忆最痛的那一段,也笑他们都为闻又夏觉得不值但谁都没能力去帮闻又夏解决。
算什么“朋友”呢?
可能现在确实也不是朋友了。
卢一宁曾经开玩笑,闻又夏的经历适合上“艺术人生”:不计前嫌报答养他大的爷爷,为了帮扶没有血缘的弟弟治病十八岁就开始赚钱养家。
“反正我是不到。”卢一宁结论,“这德修养真是没谁了。”
闻又夏是个孤儿,邱声听了,第一觉是离谱。
他提起这事时,夜,乐队成员结束了普通的巡演,聚在光明路的某家大排档吃烧烤。闻又夏走邱声的酒杯换成酸,剔着烤鱼的刺,剔好了就喂邱声吃。顾杞刚接了家里钱的电话,气得一个劲喝闷酒。
卢一宁见邱声安他,而闻又夏一如既往不针对家问题发疑问,以为闻又夏生活幸福,借着酒劲儿问:“闻夏,那你呢,你父母是什么的啊?”
“不知,我是孤儿。”
“诶……?”酒醒了一大半。
闻又夏平静地给邱声了一鱼,继续说:“养父母一个是银行职员,一个以前好像是教育门的。”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卢一宁尴尬地对他歉。
闻又夏却并不觉得这事难以启齿,被顾杞问了句“那你还有兄弟妹吗”的时候,继续:“养父母有个儿,现在上五年级。”
顾杞被自家亲弟弟烦得不行:“家关系好的话收养也没什么,要遇到靠谱养父母——闻夏,他们对你怎么样?”
“还好。”闻又夏喝了酒,话稍微多一些,“弟弟生前。”
“他们收养你为什么还要孩啊?”这是邱声。
“因为我母亲……她是未婚怀。她当时到和乐队厮混,所以怀了也不知是哪个乐手。”闻又夏说,这可能是他一次讲最多字的一次,“她时是东学的,闻老师很得意的学生,所以了这事,第一反应是去求老师。”
在二十多年前,这节戏剧又荒诞得有些不现实。
三个人面面相觑,想打断,但更想继续听。
“闻老师那时都快退休了……她求了很久,闻老师才答应。”闻又夏喝了酒,“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儿儿媳查来不能有自己的孩。”
“所以你爸是某个乐手。”
“差不多。”
顾杞不嫌事大地问:“是哪个乐队的,有名吗?什么的?”
闻又夏:“只知是吉他手。”
顾杞气势一减弱:“……吉他手也不都是渣男。”
闻又夏笑笑:“没针对你。”
他看上去心还好,或许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提起来没有那么受伤。其他三个人那时和闻又夏混得很熟,又喝了酒,没大没小起来。
卢一宁咬着烧烤:“我懂了,先开始没孩,就当自己亲生的养,但是等亲生的世,看收养的就怎么都不顺了呗——”
“嗯,”闻又夏顿了顿,“而且弟弟有病。”
他这话没在骂人,闻皓谦是先天心脏病,学龄后才发现的,当时手术条件不完善只能期服药——家里两个孩,亲生的不知能活多久,收养的又没血缘关系,要用心教育觉得不值。
因为这事,闻又夏的养父母天天吵架——他就是在那时偶然听见自己离谱的世——没多久就离婚了。
离婚后他再没见过养母,又过了几年,养父也借辞职去商海闯,离开东河,与所谓的朋友一国。
他去新加坡时一开始还寄钱回来,而后似乎在那边组建了新的家,表面上没有明说,但也逐渐联系不上了。闻老师已经退休,鳏了许多年,仅凭自己的收又要给亲孙治病,又要供闻又夏继续读书,独木难支。
等闻又夏十八岁后,他决定暂时不上大学,辗转各打工攒钱为离开闻家的庇护。
他的计划被发现,闻德昌不知是过于愤怒没有觉到他想离开后减轻对方负担的念,第一次骂了他“白狼”。
“那你就乖乖回去被压榨了?”邱声听到这里怒从心起,“这时候什么圣人!”
“如果没学琴,我可能也不在乎。”闻又夏语气依旧很淡,“但是闻老师一开始要留我,后来带我学琴……要不是他,我本遇不到你,你们。我对他有愧疚。”
邱声霎时安静了。
闻又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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