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在平台注册了一个新号,乐队logo是顾杞画的——他大学时是工业设计专业——很简单暴的线条,面文名。
关于文名还是英文名,邱声和卢一宁起了争执。邱声觉得文就够了,卢一宁却持还是要有一个英文名以后才更方便。但当邱声反问他到底哪里方便,卢一宁结了,邱声又问:“英文名你起吗?你起得来吗?”
卢一宁:“……”
邱声补上最后一刀:“真是缺什么想什么。”
考英语没及格的卢一宁:“我跟你拼了!”
乐队成员吵架是难免的,好在他们有个最擅和稀泥的顾杞。他知应付邱声很难,径直抓住卢一宁,疾手快地了个剥好的橙递过去:“吃果,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六级才425分!”
卢一宁还没读大学,不知四六级到底是什么概念,闻言只觉得邱声跟自己半斤八两,心里好受了些,啃了橙。
然后被酸得五官皱成一团,“呸呸呸”了好几:“这什么啊?”
“东河特产酸橙。”邱声切开另一个,三两翻开橙吃掉一,然后又吃另一,神态自若,“你不觉得特好吃吗?开胃,提神,还有维生素。”
正在漱的卢一宁:“……”
他从此确信自己和邱声上辈一定有仇未报,没遇见过这么不对盘的。
所以最后还是只有文名,两个字用油漆刷觉的设计风格,印在图画上叠加。他们三个又为摆放方式吵了好一会儿才达成一致,而闻又夏从来不参与这些决定,只在最后发表意见:“嗯,可以。”
态度随和得哪怕他们画个圆圈来当logo,闻又夏都会说没问题。
乐队logo当像,简介就写“2012年成立于东河”。邱声完这一切,趴在电脑前把他们前几天棚录的《五月雨》上传了。
单曲封面不能空白,邱声脆拿了夏天时拍的一张照片,林荫大的香樟树。
平台听歌免费,音乐人可以在完成实名认证后设置付费载。邱声的个人号早就了认证,但乐队号还没有,再加上第一首歌总需要传播度,他们打算过段时间上传第二首歌再设置付费载,而且不需要太贵,一块钱就可以了。
“我们的目标是赚到第三首录音的成本。”邱声打趣。
上传后需要审,邱声提不起劲别的,蹲在电脑前等,打算第一时间用个人号转发宣传。他提前知会了所有认识的人,比如Julie,唱片店一起打工的livehouse兼职小哥。
要不是顾杞实在看不过去了,指使唯一能提动邱声的闻又夏行把他走,邱声肯定一直要蹲到麻了才罢休。
结束排练时审还没通过,邱声怏怏不乐地背着琴和大家坐电梯。
卢一宁坐公,顾杞自己骑了单车。邱声以为闻又夏要去开机车,在原地等了会儿,转过,闻又夏还是站在原地。
“你不走吗?”
闻又夏摇,邱声想他也许兴致不:“觉得发歌不太正式啊。”
“和乐队没关系。”
“家里的事吗。”
闻又夏默认了,这正是邱声最难以安他的地方。两个人站在公站台上,路过好几辆车,却谁都没有离开,天渐渐地暗了。
“谁家里都有糟心事。”邱声声气。
闻又夏分辨不丧或烦地应了一句:“是啊。”
“想骂就骂。”
“……不至于。”
“平时不说这些,但你也从没见我聊过我父母吧。”邱声说,并不看闻又夏的表,薄暮时分揭开伤好像就能自我迷惑一样,“我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回家了。”
闻又夏诧异地瞥他一。
邱声索在等候区坐来:“他们让我压力特别大,从小学,初,到,我总觉得家里每天都在吵——也不算,至少吵架都有来有回的,我那应该叫单方面挨骂。理由你可能本想不到。”
“比如有一次我写作业途把橡掰断了,被我爸发现,他觉得这是因为他当天早上发现我扔黄之后骂了我,于是我怀恨在心,故意用这手段跟他示威,就罚我在家门站到他去晚自习。当时我读小学三年级。
“我妈自以为她很懂‘心理学’,而任何无意的行为都是心某投。所以我在家总是绷着,什么都不敢,但其实我心里在想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鬼晓得他们怎么能解读那么多东西。而且挨训的时候我不能走神,不能发呆,要听着、给反应,不然就是认错态度不端正。
“写检查、罚站、反省报告……你说这些叫罚吗?也不算,神折磨,我宁愿他们打我一顿。很多时候我怀疑他们本就是想折磨我,但他们又声声为了我好,为了我成才——我他妈的,本不想成才。”
闻又夏抬起手,轻轻一邱声的肩膀,才发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苍白,神也不像平时灵动了。
“……现在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回去,好不容易才借着考大学来。”邱声的瞳孔收缩片刻,“所以家里有矛盾也可以跑,可以逃避,离开就行了。”
这些话在邱声心里积攒太久,他没有可以诉说的人。
也许他到底继承了父母势的一面,不肯轻易展心理影,连对章医生他也只简单地提及“父母太严格导致在家总不过气”。邱声清楚,那就是他至今容易焦躁、张的重要原因,可他无从解决,只能把它们压得越来越。
他对抗这些绪就是住一条弹簧,不敢有片刻松懈,唯恐哪天被彻底击败。
而现在说给闻又夏听,于信任也好因为喜的无意透脆弱也好,他希望闻又夏可以理解自己,就像他尝试着去理解闻又夏。
“我和你不一样。”闻又夏说,“我没有去过。”
“……”
“我没有承受那么多的期待。”
他竟然觉得这是期待。
闻又夏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闻又夏和自己到底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无法对他的痛苦同受。而他觉得闻又夏已经完全地、彻底地理解自己,原来并没有。
两个独立的人走到途才遇见,哪有那么刚好是彼此的另一半灵魂。
闻又夏还是没有理解。
秋的风有了凉意,卷落一片绿树叶跌在柏油路央。
一辆小轿车不留地轧过去。
邱声一抖,好像他也被碾遍全,骨嘎吱作响。
覆在后背那只手恰如其分顺着肩胛骨了邱声的张,然后往上住邱声绷得快僵的后颈。闻又夏的指尖有一层不算薄的茧,但肤时不会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还有一浅淡烟草味。
他像猫后颈那样安抚了一会儿邱声,途公车即将靠边停泊,闻又夏看一,是环线,他站起,手依然搭在邱声肩膀。
“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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