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抱着酒坛不撒手,泪无声地往外。林染慢慢走近,把他手里的坛拿开,又用手帕给他细细地脸,然后准备扶他起来。
唐臣双目无神,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林染摆布,却在起的前一秒抓住了林染的衣袖,可怜无助地像一只小兽,他哑着嗓:“清儿,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痛啊,大哥没了,我就只有你了……”
林染的瞬间就泪啪嗒啪嗒往掉,她心痛地抱住唐臣:“回,不要这样……你还有我,还有策儿的啊……”
唐臣这才完全释放来自己的绪,大哭着:“为什么我走的时候没有看来,那天他明明那么反常,我以为他只是担心我,为什么……”
第10章 10
明大明渊六岁,明渊生那年发生变,皇帝的弟弟打算弑君篡位,并且捉了尚且年幼的明当人质,彼时明渊已经被娘抱了外逃命,皇帝生凉薄,为了保住皇位不惜牺牲一个自己的儿。
皇后仁慈,把被摔断了的明救了回来养在边,当成亲生儿一样善待,明对皇后有很的。
皇后死后,明一直居简,直到无意遇见明渊,两人这才慢慢熟络并且常常往。明渊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什么明只对自己好,但是他也不想去想这些,既然大哥以真心待他,那他也就报以真心。
明于明渊而言,是不一样的,是亲人,是好友,是知己,也是他的伯乐。
知明死的消息后,明渊一直不敢去明府里看一看,直到一个月以后,如果再不去看看,皇帝就要令封府了。
在明王府室戏份上就要结束了,这是唐臣需要拍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就要挪步拍室外场景的戏了。
他难得穿了一素一的衣服。因为是皇的原因,唐臣的戏服一直都是华丽的,并且居多一些,甫一穿上月白的衫,到给人一翩翩佳公的觉。
从府门一路走去,平日里有明亲自照顾的绿植都已经枯萎,院里落了满地的枯枝败叶没人打扫,一望过去满目萧瑟,非人也非。
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了,空旷地让人迷茫,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明明份尊贵见微知著,最后还是化成一抔黄土。
唐臣在院里站了一会儿,默默地找来一柄扫帚,一一把发脆响的树叶扫到一起。
扫完了又转了明的书房,书已经都被收走了,但是他知明有一个小小的盒,里面装着他最珍惜的东西。
唐臣蹲,在书桌后面找了找,翻到了那枚红木小箱,往常都是上了锁的,这次却只是松松挂在锁扣上,好像等着他打开看看似的。
唐臣用袖轻轻拭了拭,直接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里面的东西。
最上面是一只鼻烟壶,他一就认来了,是他送给明的。
唐臣的手有抖,慢慢把那只鼻烟壶取了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鼻烟壶面是一本书,明自己誊抄了批注的,明渊小时候在书房学习累了,就喜听他讲山海经里的故事。
唐臣翻了翻那本书,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字,明的字自成一派,莫约有瘦金的意思,明渊却觉得比瘦金好看些。他轻轻笑了笑,眶却慢慢红了。
再面是一块儿玉佩,他知,是明随都着的那一块儿。
最底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弟回亲启”六个大字。
唐臣浑一僵,不自觉地就伸了手要去拿,伸到一半却突然顿住,想拿又怕看到。
这是大哥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真的不看吗?
可是如果不看,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留着,假装还有人在给他写信?
唐臣犹豫半晌,终于一鼓作气地拿了那封信,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拆那信封就用了好时间:
吾弟回,见字如面。
为兄自知不久于人世,故留此信,此一去山路远,勿挂勿念。
宣明十年,庶人明允檀于昭平门发兵,是为谋逆,以吾之命相挟于父皇,父皇叱之祸国殃民,其心可诛。其震怒,以余愤,故断之,幸得惠孝皇后相救,顾我病,育我成人,且以汉白玉佩相赠。
原该完璧归赵,实乃为兄之责,留此以作念想,还请回谅解为兄自私。
御林苑初见,便觉不肖父亦又似父,且其母侠慈心,为兄甚。
朝局动,官风靡败,泥泞难行。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需回力挽狂澜,佑我大胤万世泽。若如是,为兄亦可眠安息。
另,你我之谊,非皆恩也,实有真心相付。
愿我的渊儿,岁岁无忧,余生安康。
兄,明字。
镜从唐臣惨白的脸上缓缓移,拍摄到纸上的字迹,停留数秒,蓦地两滴泪砸在纸面上,慢慢在墨迹上染开,模糊了勿念的“念”字。
镜原路返回,重新拍摄唐臣的脸,已经满是泪珠,万分悲恸了。
唐臣把那枚玉佩还有信纸一并摁在自己,闭了闭,哑着声音唤一个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人:“大哥……”
这场戏最后的成果王川很满意,难得没有训唐臣,室的戏份圆满杀青。
剧组明天就要去拍外景了,前几天一直在雨,今天才停,天空跟洗过一样,蓝的不可思议,天也晴了,万里无云。
外景包括了两场战争场景,还有巡边场景等等,最先拍的是在街上,唐臣要带着儿逛街,算是片里,比较不多见的温。这场戏过后,陈眠也就杀青了。
这场戏场景布置不太容易,还要有不少群演,唐臣画好了妆,就窝在椅上玩儿游戏,陈眠蹭过来,仗着人小个矮,从他两条手臂间钻了来,唐臣正打到彩之,也就没理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快如闪电。
“哇,爹爹好厉害!把坏都打死了!”唐臣一局赢了,陈眠惊呼,在他怀里了,险些把唐臣的手机撞翻。
“哎!”唐臣一把摁住他,威胁:“再动把你扔去。”
“你每次都这样说,眠眠知你才舍不得。”陈眠不以为然,若不是声音太过糯,那神好像真在讽刺他一样。
“呦!那行。”唐臣哼了一声:“不听话就去吧,别到我这儿来了。”
陈眠死死抓着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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