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破了份,他索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而且听江离的语气,怕是她早便开始怀疑,如今见了赫临逍后才确定自己的想法。
“傀儡反抗主人,莫非如今赫氏皇族皆是智傀?”江离愕然问,“那……那我报仇该怎么办?”
单凭活人的力量,不可能与傀儡相较,若真打起来,江离连一个大山都伤不着,更何况是一堆傀儡,还都自本家先辈之手。
“皇族之,除却陛与我同为智傀,其余皆为普通战傀。”赫敬定不甚在意地,“不足为惧。”
江离了自己的脑瓜,愁云满面:“全是战傀?一个战傀便敌得过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二十个战傀我岂非注定要完?”
“我帮你,不必担忧。”赫敬定拉了她的手,却突然神一怔,双眸光闪过,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赫翼,他比较特殊,是陪伴型傀儡,毫无攻击能力,据他所言,自己是为万里霜所制。”
江离诧异:“老娘?”
她未当家主之前,江氏一族的规矩素来是只传本姓后人,是以小从不外嫁,素来是姑爷赘。
偶属外姓,没资格研习傀儡才对。
“哎——对了!”她猛地转,后知后觉地昂了小脸问,“小定,你的主人是谁啊?我看是哪位前辈技艺如此超,到时回不死峰翻翻他老人家的藏书著作,也好学一学。”
赫敬定的形顿了顿。
他平静地凝视着一脸真诚求教的少女笑颜,骤然轻笑了一声。
冷漠的眉如冰初,琥珀似的眸尽是温柔的波光,几乎能将一切好地藏在其,薄浅浅勾起的弧度完,面容廓也被月影模糊了锋利的边角,变得格外柔和。
“阿离,或许在你和天百姓看来,陛并非是个好君主,可我却不觉得如此。”
赫敬定并未正面回答江离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赫临逍,令江离一雾,被他拉着手缓缓地走到了一叶扁舟之上。
舟楫轻,她抱着酒葫芦啜饮,一面听着旁摇桨的男人轻声慢语。
赫敬定不说话,极少听他讲那么多,不听白不听。
“陛若非喜微服私访,你如何能在清宁遇到他?”
赫敬定敛了眸,语调平淡且漠然,“陛想个好皇帝,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的言行事与你们相差过大,许多条令初之时并未料到会有如此严重的恶果,如今想亡羊补牢,怕是为时已晚。”
活人自有聪慧绝妙之,然而只有与傀儡一同生存方能展现其最的实力,二者互为共生、相依相存,无论缺了哪一方力量皆会大打折扣。
江家被灭,傀儡失去了自己的主人,无时无刻不在暴走失控状态,自己能够保持清醒和理智的机会何其之少,在这状态颁布圣旨……
能治好大祁便见鬼了。
“五年前,我在不死峰山脚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赫敬定淡淡地,“彼时我不清楚自己与赫氏有何牵连,更不知自己的主人是谁。”
江离的手指微微蜷起,脸上的笑容极不自然,甚至有些颜笑的僵和害怕,“五年前的不死峰?你还真是会挑地方啊,我的傀儡便是在那时候丢的……”
“我不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赫敬定凝视着面上自己的倒影,他扯了扯嘴角,面上的俊秀男也随之而动,小舟漾起了一圈涟漪,打碎了那个好而完的梦。
“不会死,不会血,没有痛觉,无无恨,自然算不上真正的活着。傀儡,本不该有心。”
他只是极为冷淡地说了自己的真相,手掌抚上左的位置——没有心,只有齿在缓缓转动。
划破手上的,来的也不是人血和肌理,而是且残酷的铁块。
无一不在昭示着死的事实。
江离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后背,温与生的气息顺着指尖,迅疾地传到了那寒冷彻骨的玄铁之上,仿佛能将其化一般。
他那双琥珀似的眸顷刻间亮了,小心翼翼、犹如呵护着什么珍宝,将人揽怀。
“直到有了你。”
她赐予的生命,无论是否值得,都要好好活去。
为了自己而活,也为了她而活。
没有了傀儡的偃师是被切断利爪的猛虎,而没有了偃师的傀儡则是冰冷而危险的刀剑,随时都有着暴起伤人或自伤的可能。
不可或缺、互为共生。
江离回抱了他的腰,嘴上嘟囔着。
“矫鬼。”
心里却比谁都开心。
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她随手从小舟上捞了一截红线——为了图个好彩,船家特意在船上绑着的。
江离将红线系在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上,笑嘻嘻地将白的爪凑到了赫敬定面前,:“我右手要留着杀人,不净,你将就着牵左手吧。”
赫敬定颇有些局促地接过了另一截红线,看着自己右手断掉的小指,皱了皱眉。
他牵不成,红线本无法绑在手指上。
“唔,我险些忘了,你那只手有些问题,算了。”江离不甚在意,信手将红线扯了回来,打算丢了拉倒,却扯不动,当即纳闷不已。
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赫敬定小心翼翼地执了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用来系红线的地方——
那断掉的小指被行了线,红线串在了他的,丝毫挣不脱。
“你……”她大惊,厉声:“不过是条破线,何必这么作践自己的?”
赫敬定垂眸,发顺着锁骨拂过江离的手背,总算是借着活人的温令无生的月华丝了起来。
“任何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放开。”
很久以前,那个人也这样说过。
他们站在不死峰之巅,俯瞰着方的卷云离散,红线衬得少女的小手愈发白皙温,而男人的肤则有糟糟的红线在了上面,他笨拙又谨慎地保护着那条无比脆弱的红线,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可最终还是断了。
景象重合一致,即便江离再怎么想说服自己,也不怎么有说服力。
“川穹……?”
她笑着呢喃这个名字,旋即被自己反驳。
“不可能,即便我看不见你的脸,也听得你的声音,你不是川穹,你是赫敬定,不是我的傀儡!”
夜低沉,人们皆打着哈欠离去,灯火迷离的街市逐渐变得一片死寂。
越是闹的地方,冷却得也越快。
河面上的小舟随波漂,周遭过几盏灯,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了。
“阿离,”赫敬定缓缓拉开了自己的衣襟,莹若白玉的肤,那本该无暇的上赫然有一个狰狞且可怖的疤痕,与江离的螭龙佩上纹完全一致,“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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