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琅城,不再见他便是。”
江离无奈让步,心却不免黯然。
真的要离开么?
这一走,便只有待杀了赫临逍之后才能再见他,说不定届时还是以敌人的份,不得不刀剑相向。
可若不走,杜若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执意要杀,赫敬定便是架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其宰割。
江家每个偃师手的傀儡都极多,但一名偃师唯有一主傀。
主傀素质最、力量最,几乎作为偃师的化而存在,地位也是其诸多傀儡最不容小觑的。
历代家主的主傀皆会被烙上家纹螭龙的印记以示区别与尊贵,相当于半个家主,有权决定除老以任何族弟的生死。
江寥的主傀便是杜若。
老爹一死,江家之主的名号便自动落在了江离的上,她只给一傀儡烙过印,便是川穹。
杜若从无败绩,一旦面对她,无论人还是傀儡皆无还手之力,她只有七年前和川穹打成了平手,尽如此仍未输阵来。
小定再怎么悍也只是人,肯定比不上傀儡的杀伤力,若是杜若当真要杀他,定然必死无疑!
“如此你该满意了?别动他。”江离笑容暗警告之意,她怎么说也是杜若的小主人,合理的命令还是会被服从的。
杜若了,正离开之际兀的双目一凛,瞬间回首刀挡住了剑势,堪堪后退了两步才勉稳住形,方才站的地方已然凹陷去了两个坑。
“孤不满意。”
江离闻声稍惊,脱而:“小定?”
赫敬定的手指甚是好看,如天山上的寒玉,透着凉意。
婵娟羞涩地自乌云后了半面脸颊,淡淡的薄光洒在他上如同镀了一层月华,锋利的廓亦模糊了些许,显得不甚真切。
“我说过不会让你走。”
他站在江离前,并未回首,脊梁得笔直,无论如何也不会弯曲一般,似乎没有任何事能令他产生过丝毫的畏惧。
除了失去她。
杜若在看清那张脸时手的刀险些拿不稳,呼也微微紊,极快地稳定了心神,待江离尚未来得及劝和之时便冲到了他面前——
刀狠狠地砍,同对待襄王一般,将男人彻底地劈碎。
赫敬定并未躲闪,而是抬手生生地接了这一击,竟一手将刀刃折断了!
青铜在他的掌心被大力研磨,粉尘自指泻而,随风散落,不知飘往何方。
“果然是你,”杜若全的铁质骨骼与肌理皆剧烈颤抖,声音也比寻常冷上不少,“竟然是你。”
赫敬定捷地躲过杜若随而来的一拳,顺势闪至江离后,一把揽了她的腰凌空跃至木之上,附耳轻声问着怀的小姑娘:“为何要怕?”
江离怔了怔,刹那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都听见了么?
那……故意要骗杜若才称利用他的谎言,也被他记在心里了么?
“你不该和她起正面冲突。”江离俏的小脸上血尽失,惨白一片,“趁我还能拖住她,你走。”
赫敬定地着她的后脑,将薄贴在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红上,不顾江离死命挣扎,挑衅似的宣示主权。
她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女人。
合该是我的。
“阿离,有我在,你可以永远不必再害怕。”
江离形一颤。
永远……么?
杜若的瞳孔缩,面十分难看。
当年没直接毁掉他的玲珑,竟以至今日困境。
遗忘了所有记忆、失去了原本名字、重获新生的傀儡,兜兜转转,终究绕回了原。
他又一次上了自己的主人。
像五年前一样,让杜若不得不视他为江离前之路上的绊脚石,以其所之人的名义骗取其信任后,行了重启玲珑的机关槽,并将其从山上扔了去。
赫敬定终是松开了被他□□得红的少女,恋恋不舍地与她额相抵,将江离给了赶来的李如雪,低声:“等我回去。”
沉稳,不容置疑。
终于只剩了他和杜若——两代家主的主傀。
“你我一脉相连,同为江氏效忠,”赫敬定不急不缓地了剑,刃在月光折森冷的影,“何必自相残杀?”
杜若一把扔了报废的刀,双拳握,目光定不移,大抵是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
“赫临逍夺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殿需要抢回来,我必须除去一切可能成其障碍之,誓死追随殿!”
第二十章
彼时,赫敬定还叫川穹。
那年小江离耳聪目明,在光秃秃的不死峰上漫天疯跑,眸清澈如仙泉,笑声朗朗不休,是个心气傲、唯我独尊的小丫,立志要比父亲和母亲更厉害——
要成为天偃,要杀光仇人,要天间最完的傀儡。
“天山玄铁为骨,汉白玉为,树脂、胶为,肌理纂刻成形……”
小江离趴在锻造火炉旁,小脸两侧尽是婴儿的。
一双清亮的瞳尽是潋滟波光,令人见之忘俗,与这不羁的山间清风相映成趣,樱鲜红而柔,笑眯眯地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三尺、九尺的锻造火炉躺着一傀儡。
他已被烈火炙烤了八十日,如今铁被塑造得不可摧,只剩明日最后一天便能炉了。
小江离为了这一天的到来等了太久。
“川穹,江离。”她捧着自己的脸,傻兮兮地盯着炉面容凌冽俊厉的男人,笑着自言自语,“你是我,我也是你。”
男人的发足有成千上万,每一皆是她不眠不休、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以月华丝一一在上的,如今那些着淡淡冷的丝线与殷红的火光一同照亮了她的双。
刀枪不、火不侵、雷电不惧。
锋利的廓每一皆透韧不屈的意味,手指更是骨节匀称分明,修而有力,眉如削,的鼻梁与陷的窝更凸显了五官的立。
左本该是心脏的位置,被烙上了一块半掌大小的纹印,是江家主傀特有的印记——血红螭龙。
“川穹,我会一直在此等着,等你睁开,看到的第一人便是我。”
左右她天天就没老老实实地在屋里的床上睡过觉,索抱了枕和棉被便铺在了锻造火炉的旁边。
虽是腊月大雪纷飞,但旁有着炙烤的烈火,不仅不冷,反而温异常。
杜若清晨门时,见到的便是小女孩被大赤.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圈在怀的诡异场景。
刚炉的傀儡,不穿衣服很正常。
毕竟穿了也早该被火烧成了灰。
小江离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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