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伏传直接把荷包整个给了伙计:“好小哥儿,拜托你了!必使我如愿。”
这一包金叶早把伙计晃了,万万没想到,得的不是碎银,也不是一张两张金叶,而是整整一荷包!全到手!意外之喜闹得伙计心怒放,理智就不剩多少了:“这……这……唉,好!原本这香堂也是隔三差五就让街坊邻里来拜的,尊客既是好的主顾,想必仙姑娘娘也乐得见您!”
“尊客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张罗一,把不相的人……”伙计了个遮挡的动作。
伏传:“明白明白。”
这类野祠祀历朝历代都得比较严格,若是被朝廷抓住了,必要捣毁祠堂,砸烂神像。安记布庄想必也不敢公然祭祀,这伙计贪图伏传的贿赂,想要赚这一笔钱财,只怕也得瞒着布庄其他人。
谢青鹤已经把云朝的衣裳也裁了来,也叫云朝试穿。
云朝明知谢青鹤对他不坏,得了这件衣裳还是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滋滋地在上。
伏传转过来大肆赞叹:“若青松,气盖苍梧。兄好风!——大师兄好手艺。”
云朝被夸得隐约得意,低摸了摸上月白的锦袍,喃喃地说:“仆许久不曾穿这么鲜亮的颜了……”说着便要拜,“谢主人赐衣。”
谢青鹤扶了他一把:“刚裁的新衣,也别脏了。”
伏传附和:“正是。黑固然显瘦,兄也不胖啊,实在不必每天都穿得黑漆漆的。安安有一回问我,说云爷是不是不换衣裳啊?每天都是同一件吗?不会虱吗?她还想替你洗衣裳呢。”
云朝摸了摸自己细窄却结实柔韧的小腰,若有所思:“嗯。我也该多备几件衣裳。”
伏传惊呆了:“不是,你真的不换衣裳吗?!”
云朝奇怪地看着他:“我虽然不换衣裳,也会洗衣裳的。洗净了就穿上。衣裳没有穿坏,为什么要多备几件?”门都要帮主人背行李,哪有空给自己扛换洗衣服?还动不动就被迫搬家!
伏传想起在记忆世界里,云朝目无表认真铺床的样,一时失语。
云朝在人前一直装着很正常的样,维持了所有为人的面,但,他本质上并不正常。
——傀儡不需要很多件衣裳。衣裳脏了,洗一洗,再穿上。穿坏了,才换一件新衣裳。这就是镌刻在云朝行为轨迹里的惯,哪怕他不再是傀儡了,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更简单的生活方式。
伏传把自己刚得的衣裳挑了挑,总共三件夹袍,他只留绣了鹤纹的第一件。
“都送给你。”伏传把另外两件袍捧给云朝,“兄要每天都换衣裳。”
云朝地拒绝:“穿不了。我矮。”
照正常的标准来看,云朝并不算矮。但是,他少年时便被九幽冥君诱哄失、受尽磋磨,单论量,绝不能与从小营养富足、锻炼得宜的伏传相比。
伏传转去看谢青鹤。
谢青鹤已经把第二件挑给云朝的衣裳裁好了:“再给他裁就是了。杏城也不止一家布庄,这里的衣裳挑光了,再去别家看看罢了。我给你的衣裳,就算穿得合适,他敢要么?”
伏传要把自己的衣裳送给云朝,就是不想再劳动谢青鹤动手,哪晓得谢青鹤也没有抬着主仆之间的架,直接允诺再给云朝裁衣裳。
云朝也很惊喜意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主楞,主人,还、还要给仆衣裳吗?”
“你要不要?”谢青鹤问。
云朝兴得几步走到他面前:“要!主人,仆还想……要一件!”
谢青鹤便把刚裁好的衣裳给他:“肯换就好。一年四季都是黑衫黑袍,我当你嗜黑如命。原来还知什么叫面。”不云朝如何开心,谢青鹤皱眉问伏传,“安安真问他是不是虱?”
堂堂寒江剑派掌门谢青鹤的剑仆,竟然被小姑娘怀疑不净到虱?!
伏传装傻:“她就是开个玩笑。哈哈,小丫嘛。”
正说着话,匆匆离开的伙计又匆匆地回来。
他夹了一袭灰的袍在手上,跟伏传打招呼:“尊客可以去了,请先换上这件袍。这是小的衣裳,浆洗净还未上。里面……”他了个闭耳听的手势,“换衣裳不扎。”
谢青鹤放剪刀,说:“烦请再一衣裳来,我也去。”
伙计面难。
云朝上送上自己的钱袋,沉甸甸的一包金叶。
伙计上咬牙:“行,小的就行个险,尊客也不必更换衣裳了,直接去吧!只是到了香堂千万不要耽搁,咱们快去快回!”
第311章
安记布庄后院是西北屋舍很典型的格局,独门独的小院,前楼买卖,侧房连通后院,三面住着伙计、掌柜一人等,库房则被锁在,用以防盗。
所谓安仙姑的香堂,被安置在门楼和之间,左右是通行的便,门上挂着一把锁。
那伙计凑近了将锁一拧,不用钥匙直接就打开了。原来是把虚锁。他将门一推,连忙招呼伏传与谢青鹤:“尊客快请。”
门刚打开,屋就有淡淡的香气透。
谢青鹤先一步门,打量这间香堂,发现此地也不是正常烧拜的模样,更像是一间起居室。门就是待客用的桌椅板凳,靠墙的条案上摆着瓶帽架,墙上挂画也不是“神像”或是“神位”,而是一张笔略显稚简拙的山图,作者落款“白鹿行者”。
西边摆着书案,设文房四宝,墙上悬挂两件雅,七弦琴在南,清风剑在北。靠窗的坐榻铺着粉鹅黄的坐垫,挂着苏彩坠,全都是非常可的琉璃白兔。
东边屏风隔一张卧榻,上边的坐、枕更是满目温,粉得谢青鹤前所未见。
——谢青鹤也确实没多少少女闺房的经验。
伏传跟着转了一圈,问正在锁门的伙计:“小哥儿莫不是哄我?这里哪像是香堂?”
那伙计连忙了个噤声的姿势,对着四面连连作揖谢罪,这才对伏传解释:“这里是仙姑娘娘打理铺时坐镇安歇的地方,里边都是她老人家的旧。尊客莫不是以为只有一一的线香才算香吧?那寺庙里比人腰杆还的人香,挂在大雄宝殿里一圈一圈烧一天的大盘香,它不都是香吗?仙姑娘娘受用的是女儿香。”
把伏传说得一愣一愣的,伙计弯腰,从侧门柜里搬来一个木盒,取里面的香粉,用铜模现场压三坨塔香,放在一个极其袖珍的小碟里,小心翼翼地燃,给伏传:“尊客拿着香对着前面……不拘哪张椅、坐榻,但凡是能坐的地方,仙姑娘娘都坐过,拜就是了!”
伏传在寒山祖师殿也伺候了不少神仙先贤,一回见识这么随便且有创意的祭拜,拿着那只袅袅飞烟的袖珍碟,转去看谢青鹤的脸:大师兄,您看这是啥况?
伙计正疯狂往铜模里填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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