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恩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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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鹤跟着师父继续往西边飞去,怀里的时颜轻轻颤动。

    上官时宜在谢青鹤心目从来都是个笑眯眯的老好人,声声吾辈世外修真造化之人,岂能与凡夫俗一般见识?哪怕昨天师父突然亮獠牙了师弟一顿,师弟么,毕竟是师父的徒弟。这年月,师父一剑刺死徒弟,随便寻个过得去的理由搪一二,也没人会替徒弟喊冤。

    今天这事儿就得太生猛了。

    隔着几十里,一枪刺倒了别派旗,将带着明显标记的枪痕留在了别派的演武场——

    只怕小河山庄还得地准备上礼,往寒山求见上官时宜,赔礼歉跪地服

    是么。

    纵横江湖一百多年的天第一人,哪可能真有什么好脾气?

    “你偷笑什么?”上官时宜背后也似睛。

    谢青鹤单手作揖:“师父威武。”

    上官时宜便不说话了。看他的表,似乎被大弟捧了一句,颇有些得意。

    ——谢青鹤可不会轻易拍。他说师父威武,那一定是真的。

    第8章

    谢青鹤与师父皆乘驾飞鸢,沿江域行于天上,空寒风凛冽,倒不觉得如何炎

    二人目力俱佳,偶尔贴近行,远远地就能看见打赤膊的农人闲汉,妇孺也得抵不住,脱去夹衣,换上汗衫。昨夜山还有小雪,今天就得宛如炎夏,这气候已经彻底变态了。

    谢青鹤顺势挂在飞鸢上,托起手里的时颜,说:“这好像又开了些。”

    这代表着世间气越发烈。

    上官时宜的飞鸢倏地俯冲向前面宽阔的江面,飞翼而过,往复三次,再次折返天空。此时他乘驾飞鸢翔的速度竟然比刚才快了近两倍。

    “凤凰。”谢青鹤颇为惊讶,随即跟着冲向面,完重复了上官时宜的动作。

    相比起上官时宜沉稳老辣的影,谢青鹤重复的动作轻盈潇洒,看上去更加轻松随意。呼啸一声,谢青鹤已追到了上官时宜后。后发先至,他的速度确实比上官时宜要快那么一

    被落后两步的大弟赶上,上官时宜满笑,称赞:“好俊手。”

    谢青鹤只能跟着捧:“不及师父万一。”

    近十年来,上官时宜都在闭关休养,早就不谢青鹤修行诸事,确实不知谢青鹤修行度。

    纵飞鸢是一门极其复杂的技艺,修炼寒江剑派的功修法只是最基础的门资格,并非学会了寒江功就一定能乘驾飞鸢上天。许多寒江弟能够乘驾飞鸢沿江封,会的也仅是一些浅技巧。

    如“凤凰”这样的飞鸢密法,一直被收藏在知宝,束之阁。

    ——已经很多年没人有余力去学,也没多少人能学得会了。

    上官时宜与谢青鹤乃是寒江剑派两代奇才,先后在知宝里学会了飞鸢秘法,此时纷纷秀,上官时宜对徒弟为满意,谢青鹤倒也不怀疑恩师的能力,主要惊讶于师父如此老当益壮。要知控飞鸢远程飞行就非常耗费心力,上官时宜毕竟快二百岁的人了,居然还能施展凤凰秘法?!

    “你若有余力,咱们再赶一程。”上官时宜说。

    他的目光也落在开得越发艳的时颜上,二人皆低估了气侵世的速度。

    谢青鹤:“是。”

    上官时宜起剑诀,于虚空幻化金光,云层之上的艳仿佛受到了召,降彩虹。

    “走!”上官时宜促一句。

    谢青鹤将时颜稳稳放在飞鸢之上,双手诀,霎时间云破天开。

    九天之上的烈日光华大盛,尽数加持在二人面前的彩虹桥上,原本带了一丝虚幻的彩虹变得越发凝固,宛如实质。谢青鹤:“师父先行一步。弟随后就到。”

    徒弟比自己手段还厉害几分,上官时宜简直老怀宽:“好。”

    师徒二人乘驾飞鸢,顺着彩虹桥一路朝西飘去,眨间就是百里之外。

    飞鸢翔须借用气,寻常寒江弟通常只能沿着域低空飞行,一旦域枯竭,飞鸢就失去了乘驾之力,自动飞回寒山。谢青鹤与师父上官时宜都能飞空,云乃之气,飞鸢就能摆脱域的限制,自由飞行——唯一比较危险的是,空飞翔一旦力枯竭,可能会摔个粉碎骨。

    谢青鹤与师父上午发,飞到午后,已经离开寒山千里之外。

    这段飞行来,谢青鹤还有余力,不过瞧着师父被罡风歪了发髻,居然都没伸手整理一,他合理揣测师父是有疲惫了,很懂事地举手投降:“师父,已是午后。这会儿太可晒,咱们找个地方歇晌,吃顿茶饭,待会儿再上路?”

    上官时宜训斥:“养得你惯脾气!是不是还要换衣裳熏回香?”

    谢青鹤乐了。好嘛,还有力气骂我,可见师父力充沛。

    师徒二人继续沿着时颜指示的方向飞行,到山郡后,改向北,飞二百里又往西北,翻过重重大山与烟瘴幽的密林,往就是一片平原。谢青鹤平日只在寒江上活动,难得飞来这么远,看着与众不同的景致也颇觉有趣,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

    “飞鸢?”谢青鹤提醒,也带了几分疑惑。

    上官时宜也看见了面沿着域低空飞行的飞鸢,解释说:“从前也送去几个。”

    “那是师父故人?”谢青鹤目力再好,也不可能居地看见边人到底是谁。

    上官时宜显然是横行霸惯了,隔着老远,咻地一枪魂飞了去,远远地朝底翔的飞鸢面前过。看样倒是客气地隔了二十尺远,可正常人哪里受得了这惊吓?

    那飞鸢即刻就在岸边,乘驾飞鸢的人正抬朝着枪魂飞来的方向张望。

    “去看看。”上官时宜调转方向,朝着岸边俯冲而

    谢青鹤只得随行。飞鸢之时,顺便把时颜藏在了飞鸢之后。

    驾乘飞鸢的却不是上官时宜的“故人”,而是一个三十年男着锦衣,襟前全是血渍,一副逃难的模样。他见上官时宜从云上飞落,枪,一潇洒,满都是不认识的迷茫与困惑,随后看见从天而降的谢青鹤,顿时前一亮:“大师兄!”

    谢青鹤也很惊讶:“原师弟。”

    见原雁山不认识上官时宜,谢青鹤介绍:“这是家师上……”

    “弟不识泰山!”不等谢青鹤说完,原雁山已屈膝拜,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弟原雁山,云荒门,师从素清人一脉。拜见上官掌门。”

    “无须多礼,快请起。”上官时宜很和蔼,“你师父近日可好?倒是许久不见了。”

    云荒门与上官时宜有旧的实为三客人,早已作古多年。素清人是三客人门,上官时宜不认识再晚一辈的原雁山也很寻常。原雁山能乘驾飞鸢,自然也学了寒江剑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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