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惊喜过望:“你醒了?”
她很快摇了摇,“不可以,你伤得很重,要及时医治,鬼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找过来。能够多走一,你就能越早一步获救。霍西洲,你上来,我继续背你,我、我背得动!”
她说着,逞地去抓他的手,但是霍西洲固执不肯让她背,燕攸宁拗不过他,有些愠怒,一扭,却见到他支着略显虚弱的笑容凝视着自己,低低地唤她:“宁宁。”
燕攸宁听见了,全就像是过了电一样,酥麻不已。
“谁让你这么唤的?你……你好大的胆。”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她边的人只会唤她“娘”,要不就是“阿胭”,就算是前世活了二十多岁,也不过多了“王妃”“皇后”的称谓。大多数时候,好像都不是她自己。而霍西洲轻飘自然的“宁宁”,好像是对着她里的灵魂的呼唤,一便红了她的眶。
霍西洲持就要这么唤她:“宁宁。”
燕攸宁被他喊得脸红心,为他此刻挂了血的脸又迷得七荤八素,一旦陷去这温柔乡里,再想爬起来就难了。燕攸宁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快放弃了这挣扎,她端起霍西洲烧得溃烂的双手,皱眉看了几,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了大幅的布帛来。
替他将双手包成了粽,过程还不许他动,动一都被她瞪。
霍西洲只好箕踞而坐于地,见她包得太丑,实在忍不住,到极是好笑。
燕攸宁听到了,于是继续瞪他。
霍西洲用力将她带怀,压住她的后脑勺,及至此刻,才终于地呼一气,虽然仍然眩不止,还伴随着恼人的耳鸣,但这一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放松。
“宁宁,我现在真谢老天,让我来得及时。”
燕攸宁拍了拍他的胳膊,终于还是忍不住,又撕了一块裙角,用两指裹了揩拭霍西洲脸上的血,向他轻声细语:“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侯和爹爹他们动的人应该不在少,但是,这么多人,都不比霍西洲先找到她。他单枪匹,不计后果地来救她。这个傻!
霍西洲:“猜的。”
燕攸宁疑惑:“瞎猜的?有这么容易?”
霍西洲正要说话,一眩涌上来,差儿倒在燕攸宁的怀里,他迫着支撑自己,了额:“我,想吐。能不能,之后再说。”
一听他不舒服,燕攸宁立刻:“好好好,不说了,都不说了!你靠着我,靠着我睡会儿,他们很快就来了……”
第47章 永宁郡主
山风瑟瑟而鼓, 如油墨般的青松拂落了无数尖细的针叶,落在靠着她肩膀闭目养神的霍西洲的、衣上,燕攸宁替他将松针伸手都一一掸去。
山谷里很清凉, 日升上群峰之巅, 泽曜万,燕攸宁的上多了一丝意。
不知为什么, 林侯他们的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找来,她伸手探他的额, 好在一切都算正常。
“还吗?”
霍西洲的臂膀拥住她的腰, 将她带怀, 便搁在她的香肩上, 睑微垂,薄上弯:“是有。”
他的特质就是这样, 再大的伤,忍一忍过去了,之后就会恢复得很快, 比这更严重的创伤他也经历过无数了。只是娘特别张着自己,不知怎的, 令他反而恢复得没有以前快了, 直到现在, 还乎, 立不稳。但霍西洲不想在燕攸宁面前示弱, 只好假借抱她的名义, 实则将半挂在她上。
她为自己张就好了, 不想让她再伤心。
“宁宁。”
燕攸宁被不止一次这样叫了,但直到现在都还有不习惯,她“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扭过面,撞见霍西洲黑得发亮的眸,里藏着笑,蓦然脸,心快得要钻嗓了。
“怎么?”
霍西洲缓了一,呼了气:“昨天你走失了,我很害怕。”
这呆!就喜打直球,燕攸宁禁不得脸,从耳后盛开了朵朵牡丹红。
“可是我不害怕,我知你会来救我的。”燕攸宁撇过眸,明眸星莹,闪烁着温的光,细细碎碎的,霍西洲从未被人如此信任过,还是心的娘,他的心神微微一,忍不住薄啄了她的嘴一。
燕攸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被自己的想轻薄就可以随时轻薄的地步的,但是好在这觉并不讨厌。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扭面看向他,问。
霍西洲想了想:“我猜的。”又是这个答案,燕攸宁已经不能满意,不能让他再糊过去,正要发作一,霍西洲握住了她柔的手指,“天大猎,随行之人都是北衙锐,我这几日在林侯的麾,观了许多。他们军纪严明,应该很难有人能够轻易地从禁军看护带走你,所以我猜你被掳走以后,并没有被第一时间带军营,而是被偷偷藏了起来,等到换防的时候,从守备最空虚的地方突破。但是,我和郡主碰面之后,确认了你已经走失了,很快这件事就惊动了林侯和国公,当时天令搜山,所有人包围了猎场,场面一张了起来,他们没有找到机会。那么只有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人们已经疲惫了,才是他们行动的最好时机,我就在防备最弱的地方守株待兔。果然让我等到了。”
这其果然有些曲折。
燕攸宁微微一笑,拿掉他新沾上的松针,“洲郎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没有男人会不喜被心的女人夸奖,霍西洲也很是开怀。
“但是,宁宁,究竟是谁想要害你?”
他的脸一说到这里立严肃了起来。
燕攸宁正要说话,后忽然响起了动地的铠甲声脚步声,燕攸宁回,只见正是燕愁与林侯的卫队找来了这里。
“得救了!”燕攸宁始终记着霍西洲上的伤,见援军抵达,顿时激动无比,她朝着燕愁用力挥臂,“我们在这儿!”
与燕攸宁不同的是,霍西洲因为被打搅了与娘二人相的时刻,显得有些郁闷,他不着痕迹地将心思藏了起来。
燕愁率队近前,神着:“娘!你可无恙?”
燕攸宁,“我无恙,但是霍西洲受了伤,你们来个人背他!”
山路崎岖,燕愁这个恤人心的儿立刻会意,自己一当先要将霍西洲背上,但霍西洲整个都在拒绝,持不肯让别人来背,燕愁无奈,最后只好喊了两个人过来搀他。
沿途燕愁问起是何人掳劫娘,燕攸宁说起,有五个人,跑了三个,林侯那边的卫队分了几人去搜寻尸,找了燕攸宁说的那两尸之后,用地上还剩的麻袋将人了扛山去。
匪徒掳人就发生在天底,天震怒,听闻人平安归来之后,天表示了一番对夏国公府的恤,并着太医去为霍西洲治伤。
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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